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铜铃在夜风里叮当作响，清脆的铃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沈清歌攥紧袖中染血的帕子，触感粗糙而温热，她望着眼前朱漆斑驳的府衙大门，那朱漆在月色下泛着暗沉的光，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柳如烟正欲上前叩门，门缝里突然刺出两柄雪亮钢刀，寒光在眼前一闪，令人心悸。
\"疫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满脸横肉的衙役将刀背拍得啪啪作响，那声响在夜中格外刺耳。
萧煜懒洋洋倚在石狮子上，抛玩着腰间羊脂玉佩，玉佩温润的触感在指尖流转，他漫不经心地说：\"王老三，上月你在醉春楼欠的五百两赌债，打算什么时候还？\"
钢刀哐当落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被点破身份的衙役面色煞白，萧煜靴尖碾住他颤抖的手指，那手指的颤抖通过靴尖清晰可感：\"爷今日要查李胖子私藏的陈年花雕，谁敢拦路？\"七八个衙役面面相觑，刀尖垂下半寸。
\"这是太医院对牌。\"沈清歌适时递上鎏银令牌，令牌在月色下散发着清冷的光泽，温婉嗓音里藏着金针般的锐气，\"若误了查验瘟疫源头的时辰，各位家中妻儿怕是要在诏狱过中秋了。\"令牌映着月色流转暗纹，惊得领头衙役扑通跪地，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清晰入耳。
库房霉味呛得人喉头发痒，那股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令人不适。
萧煜用匕首挑开蛛网密布的樟木箱，蛛网粘在匕首上，触感黏腻，突然闷哼一声。
沈清歌转头就见他指尖凝着滴黑血，血的温热触感让她心头一紧，箱盖内侧赫然插着三枚孔雀翎淬毒的暗器，暗器上的孔雀翎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色彩。
\"果然藏着腌臜东西。\"萧煜甩了甩手，从荷包摸出颗药丸吞下，药丸在口中融化，带着苦涩的味道，\"上个月刑部侍郎暴毙，中的就是这种南诏蛇毒。\"他冲沈清歌挑眉一笑，袖中滑出把银质小秤，开始翻检箱中发黄的账册，账册纸张的粗糙触感在指尖摩挲。
沈清歌却被墙角青砖吸引，青砖表面的粗糙质感通过手指传递。
三块砖缝里渗着暗红粉末，用银簪轻刮竟是血竭与麝香的混合物，粉末细腻的触感在银簪上留存，她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那本《岭南毒经》，记载着某种用香料掩盖蛊虫气息的秘术。
\"五月初七，支取赈灾银三千两，购陈米百石。\"柳如烟捧着账本的手在发抖，账本纸张的颤动清晰可感，\"可当日运进城的明明是麸皮！\"萧煜突然将账册摔在案上，纸页间簌簌落下几片金箔——正是莲花灯上缺失的鳞纹，金箔飘落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库房中格外清晰。
其实，在他们进入府衙库房之前，就有几个神秘人物在附近的阴暗角落里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些目光如芒在背。
进入库房后，沈清歌还发现了墙壁上一个微小的、类似某种组织标记的图案，但当时并未在意。
此时，窗外传来瓦片轻响，声音细微却在寂静中格外明显。
阿福鬼魅般闪现在梁柱后，手中攥着截断裂的箭矢，箭矢冰冷的触感在手中留存：\"主子，西墙槐树上藏着三个了望的。\"话音未落，库房四角突然同时炸开浓雾，刺鼻的雾气涌入鼻腔，八个蒙面人破窗而入，弯刀直劈沈清歌怀中的账匣，刀风带着寒意掠过脸颊。
\"抱紧箱子！\"萧煜旋身将沈清歌护在臂弯，玉骨折扇锵然架住两柄利刃，扇骨与利刃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腥风掠过耳际，他嗅到杀手衣襟上熟悉的沉檀香——与那夜暗算他的刺客如出一辙，沉檀香的味道浓郁而独特。
阿福踹翻两个黑衣人，袖中弩箭却突然调转方向：\"小心房梁！\"
沈清歌踉跄着撞上货架，后颈伤处又渗出血珠，血的温热顺着脖颈流淌。
混乱中她瞥见领头黑衣人腰间晃动的玄铁令牌，那上面隐约刻着御药房独有的灵芝纹，玄铁令牌的冰冷质感在目光触及的瞬间仿佛也能感知。
账本散落一地，某页墨迹被血污浸染处显出古怪纹路，竟与她荷包里金丝蛊鳞粉的排列分毫不差，血污的粘稠触感和粉末的细腻触感交织。
\"接着！\"萧煜突然将鎏金匣抛向房梁。
七个杀手同时跃起抢夺的刹那，他靴尖勾起地上的孔雀翎暗器，寒光直取黑衣人膝弯要穴，暗器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在耳边响起。
沈清歌趁机将真正的账册塞进柳如烟药箱夹层，却在俯身时看见地砖缝隙里——
半片染血的官袍碎片，绣着青鳞卫独有的鱼龙暗纹，官袍碎片的粗糙质感和血污的湿润触感令人惊心。
弯刀劈开浓雾的刹那，萧煜玉骨折扇忽然裂作十二道银芒，银芒闪烁的光芒刺痛眼睛。
