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紧张地接过张墨山给她递过来的一次性纸杯中的茶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
“两位老板好，我姓叶，老板叫我叶子就好，毕业于京科大计算机系，电脑基础应用，精通pS，word，Excel，网络舆论方向没问题。”
说着小心翼翼地喝了口茶水，紧张地抿唇等着对面两人询问。
张一念接过个人简历扫了眼，小姑娘来自西北农村，急需就业解决食宿问题，学校在京城也是一流的，怎么就愿意来她们这个除了蚊子不嫌弃的地方？
清了清嗓子
“你的专业院校都符合我们的标准，为什么你不去选择更好的而是愿意来我们这边工作？”
叶子紧张地半坐在沙发上，没敢直视张一念的眼睛，发黄的白色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配着她畏畏缩缩的气质，很难让面试官看中，她诚实道
“我在底下看见招聘，你们给的钱最多，一个月五千，跟我同学都差不多，所以我想来试试。”
说得时候眼睛短暂地迸发出光彩，随后急于证明自己的优点，急急道
“学校专业课我的排名在前百分之三十，尽管我在网上还没有什么经验，但只要你给我时间就能学会。”
叶子有些心虚又笃定的眼神在两个人精面前一览无遗，张墨山心底给她批上大大的叉号。
他们花钱要的是真才实干，外加大大方方能够正常沟通的，张家人不说话但沟通方面除了族长都没问题。
跟这姑娘显然比跟族长说话还难。
张一念扫了眼小姑娘的名字，叶盼，平淡挪过目光，嗯，农村背景，重男轻女，天崩开局还能上京城大学，很不容易。
正在面试的叶盼敏锐感觉到对面看起来很好说话帅哥对自己的不满意，想到兜里还剩下不到四位数的存款，鼓足勇气开口
“如果……你们目前还没有确定运营方向，其实可以试着在搞运营维修，不少小公司都会发布类似要求。”
张一念转了转笔，侧过身转着手里几乎只能看到残影的笔，那张相当容易让人卸下心房亲和力极高的脸成功抚平叶盼的紧张
“继续说，不着急。”
干涩贫瘠的土地上孕育出颤颤巍巍的长出来枯黄干巴的野花在那一瞬间抬头遇见属于她的一场雨。
但显然此刻叶盼并不擅长表达自己，质量上乘蓝色衬衣白裤光坐在那里就自动与他人隔出一个次元壁，白的发光气质矜贵优雅。
漂亮到光看着就让她自卑，更加结巴，但张一念还是耐心听着她的构想
“……网络维修步骤很简单，只要利用对应工具即可，需要的人数资金要求也不高，后续可以进行定向Ip投稿……”
在张一念鼓励的眼神下，叶盼越来越大方流利，提出来的广告联盟和本地建站代理服务稳稳戳中目前他们的痛点。
张墨山再次续上茶叶，微微仰头后靠在办公椅子上感慨自个果然是老了。
怎么每个字都能听懂，组合在一起比天书还难，反倒是在网上冲浪比较多的张一念还能跟叶盼聊点后续公司发展方向。
“广告代理我觉得目前可以，要说是核心竞争力还得自创软件发展，越多人来越容易变现。”
“是，念姐你说的网站前期资金很重要，广告代理一方面是为初始资金做准备， 另一方面后续网站也能靠这些渠道打响知名度。”
……
面试大概半小时左右的时候张一念跟张墨山对视一眼，满脸挖到宝的惊异表情。
起初还没放开有些畏缩的叶盼在聊到自个擅长领域的时候整个人比起初见自信笃定，没人能拒绝高学历还有实力的她。
至少张一念不能，她简单聊了几句确定基础待遇没问题，直接喊张墨山去打印合同。
“月薪五千，双休，节假日正常，五险一金，年底十三薪，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合同吧。”
带着粗茧的手指摸上白纸黑字的合同，叶盼签字的手都有些抖，黑白分明的眼睛激动地泪光闪烁。
在场两个张家人自然注意到她不寻常的反应，但没人放在心上，也是，211高材生，也不属于混子居然会沦落到他们这个小店，说没内情狗都不信。
钱货两讫，他们出钱叶盼负责给他们在网络上发展，并且教他们相关知识，私人情况只要叶盼不主动提，张一念自然不会问。
三人一人抱着台电脑在平房中找了个位置，搬着办公椅过去，办公椅后背上还有可拆卸的小桌子，放台电脑办公绰绰有余。
不愧是盗墓张家严选。
第一天干活，也都没什么任务，主要是熟悉环境和在网上看小说刷论坛，相当有责任心的叶盼正在撰写文章。
摸着右手上在窗户外透光来的阳光下折射出寒光的九叶镯，张一念翘着二郎腿慵懒在脑海中骚扰系统
“系统，好久不见，现在怎么样？”
消化完信仰功德的系统一改刚出小世界爱搭不理的样子，谄媚道
“特别好，哟，宿主这是要在网上发展，找我啊，我特别方便，行家里手。”
系统相当自信，凭它的实力吊打小世界网络系统比呼吸都简单，要是花这点小代价就能让宿主继续做任务，赚大发了。
三句话不到就图穷匕见。
“做小世界任务吗？这次有惊喜哦。”
张一念闭眼
“不做，我接了张家在网上发展的任务，按照网络发展来看，16年才能完全吃到红利，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系统咬牙，它忍。
不仅没有催促反而相当殷勤地开始帮忙，甚至在张一念脑海中放映了代码基本知识网络维修等书籍。
不就是十来年吗？它等得起，再说本身宿主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东西，一身本事能忍得住十年不出去浪？
小世界多有意思。
上帝视角时间快进，纵享丝滑转场，客串神秘大佬当谜语人，恋爱一谈谈八个，尤其是张家人宽肩窄腰小脸俊的嘞，宿主不多要几个血亏。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系统还在想着下一个小世界给宿主的惊喜。
结果
“蓝屏攻击，有意思，能不能用Superscan扫描后插入汇编语言写的病毒？系统给我远程控制一下，我试着玩玩。”
聊天见面上猛地丢出个西瓜在屏幕上炸开，一行字出现“系统不想跟你说话并砸了颗西瓜给你”
当然，系统还是很有职业操守地开始陪着水平比刚会哭的婴儿还差劲险些喘不了气的宿主开始玩。
天赋小点在这方面上的张一念很快就能灵活使用Slackware Linux + FVwm窗口管理器启动，远程操控其他机器。
倒是也没有一眼看过去就能明白七七八八的本事，不会制刀但会玩刀。
“不错。”
给进步飞速的宿主点面子，系统诚心诚意地夸赞，比起从来没接触过电脑的同龄人，宿主确实优秀。
“我果然是个奇才。”
张一念自信甩着双马尾大大方方起身，心情大好
“中午吃什么？我请客。”
张墨山抬头，后靠在办公椅子上，将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摘下，食指摁了摁眉心，五官轮廓分明，看向张一念的眼神中是化不开的深情
“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吃，叶盼有什么忌口吗？”
尽管叶盼说可以叫她叶子，但夫德极强的张墨山觉得一念还没叫，他先叫属实暧昧。
正巧这个时间点张一念手机打进来一通电话。
“……对对对………没错，好，完全没问题。”
张一念扔下电话
“朋友们，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