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侵占人民财产,贩卖人口十几余,以贵族之名肆意剥夺民众财产…多罪并列,处死刑。”
“汤普森…”
“格林…”
“威金斯…”
“鲁尼…”
“库明加…”
“佩顿二世…”
“穆迪…”
“科尔…”
“…”
金州岛,一处位于西海的非世界政府加盟国。
台上,往日里对一切民众呼来喝去,颐指气使的贵族老爷们,被捆绑像为过冬采买的胡萝卜似的。
民军的代表人身穿黑色长袍,面容用黑色面纱覆盖,显得有些诡异和邪恶。
但这不妨碍他正在阳光普照之下,以正义的名义去审判鱼肉百姓的恶霸匪徒。
台下的民众眼神露怯,紧张兮兮地望着台上正在狼狈且贪婪地吞噬着空气的贵族老爷们。
在这些人到来之前,贵族老爷们就是金州岛至高无上的权威。
法律法规都从他们的口中诞生,哪怕他们今天说的同一条规定和昨天说的有任何出入和区别,也是他们怎么说怎么对。
可就在这几天,就在这群自称为民军的组织到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早晨叫醒他们的不再是贵族老爷家丁和护卫的长鞭,中午他们不必在毒阳下对贵族老爷长跪不起,晚上他们也不必提心吊胆某个老爷会不会掳走他们的儿女和媳妇。
“绞死他们,绞死他们!”
一名腰部已经发生极其夸张弯曲的老者,老泪纵横地吼道。
他自出生之后,就沦为贵族老爷的奴隶,为了家里人能够生存,他俯下身子为贵族老爷的儿子当活马骑。
就算是休息的时候,他也不敢完全直起身子,生怕恢复不到弯腰当马的状态,唯恐惹怒贵族老爷的儿子。
早在他被迫进入贵族府邸的时候,管家邓利维就给他讲过他前面的马是怎么去世的。
就是弯腰的幅度不够打动少爷的心,让他丧失了游玩的兴致,因此那匹马和他的全家就被贵族老爷派人从金州岛的峡湾上扔进大海中自生自灭。
如果他的工作出现一点点的纰漏,这也是他的下场。
为此,他坚持当马,当到他现在的身子想要完全直起来,骨头都不允许。
除非把他的骨头打碎,再重新组合成它年少时的模样。
“我们是民军,别看我们个个都是黑袍笼罩,面纱盖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可我们的来历跟你们一样。
我们拥有跟所有被压迫的人民一样的同一张脸,面纱之下,我们的身份可以是刚入成年的少男少女,也可以是牙齿掉光的老头子老太太,当然,我们也可能是正值壮年,凶神恶煞的青年才俊。
我们是任何人,任何人也可以是我们,我们是为了解救这片大海所有被压迫之人而应运而生的民军。
我们来金州岛,只办三件事情,公平,公平,还是踏马的公平。”
面纱男振臂一呼,台下的民众想要欢呼雀跃,可在看到台上已经在苟延残喘的贵族们时,被带动的兴奋瞬间偃旗息鼓,就连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低沉,唯恐惹怒台上的贵族老爷们。
哪怕他们现在狼狈不堪,性命都握在别人的手中。
“你们这些贱民,平日里吃我的喝我的,种我的地和服侍我是他们该做的事情。
年轻人,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在逆乱犯上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如果你可以解开我身上的绳子,我保证对于你们的无礼行径既往不咎,而且我还可以出钱帮你们修建船只,或者给你们提供活动经费。
只要你放过老朽,一切都好商量。”
平日里素爱吃爆米花的库里库老爷,被民军开的这场审判大会吓得在裤子里自由飞翔和喷洒。
金州岛世世代代都是他斯蒂芬家族的地盘,不夸张的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土一水,乃至这些贱民呼吸的空气都是他库老爷的赏赐和恩情。
这外来的鬼仔子不懂规矩,居然二话不说就开始发起攻击,并且目标很明确,就冲着他们这些贵族老爷来。
几天下来,他们是人仰马翻,节节败退。
就连藏在豪华大城堡深处密室中的他,不知道被谁出卖,让这些外来者知道了消息,这才把他揪了出来,也这才有了这莫名其妙的审判大会。
这民军居然还说要让民众审判他们,就这群贱民,平日里别说这么僭越地抬头看他们,就是碰到自己的影子都得被打到皮开肉绽。
畏畏缩缩,面黄肌瘦的模样,哪里够资格审判他们,审判他们这些给他们金钱和工作机会的贵族老爷们。
不是他库老爷自夸,论对于这群贱民的剥削,他自认还是很仁慈的,只要他们按着他的意思干活,那他就会给他们一口生的希望。
别的贵族老爷,那可都是在精打细算地想着如何不付钱也让人把工作给干了。
至于买卖他们和随意虐杀他们,那都怪他们自己,没有按时保质保量地完成她布置下去的任务和工作量。
不干事,他们不死谁死?
“我们是民军,而不是海贼,我们为民众发声,不为钱财而折腰。
再说了,只要杀光你们,你们的财产和土地不都是民众的,在民军和人民面前你们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格。”
面纱男清楚台下之人的顾虑是什么,虎死余威在,更何况, 台下的民众几乎一辈子的时间都对这些贵族老爷保持着谦卑姿态。
想要只靠言语来带动他们去戳穿笼罩在面目之前的黑暗,太难了。
“我们民军的审判大会可不是海军和世界政府的法庭,塞点钱请吃个饭,再拉一两个女明星作陪就可以忽悠过去的。
你,你,你,还有你们,你们的审判者不是我,而是我们,是所有饱受你们压迫统治的民众。
同志们,给你们带来无尽苦难的源头就匍匐跪在这里,他的裤裆中已经处在屎尿混合的状态中。
可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在怕,他们在怕,他们这些压迫者在瑟瑟发抖。
恐惧我的武力,害怕我现在就杀了他们,可同志们,现在,他们该害怕的是我们。”
面纱男右手向上举起,得到信号的民军众人将准备好的武器扔在金州岛民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