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七走到逸王面前,伸出白嫩的小手,在逸王眼前晃了晃,逸王才一个激灵,回到了现实。
他往旁边站了站,把小七让进了屋子,自己跟着进了屋子,阿松已经把茶水端了上来。
逸王一眼看到小七腰间的上方宝剑,心里一紧道:“陛下赐你上方宝剑了?是要你干什么去?”
小七不以为然道:“去一趟浙城。”
她看了一眼逸王道:“我三叔的死,你怎么看?”
逸王眉头微皱道:“我着人调查过,此人是第一次去怡红院,老鸨子说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很有可能就是为九儿慕名而来,杀了你三叔可能是顺手为之,没有什么目的。
直到今天,我一直在让人调查,但始终也是查无任何线索。
杨小七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三叔的死是有人故意为之,可目的是什么呢?”
逸王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先回去参加你三叔的葬礼吧。”
杨小七从逸王府出来,便看见自己的大白马被阿劲牵着正等着她,她接过马缰绳,含笑道:“谢啦!”然后飞身上马,白马撒开四蹄,向公主府驰去。
回到公主府,护卫接过马缰绳,小七便急急的走了进去,有下人来报:“公主,那个户部侍郎王成远王大人还在府中等着公主呢。”
杨小七这才记起王成远的儿子还被她给押在柴房呢,于是她对下人说:“去,到柴房把王大人的儿子带到正堂。”
杨小七走进正堂,只见王成远一脸愁云,正坐在那里发呆,不知想着什么,看到杨小七进来,急忙站起身子,躬身施礼道:“齐乐公主,我儿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杨小七嘴角微微上翘道:“你儿子不少胳膊不少腿,你担心什么?我三叔的死我还没有问清楚呢!”
这时门外传来下人声音:“公主人已带到。”
“这不,人带来了,不过,本公主如果查出我三叔的死与你儿子有关,到时我可不会客气的。”
王成远一听儿子带来了,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只见儿子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并无大碍,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王明礼一看到老爹,竟然放声大哭起来:“爹呀!你怎么才来?我都以为你和我娘不要我了!呜呜~”
杨小七不耐烦了皱着眉头道:“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哭天抹泪的给谁看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给你用了多大刑似的,再哭,我就继续把你关到柴房去。”
王明礼一听一个激灵,他再也不想去柴房了,昨天一个晚上差点没冻死!
杨小七接着说:“不想被关在柴房,就赶紧走,我还有事情要忙呢。”
王成远赶紧拉起儿子慌忙向着门外走去。
回到公主府,杨小七没有看到爹和娘亲,就知道他们回将军府去了。
一提起回将军府她就头疼,关键是祖母看见她就作妖,她都烦死了,可又不能不去。
她叹了一口气,看看几位师姐在不在,接过下人们说:“几位道姑奉主母的命出门办事去了。”
小七忽然记起她还收留了一个怡红院的九儿,她到师姐们住处,并未发现九儿,她知道可能是师姐带着她出门办事去了。
她只得硬着头皮回将军府。
远远看去,将军府一片素白,她不由得想到二皇子欧阳玄喆,她相信当初去凤凰崖被师父称王爷的肯定是此人,作为皇子他千不该万不该为了那个位置,而不顾他人死活,出卖大华国。
更不该以师父师伯的死作为代价,现在他死了,死的如此凄惨,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虽然说三叔只是一介百姓,他死了却有亲人为他披麻戴孝,为他伤心流泪。而欧阳玄喆只能被悄悄的埋于黄土,没有人为他披麻戴孝,他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想着,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将军府门口,守门护卫看到杨小七回来了,急忙道:“公主回来了!”
杨小七进了门,还没有走几步,就听祖母那刺耳的声音又在骂人:“大媳妇,你生不出孩子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捡一个野丫头回来,要不是她得罪那么多人,我的文儿会被人杀死吗?是你害了我的文儿!你还我文儿的命来!”
