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胆!”南流景有点胆小的说:“亏我还救他们!”
“闭嘴!”我拉起南流景半跑半飞,这人的确很轻,我带着他跃上房顶都不费力。
在高处俯瞰整个宫廷,与鹤怀安昨夜画的没什么区别,我轻易找到了接应我们的泷千夜,把南流景扔给他之后原路返回去找苏慕白,先遇到的却是鹤怀安。
“他们去哪了?”我疑惑:“你们怎么分开了?”
“我也不清楚。”鹤怀安脸上挂着忧虑:“那人功夫不浅。”
“无妨,我逃跑快。”我朝着鹤怀安笑笑:“你先撤。”
我记得苏慕白习惯跑生门,一门心思往那边跑。
待我找到他们时,着实吃了一惊。
除了苏慕白和刚刚那个黑影,居然还有个熟人在混战里。
是齐五哥!
我从没想过这些高手里居然有齐五哥亲自坐镇,从前总想看他和苏慕白对打,此刻看到了反而觉得揪心。
他大概是认出苏慕白了,下手的确收敛,但另一个人却是步步杀招,几下把苏慕白逼退,没几下几个人又跃上了屋檐。
我跑过去,堪堪接住那黑影几下,齐五哥在看清我之后明显愣了一下,招呼黑影住手。
“不是我们先动的手。”我解释道:“我与师兄弟来宫中为人诊治,不知为何,却要被你的人追杀。”
“谁的令?”齐五哥转头问身边的人:“皇后?”
黑衣人不说话,意在默认。
下一刻,齐五哥便一刀捅在那人身上。
“你们不该来,走吧。”齐五哥背手而立:“下次若不巧,我怎么救你们?”
“我们今日诊治的一老一少,年龄与你之前说的皇子和帝王相仿。”我抓紧时间道:“余下的下次见面再谈,你小心!”
“去吧。”齐五哥点头,脑袋微微歪斜,我和苏慕白自然明天,那是身后还有人要与他对打的意思。
“你一个人行吗?”苏慕白像是思考了一下,嘴上的笑意更深:“顾敛,躲远点。”
“胡来。”齐五哥话罢倒也没有让我们离开的打算,鹤怀安此时已经追了上来,他果然没有自己回去,见状直接加入到乱战里。
也许是一人死激起其他人的愤恨,又或者是我们的确触碰到什么必须死的事情。
总之,眼下至少有十个穿着和刚刚那个黑衣人一样衣服的人,我不得已把准备防身的银针小弩戴到袖上,瞄着能对上的人施针,但更多的时候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我当然有能力上前动手,但若都在人群里,来些大网之类的,我们就真逃不掉了。
不到半刻,屋顶上的黑衣人少了一半,鹤怀安的手臂淌血,齐五哥的衣服上被切了几个豁口。
“撤吧,你们杀不死我们的。”齐五哥像是为他们着想一样笑了笑:“早些去准备后事才是好的,不如我放你们一条活路,想走的随我离开,圣女府相护,如何?”
剩下的黑衣人果然停了攻势,几个人对视一眼,有些不忿的行礼臣服。
“他不会想造反吧?”鹤怀安离我近一点,小声道:“你们今天发现什么?”
“等下说。”我小声回答:“先跑。”
齐五哥示意我们先离开,我们确定剩下的人掀不起什么浪之后,转身离开。
苏慕白似乎对鹤怀安讲义气的一面很满意,面上温和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齐国可真够乱。”南流景还停在刚刚诊治时的惊讶里,一点没有遇险的自觉:“他们可真是的,不知道我还得回访嘛,我看谁给他们续命!”
“若真是皇帝父子,恐怕还需要你去保护。”我在一旁解释道:“真让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当政,齐国就真没有和谐的可能了。”
“你怕吗?”苏慕白反问我道:“如今来看,议和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真如此,就只能。”我咽了咽口水道:“只能把齐国局势公布于众。”
“何意?”鹤怀安问道:“你指的是?”
“让梁国人知道,比起大渊,齐国目前更好被攻占,齐国和梁国本来就很近,梁国不会舍得这个机会。”
我话刚说完,南流景慢慢朝苏慕白挪了几步,一副我是个坏人的表情看向我。
“我知道不该这样,可是如果必有一战,我一定是。”
我一定是卑劣的,只想安于一隅,护我一方。
“不错,只是有些残忍。”鹤怀安赞同道:“至少能解大渊燃眉之急。”
“我不赞成。”苏慕白道:“这样一来,即使一时安危解开,未来还是会波及大渊,若是此后梁国吞并齐国,大渊灭国只是弹指之间。”
“呵,也不错。”鹤怀安在一旁欣赏道:“有国君的感觉,你是苏睿?”
“是苏慕白。”我矫正道。
“我与你不熟,唤我公子便好。”苏慕白一副冷脸道:“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知道归知道,还是要等你承认。”
“不要把他在这里的事告诉苏晏。”我看向鹤怀安:“什么都不要做。”
“哦。”鹤怀安点点头:“听你的。”
鹤怀安出奇的配合让苏慕白更加疑惑,我们一路走着,苏慕白不时的盯他几眼,鹤怀安一边让我帮他简单处理伤口,一边忍着被人盯着,最后无辜的躲在我身后。
“苏公子最好多一点信任。”我在一旁解围道:“不然之后,我们怎么合作?”
“你们?”苏慕白不满道:“你们又成一体了?”
“自然。”鹤怀安得意道:“苏公子自然不懂。”
苏慕白一副自己懒得懂的样子快步走到前面,南流景不敢与我并肩,加快步调跟上苏慕白,鹤怀安此刻却故意走慢,我只好跟着他,亦步亦趋,看着苏慕白他们慢慢走远。
“今日凶险,你为什么抛弃苏慕白又跟上来?”
“我的确有害他的打算。”鹤怀安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看向我:“倒是你,为什么回来?”
“我不是不讲义气的人。”
“我自然也不是不讲道义的。”鹤怀安瞥我一眼:“的确是没追到人。”
“我信你。”我点头道:“至少你没趁乱砍死他,不是吗?”
“你果然戒备我?”
“怎么说?”
“你还是担心他多一点。”鹤怀安没来由道:“我不敢杀他了,我毫不怀疑,如果我动他,你一定会杀了我。”
“你说对了。”我笑了笑:“他是我能撑到这一步的理由。”
“那他可真该杀啊。”鹤怀安笑道:“我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