墨书没看错,正在相看姑娘的的确是贺彦邦。
他今日倒是穿了一身新裁的绸缎,与往日打扮大相径庭。
但仍旧是儒雅温和的。
只眉眼间带着往日不曾有的疏离。
慕卿看向另一人,却不知其身份。
倒是墨书眼尖,一眼就瞧出来那姑娘的身份来。
“世子,那姑娘是兵部侍郎的庶女。”
兵部侍郎?
没记错的话,兵部侍郎与陈祭酒往日并不交好。
倒是与贺宏阊来往甚密。
慕卿轻轻转了转指节上的金戒。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顾若娇来。
若是她知晓自己爱慕的男子一边与她眉来眼去,一边与另一个女子相看。
他想,她应该会非常难过。
一想到顾若娇会因为另一个男人伤心难过,慕卿胸腔就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窒闷。
仿佛那一夜在梦中,他误以为她与其他男子颠鸾倒凤时一样。
戾气如藤蔓,悄无声息地蔓延伸展开来。
他站在密林处,漆黑的眼眸冷然地望着下面的男女。
而此时的贺彦邦心情也没有淡定到哪里去。
他是被母亲骗来四明山的,待到了才发现竟是来相看的。
因着对方是姑娘家,且也不知内情,他不好扭头就走。
只贺彦邦也没想过含糊不清的拖延。
是以他耐心的坐了一会,才道:“承蒙姑娘赏脸前来,只小生不过是一介草民,自知配不上姑娘,今日你我便当做从未见过。”
那张家姑娘也是温婉之人,闻言并未恼怒。
她只是柔声问道:“公子可是已有心悦之人?”
贺彦邦犹豫了下,颔首。
张家姑娘便不再多言:“我明白了,公子不必忧心,父亲那里我自会去说明。”
贺彦邦便深深作揖,目送张家姑娘主仆二人下山。
慕卿也收回视线:“走吧。”
墨书却是个爱唠叨的:“你说贺家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与表姑娘……”
话没说完就被慕卿喝住:“慎言!”
且不说两家还未相看。
查贺彦邦的过往也只是他与母亲谨慎所为。
既未问名又未相看,顾若娇哪里与他贺彦邦有半点关系了!
墨书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是属下多言了。”
不过贺彦邦这事确实做的不厚道。
所以慕卿脸色也并不好。
而此时的顾若娇还不知道贺彦邦去相看了的事。
她酣畅淋漓地骑了半天马,就连马球的技术也掌握的差不多。
除了还没法打配合以外,控球和运球已经不在话下了。
慕盈昭比她悟性高一些,已经能和葛苡柔打配合了。
半天下来,顾若娇和慕盈昭不但能打马球了,也和好几个贵女关系变好。
有几个还说下次打马球也给她们下帖子。
待回到府里,两人这才感到腰酸背痛。
尤其顾若娇。
她本就是个娇气受不得苦的。
若非在这宅中过于烦闷,也不会跑出去打马球。
现在激情褪去,酸痛就爬上来了。
她瘫在了罗汉床上半根手指都不愿动一下。
冬卉又好笑又好气。
待婆子抬了热水进来,她才又哄又劝的将人给劝动。
温水可以洗去一身的疲惫。
顾若娇趴在浴桶边上,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
原只是想着泡一下就起来,没想到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