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以后别招惹那个彪子啦!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母后说了,我和他的婚事断难更改!”
等御医走了,魏凤娇无精打采地说道。
“凤娇,给我时间,我一定能阻止的!”郑修远咬着牙,面容扭曲,目含杀机,恶狠狠地说道。
这种形象,把魏凤娇吓了一跳。
这还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郑修远吗?
“修远,你可别做傻事!”魏凤娇赶紧劝道。
“凤娇, 你甘心吗?”郑修远直视魏凤娇的美眸。
魏凤娇叹了口气:“我自然不想嫁给一个彪子,可是,这是父皇的旨意,不可能改的……”
郑修远犹豫片刻,忽然鼓足勇气,问道:“凤娇,我,我想娶你!”
魏凤娇一怔,随后苦笑道:“修远,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郑修远眼睛一亮:“我明白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一瘸一拐地走了。
魏凤娇有点懵。
我说什么了,你就明白了?
郑修远刚回到郑国公府,就去书房找父亲。
郑泰英看着儿子灰头土脸的样子,怒道:
“你,你真让为父失望。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打架斗殴,不思上进!”
“父亲,我要杀了陈平安!”郑修远色厉内荏地说道。
郑泰英眼睛微眯:“他,打的你?”
郑修远点头:“父亲,我想娶凤娇,请父亲即刻去向陛下提亲。”
郑泰英明白了。
肯定是儿子主动去找的陈平安。
叹了口气说道:“修远,为父知道你喜欢凤娇,为父也不反对。”
郑修远大喜,刚要说话。
郑泰英又说道:“可是,你不能娶凤娇!”
郑修远一怔:“为什么?”
郑泰英犹豫了一下,看着儿子,心说,事已至此,还是告诉他吧,否则,指不定再惹出什么祸事来。
“因为陛下不会同意。郑家和纳兰家不能联姻会威胁皇位!”
身为郑国公之子,耳濡目染也会知道很多事情。郑修远当时就明白了。
怒道:“那陈国公为何可以?”
“傻孩子,不是陈国公可以,而是,陈平安是个彪子,没有威胁。这桩婚姻只是不让任何人觊觎长公主而已!”郑泰英说道:“也因为,为父不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郑修远急了:“父亲,那是你们的事情,为何拿我和凤娇作为筹码?我喜欢凤娇,凤娇也喜欢我!”
郑泰英蹙眉:“修远,你怎么如此的冥顽不灵?”
郑修远突然跪地,砰砰磕头:“孩儿请父皇成全!”
他知道,现在只有父亲出面,才能挽回。
至于杀不杀陈平安,他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陈平安岂是他说杀就能杀的?
再说,他杀了陈平安,他还能活吗?
他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
都是气话而已。
郑泰英见儿子如此,到嘴的训斥说不出来了。
看来,儿子是真喜欢凤娇公主啊!
“修远,此事无需再论,下去吧!”郑泰英也不知道怎么劝儿子,只能如此。
郑修远不答,就是一个劲的磕头。
脑门都磕出血了。
郑泰英脸色难看起来。
忽然说道:“好,为父这就进宫!”
“谢父亲!”郑修远大喜。
郑泰英说走就走,坐上马车,直奔皇宫。
郑修远焦急地在家里等着。
他哪知道,郑泰英是见他执迷不悟,怕他惹祸上身,所以想出来一条绝户计,想断了他的念想……
后花园。
魏渊功难得清闲,正在与攸宁皇后赏花。
大皇子魏卓和三皇子魏安,以及八皇子魏勋,还有长公主魏凤娇,在后边陪着。
他们四人是来请安的,就被留下来一起赏花。
这也算是恩宠。
春花烂漫,花香扑鼻。
四人此刻却各怀心思。
“宁儿,平安将修远打了,你可知?”魏渊功忽然问道。
攸宁皇后苦笑:“陛下让臣妾监督他上进,岂能不知?明日,臣妾就好好教育他。”
魏渊功无奈的样子:“这孩子率真,朕很喜欢。只是,身为驸马,岂能如市井泼皮一般?”
“臣妾自当竭力!”攸宁皇后也很无奈。
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彪!
身后的大皇子和三皇,以及八皇子都听到了。
三皇子嘴角微扬,又快速收起。
八皇子却看向大皇子,但没说什么。
大皇子魏卓面无表情,心里却压着怒火。
这次回来,他是带着双重目的归京的。
表面是慰问,实则是因妹妹的婚事。
陈平安作为三皇子阵营的关键人物,这桩婚姻将直接打破权力平衡。
魏卓深知父皇意图。
通过将凤娇嫁给陈平安,切断他与其他众臣的联盟的可能。
因为长公主嫁给哪个大臣之子,都是对皇位的威胁。除了陈国公。
因为,陈国公扶持的三皇子,不是国舅阵营的人。
当朝,父皇最忌惮的他舅舅纳兰荣展。
而他的妹妹又是他舅舅纳兰荣展唯一的外甥女。
他舅舅家没有女儿,所以,凤娇就成了唯一的利益筹码!
自从父皇登基,老奸巨猾的陈国公就放弃了兵权和其他权力以不争权,只做国公的表态,换取了父皇的信任,成为绝对忠诚的重臣。
也使其成为父皇最放心的联姻对象。
父皇忌惮国舅,更忌惮其他重臣成为国舅的助力。
选择陈家联姻,既无兵权威胁,又能分化他的舅舅的势力。
陈国公这招以退为进,做的好啊!
魏卓拖延离京,意图就是在离京前搅黄婚事。
妹妹的婚姻必须换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让三皇子白得陈家支持。
妹妹是他仅存的筹码,若不能用于拉拢盟友,至少不能资敌。
即便无法拉拢陈家,也需阻止其倒向三皇子。
大皇子在这一刻心思百转千回。
绞尽脑汁,研究怎么解决。
皇族兄妹的情谊,在权谋前苍白无力。
婚姻,只能成为权力交割的契约。
皇室斗争是残酷的。
无论联姻成败,亲情与信任皆已湮灭于算计之中。
这就是所谓的权力如棋,落子无悔。
而魏卓,正试图掀翻这盘棋。
“陛下,郑国公求见!”喜公公忽然出现在花园门口。
魏渊功心情不错:“宣他进来。”
魏渊功带着皇后走进花厅,侍女赶紧奉上香茗、水果。
不久,郑泰英到来。
“臣,参见圣上、皇后娘娘、大殿下,三殿下,八殿下,长公主!”
魏渊功笑道:“爱卿免礼!”
攸宁皇后微笑:“平身吧!”
大皇子几人虽然是皇子公主,但见国公,却不能像父皇母后那般端坐不动。
赶紧起身还礼。
郑泰英直起腰。
魏渊功问道:“爱卿,何事?”
郑泰英:“陛下,我儿修远年方十六,已至成婚年纪,臣想请陛下说媒!”
一句话,所有人都是一怔。
魏凤娇最为震惊。
她突然想到,郑修远说的有办法,不会是让郑国公来提亲吧?
一时间,她纠结起来。
她是觉得郑修远要比陈平安好,只是,她从来没想过嫁给郑修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