接着还有被扇耳光的声音,还传来了张妈的骂声。
杨承业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娘,你也太不讲道理了,老三的死和七儿有什么关系呢?”
“你以为我瞎吗?那天在宫宴上,她把娘娘、公主、大臣得罪了个遍,山野乡村长大的孩子一点礼数都不懂,还不好好教导,一个女孩子整天不在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女不孝,母之过!张妈,你给我狠狠的打那个贱人!”
杨承业也被母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做法的做法弄无语了。
“我看谁敢?在将军府里竟敢打主母,我看你是活到头了!”杨承业威严的声音响起。
“张妈!你是替我打的,我看他这个将军还敢还手不成?”
“我爹不敢,我敢!”杨小七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视着祖母,一个踹心窝,张妈一下子被踹飞好几米,要不是杨小七收着力道,估计都踹的嵌在了墙上。
张妈落在地上,一连吐了好几口血,昏了过去。
杨老夫人一看,手在桌子上用力拍了几下道:“反了,反了!杨承业!你看你的好女儿,竟然敢对祖母动手。”
杨小七咧嘴一笑道:“祖母,我什么时候对你动手了,我打的是那以下犯上的奴才而已。”
“小畜生,我小儿子死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我看,杨家迟早要毁在你的手里,从你这个小畜生回来,这才几天,家里就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我要你这个小畜生今天就滚出将军府!”
杨小七真想狠狠的踹这个老太婆两脚,可毕竟是她的祖母,听着祖母恶语相向,她的拳头握的咯咯直响。
慕容裳的半边脸肿的老高,白皙的皮肤现在已变得通红,她忍着火辣辣的疼,对小七道:“你三叔去世了,你祖母心里不痛快,她打娘这一巴掌,就权当出气了。”
杨承业这时看着妻女被自己的老娘欺负,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冷声道:“将军府是陛下赐给我的,你如果让七儿滚出将军府,那我们一家三口就都搬出去住,不知你们还能不能继续住在这将军府?”
杨老夫人听了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是啊!大儿子镇国大将军可是皇帝亲封的,人家搬出去,这宅子还能给他们继续住吗?
不过,这杨老夫人强势了一辈子,尽管小儿子去世,按理来说,作为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由于伤心,早已身心疲惫,可这杨老夫人一看见杨小七和慕容裳就像打了鸡血,异常兴奋,骂起人来中气十足!
这时她又把矛头指向杨承业怒吼道:“杨承业,你这个不孝子,你敢忤逆我,拿家法来,我要好好教化教化你这不孝子。”
杨承业欲哭无泪道:“老娘呐!承文尸骨未寒,灵柩还在灵棚下停着呢,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咱们能不能把承文下葬了再让我接受你的教化?”
“不行!我要给我儿报仇!要不你杀了那个小畜生,你也不用接受我的教化了。”
“够了!老娘,小七可是我的女儿,你竟然想让我唯一的女儿,你的亲孙女死,娘,你是不是心未免有些歹毒了些!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野丫头,你看看她和慕容裳是不是很像,眉眼也和我很像!她是不是我的女儿,你心知肚明,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这个将军府是陛下赐给我的,该搬出去的人是你们,等承文下葬后,你和老二一家从这里搬出去。”杨承业几乎是吼着说出这话的。
说完,他一手拉着慕容裳一手拉着杨小七,转身对站在身后的杨鹏道:“按照风水大师给的时辰,起棺下葬,不得有误。
说完,他拉着妻女气呼呼的离去。
杨老夫人直接傻眼了,她没见过大儿子发如此大的火。
周梅英撇了撇嘴,正要说话,被一旁的杨承武拉住了。
杨承武平时就比较惧怕这个哥哥,虽然说对他说话都是心平气和,但是身上那股杀气让他敬而远之。
今天大哥发怒,他感觉大哥身上那股杀气浓郁的犹如实质。
他忽然有些害怕,包括杨老夫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