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没有告诉你谁会收留你?”
“没有,只说怡红院很快被查封,我哭求她不要把我送回怡红院,没成想,她点了我的昏睡穴,等我醒来时,就躺在我房间里的床上。这几个姐姐就在我房间里聊天呢。她们见我醒来,就要和我聊天,就听外面传来怡红院被查封的声音。”
“救你的老道姑长什么样?能不能给本公主说说。”
杨小七好奇问道。
“她长的老态龙钟,头发雪白,年纪看起来特别大,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可却一只手能提着我从窗户跳出。”
“那为什么将军府的护卫前来调查,却都说是王明礼打死我三叔的,你怎么解释?”
“是那个公子走时让老鸨子这样说的,如果不按照他说的话,他会一把火烧了怡红院。”
这下,杨小七直接懵了,原以为三叔是被王明礼打死的,没想到又牵扯出这么复杂的事来?
“那哪个公子哥是谁呢?你认识吗?”杨小七又问道。
“那个人我从来没见过。不过看穿着,好像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杨小七见再问不出什么了,转身对杨如意道:“大师姐,扶她回房吧!我去看一下三叔。”
将军府一片素白,全府上下沉浸在悲痛中,小七知道老爹已经把三叔的事情给祖母说了,要不然府里也不可能一片素白。
她不想见祖母,因为她知道祖母见到因三叔的去世会迁怒于她,她得找个时间偷偷过去看看三叔的尸体。
远远的看了看将军府门口,杨小七还是返回了公主府。
她估计王成远该到公主府了。
果不其然,当杨小七回到公主府,吏部侍郎王成远已经在等她了。
王成远看见杨小七,立刻眼睛一亮,道:“齐乐公主,我儿子呢?”
杨小七道:“还在柴房,不过我三叔的死与王明礼脱不了关系,你儿子可以给你,但是咱们得进一趟宫。”
王成远这才想起他是带着旨意来的。便对身边的护卫道:“传镇国大将军杨承业,齐乐公主接旨。”
公主府的下人到国公府传杨承业,杨小七和王成远进了公主府,在正堂分主宾坐下,下人端来茶水。
王成远喝了一口茶小心道:“公主,你为何总说我儿子杀人?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杨小七嘴角微微上翘,也啜了口茶道:“七天前,你儿子和我三叔去怡红院,结果,我三叔死了,你儿子却安然无恙,你说,我难道不怀疑他吗?再者说,云胜堂调查的人证、物证对你儿子可都不利哦。”
王成远一听,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儿子果然杀人了?
这时杨承业回来了,他一脸疲倦,憔悴不堪,眼睛也红红的。
王成远一看镇国将军回来了,顾不得其它,急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到正堂中间,从袖中取出圣旨道:“杨承业 慕容裳 齐乐公主接旨!”
杨承业 慕容裳跪倒在地,杨小七问弯腰行礼道:“臣等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杨承康被杀一案需杨承业慕容裳 齐乐公主进殿!钦此!
杨承业 慕容裳 杨小七齐声道:“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杨小七接过圣旨,转身又放到杨承业的手中道:“爹、娘亲,你们不必伤心,当务之急是进宫面见皇上,找出凶手,给三叔报仇!”
于是,几人立刻出了府,府门口马车已经备好,杨小七和慕容裳杨承业坐上将军府的马车,王成远坐上来时的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华文帝坐在御案前,德顺子公公早已等候在宫门口,等杨承业等到时,急忙上前行礼道:“皇上已等候各位多时,请随老奴去见皇上。”
一进大典,杨承业和慕容裳便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杨承业叩头道:“皇上,臣弟在京城被杀,老母已然病倒,恳求皇上给微臣一个公道。”
华文帝听王成远之前进宫说过,已经知道王承康被杀之事,大感震惊,,堂堂京城,天子脚下,镇国大将军的弟弟被杀,这不是打皇家脸面、目无王法吗?真是岂有此理!