沈清歌被他推着撞向药柜，眼见三枚淬毒弩箭擦着鬓发钉入木架，震得满屉药草簌簌作响，药草晃动的沙沙声在混乱中格外明显。
\"爷的扇骨可比御膳房的杏仁酥脆。\"萧煜踹翻一个黑衣人，反手将染血的扇钉刺进对方肩井穴，扇钉刺入肉体的声音沉闷而可怕。
阿福的袖箭却突然卡住机括，眼看弯刀就要削断他手腕——
这时，库房中突然弥漫起一股奇怪的烟雾，带着刺鼻的气味，紧接着，\"走水了！\"
柳如烟的惊叫穿透厮杀声。
西窗陡然窜起丈高火舌，火舌的热浪扑面而来，火折子正巧引燃了堆积的艾草。
浓烟裹着刺鼻药香翻涌，那股味道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蒙面人动作齐齐一滞。
沈清歌趁机抓起药杵砸向领头者膝弯，药杵与膝盖碰撞的声音沉闷。
萧煜靴底踏着倾倒的货架腾空，玉带钩勾住房梁悬下的麻绳，衣袂翻飞间已将那鎏金匣重新揽入怀中，衣袂飘动的风声在耳边作响。
\"接着！\"沈清歌将药箱抛向柳如烟。
装着账册的夹层擦着弯刀刃口划过，半幅染血的《瘟疫防治方》哗啦啦散成漫天纸蝶，纸页飘落的声音清脆。
黑衣人分神去抓的瞬间，萧煜袖中突然弹出枚银弹子，正中西墙悬挂的铜锣。
\"当——\"
震耳欲聋的轰鸣惊得夜枭扑棱棱乱飞，夜枭翅膀扇动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八个蒙面人似被某种暗号牵动，竟同时后撤隐入浓雾。
阿福追到窗边时，只拾得半片沾着沉檀香的衣角，衣角的布料质感和沉檀香的味道在手中留存。
\"主子，是影阁的遁形香。\"他将衣角凑近烛火，暗红丝线在焰心泛出青紫，丝线在火焰中的变化清晰可见，\"上个月劫漕粮的那批人......\"
萧煜用染血的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手，帕子的粗糙触感和血污的湿润触感在手中摩挲：\"看来有人急着要这本假账。\"他忽然用扇柄挑起沈清歌的下巴，眸光却冷得像淬了冰，\"沈姑娘方才往药箱塞真账本时，手抖得可比柳姑娘还厉害。\"
沈清歌拍开扇柄，指尖抚过账册边缘的暗纹，暗纹的纹路在指尖摩挲：\"这些墨迹遇水洇得蹊跷。\"她突然将书页贴近烛台，焦褐色的字迹在火光中竟泛起细密金点，金点闪烁的光芒在眼前晃动，\"是掺了金丝蛊鳞粉的乌头汁，遇碱则隐。\"
萧煜从荷包摸出个琉璃瓶，淡青药液泼在账册的刹那，朱砂勾勒的莲花纹在纸面绽开，药液泼洒的声音和莲花纹显现的奇妙景象令人惊叹。
柳如烟突然捂住嘴——那莲花芯里赫然写着\"隆昌号周承运\"。
\"周大善人？\"阿福挠头，\"上月还给疫区捐了五百石粮......\"
更漏声穿过残破的窗纸，更漏的滴答声在夜中格外清晰，萧煜突然将账册拍在案上：\"三更天运麸皮，五更天报捐粮，这位善人倒是会拿朝廷银子给自己贴金。\"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凄厉的梆子声。
\"走水啦！周府走水啦！\"
听到这个消息，沈清歌掀开窗帘的手一颤，心中涌起一阵疑惑，他们猜测周府走水或许与他们在库房中发现的线索有关。
萧煜皱了皱眉，果断地说：\"我们去周府看看。\"他们骑马前往周府，途中，月光洒在官道上，路边的树木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他们偶尔交谈几句，讨论着周府走水的可能原因。
沈清歌掀开窗帘的手一颤。
东南角腾起的火光映红半边夜空，焦糊味里混着诡异的甜香，那股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萧煜翻身上马时，玉佩穗子缠住了沈清歌的银针包，银针包的触感在手中停留。
\"姑娘家的玩意就是麻烦。\"他嘴上嫌弃，却将针包塞进自己袖袋。
骏马踏过满地狼藉的官道，马蹄声在夜中回荡，沈清歌听见他在疾风中低语：\"待会跟紧我，周宅的墙可比李胖子家的酒坛子还腌臜。\"
残月隐入云翳时，两道人影立在焦黑的牌匾前，牌匾的焦糊质感在目光触及的瞬间仿佛也能感知。
烧塌的梁柱横亘石阶，半幅\"乐善好施\"的锦旗还在冒着青烟，青烟的味道刺鼻。
穿堂风卷起几片未燃尽的账页，账页飘动的声音在风中作响，沈清歌俯身去捡，却见纸灰里躺着半枚金镶玉的耳珰——与那日太后赐给御药房的贡品一模一样，耳珰的温润质感和光泽在手中呈现。
萧煜的靴底碾过焦土，焦土的粗糙质感通过鞋底传递，忽然踢到个硌脚的物件。
拾起来看时，竟是半块青玉腰牌，断裂处还粘着片染血的指甲，腰牌的冰冷质感和血污的湿润触感令人心惊。
\"青鳞卫的鱼龙纹......\"他捻了捻血迹，突然笑出声，\"这回可真是钓着条吞舟之鱼了。\"
沈清歌正要凑近细看，身后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瓦片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响亮。
扭头只见周府管家提着灯笼仓皇奔出，后襟沾着大片可疑的暗红，灯笼的光芒在夜中摇曳。
夜风掀起他凌乱的鬓发，露出脖颈处三道抓痕，新鲜得像是被什么兽类撕扯过，抓痕的触目惊心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