他已命亲卫军暗中调查去了。
看到杨承业憔悴不堪,头上隐约有了几丝白发,不由得有些心疼道:“杨将军和夫人快快起来,朕已知此事,也着人调查。不知你们可曾有线索?”
王成远急忙上前道:“陛下,杨将军管女不严,当街殴打微臣,还扣押了微臣的儿子,臣恳请陛下严惩杨将军纵女行凶,殴打朝廷命官之罪。”
杨小七冷冷一笑道:“王大人,你纵容下人在街上骑马横冲直撞,冲翻多少摊位,踏伤多少百姓,我前去制止,你儿子伙同下人围攻与我,只是他们技不如人,反被我揍,你却在父皇面前恶告与我,你是想让父皇和你一样不明事理吗?”
王成远被杨小七几句话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憋的通红,却也反驳不出一句话。
杨小七接着道:“我命人去调查我三叔被杀一事,调查的人证物证对你儿子可都不利,而且你明知我是父皇亲口册封的公主,你还当街伙同家丁殴打本公主,你这是置疑父皇对我册封的公主身份吗?
王成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上的冷汗直流,他抹了把头上冷汗道:“微臣不敢,臣不是那个意思。”
华文帝冷哼一声道:“你先下去,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你儿子等事情调查清楚,朕自有定夺。”
王成远爬起来,顾不得头上的冷汗仓皇出宫去了。华文帝这才把目光看向了杨小七,杨小七便把几位师姐调查的经过说了一遍,又道:“当时怡红院的头牌说那个公子在听我三叔报了我爹和我的身份后才痛下杀手的,这就让我不得不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了。”
华文帝和杨承业同时出声道:“皇甫一族!”
杨小七道:“没错!皇甫一族!自从我回到京城,皇上下令追查师父被杀隐藏在背后的势力时,我得罪了不少人,而且我爹手握兵权挡了多上人的道,当听到我父女名字时起了杀心。”
华文帝听后道:“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敌人已经有所觉察,我今天宣你们进宫,就是为了商量如何拿掉皇甫一族。
随后,逸王、祁国公也都进宫密谋端掉皇甫一族在京城的势力。
从杨承康被杀一案看,这也许是皇甫一族的试探,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为了迷惑敌人,杨承业对外扬言,要抓住杀了杨承康的凶手,祭奠亡魂才能下葬,实际暗中调兵遣将,杨小七也带着几位师姐,以义诊的名义前去浙南。
翌日一早。
杨小七带着几位师姐,还有早就准备好几大车药材物资,同行的还有吏部尚书徐敬业的儿子徐少友,大理寺卿陈光辉的儿子陈明达,太子欧阳玄烨也在同行之列。
那个怡红院的九儿由于现在案子没破,不能放弃离开,只能跟随他们一起去浙南。
浙城距离京城可不近,走陆路将近两个月的路程。杨小七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她知道自己这次出门时间比较长,所以连夜给娘亲慕容裳调制好药。
三叔被杀与她有很大的关系,虽然说祖母对她平时刻薄,但毕竟是她的亲祖母,知道祖母这几天为三叔的事病倒了,也给调制了些药给送过去,顺便去看看三叔的致命伤。
送药过去时,祖母和张妈已经睡着,杨小七悄悄放下药,并写上服用方法,就去灵堂看看三叔,棺盖还没有盖,三叔面容显得有些惊恐,从外面看不出任何伤,但颅内已破碎的不成样子,这明显是用内伤震得,好强的内力!
回到公主府,还没有睡多久,天已大亮,她便起床收拾准备出发。
刚出了城,杨小七就在马车里睡了过去,她知道,也许今晚还是一个不眠之夜。
徐少友和陈明达不远坐马车,骑在马上一会前,一会儿后,欧阳玄烨坐在自己马车里,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却在想着事情。
自从容妃被打入冷宫后,华文帝没有对皇甫一族实行强硬措施,皇甫一族在京城势力盘根错节,他担心一旦逼急了,会出现不可逆转的趋势。
所以,欧阳玄喆几次秘密去见皇甫一族,华文帝没也未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