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念通过猫眼看到是隔壁的邻居，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门，探出个小脑袋。
粉蓝色睡裙上翘起一撮呆毛，懵懵懂懂有种让人想欺负一下逗哭她的念头冷不丁升起，张海客喉头紧了紧，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绅士的笑容
“一念你好，方便约你出去一趟吗？最近打算租一套京城四合院，上次约好有机会一起吃饭，我们看房的时候顺带吃可以吗？”
小警惕又但不多，至少在面前张家人跟递个火腿肠就能拐走的猫没区别。
张一念听完他的话感慨还得是有钱人，租个楼房不够住还得去四合院，其次是疑惑上次有约吗？以及看房为什么要找她？
眼神中的困惑过于明显，张海客晃了晃手机笑道
“网上的消息很多，在下想八卦一下主人公，不知道一念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尤其是关于阿尔兹海默症，我特别想了解一下。”
被知识都快糊死的脑壳稍微动了动，张一念迟疑着点头答应，温和道
“张先生，稍微等我十五分钟，穿运动装可以吗？”
张海客嘴角浅浅地勾起一抹笑容，眼底的兴味越来越浓，柔声说没问题，只要人来就行，猎物就要送上门，可不能半路上把人吓跑。
去看房估计要走不少路，索性翻出浅白卫衣和黑色运动裤，踩着黑色运动鞋出现在张海客面前，清雅简单的装束让人眼前一亮，张海客很随心地夸奖。
幸好张一念手机电量还有百分之八十，不过老手机耗电量大，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不知道为什么，上车后总觉得心里突突地跳，手指不安地摩挲着粉白色硅胶卡通手机壳。
张海客专注地开着车，随手在车辆起步前就锁上所有门，万无一失才是他们的行事作风。
“……张先生，我有点闷，可以开窗吗？”
顶着外面艳阳高照，蓝天白云跟漫画似的景，张海客面不改色地开口
“外面空气质量不太行，我给你开空调。”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心底就是有撮小火苗一个劲地烧，上次有这个感觉还是在上次，嗯，上次是多久前来着？
坐在副驾驶座位的张一念很懵，直觉告诉她现在她有点不舒服，试探性询问张海客能不能把她放下去
“我有点晕车，要不你把地址给我，我自己去。”
张海客似笑非笑地斜睨过去，余光扫到她惊慌不安的样子到底是没有继续吓，递上晕车药，语气平淡
“没关系，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车里的香薰味道怎么样？”
话题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张一念猝不及防，下意识吸了好几口评鉴，怎么跟她自己乱七八糟配出来的香味有点像？清新凌冽的竹香河薄荷，咦？还有股甜腻的味道。
心里不安的小火苗愈演愈烈，但还是乖乖回答张海客的话
“味道很不错。”
就是甜腻的味道不太好闻，耳边传来张海客带着诱惑的声音
“累了一早上，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下车我叫你。”
晕乎乎的脑袋彻底睡过去前张一念猛地升起一个念头，他怎么知道自己累了一早上？
张海客伸手拨开她的额边碎发，心底升起莫大的满足感，堵车时从驾驶座上起身轻轻把她半圈在怀中抱了下，是他们张家的孩子。
手机叮咚一声，张海盐传来的消息问他人怎么样，顺便提了下被关在小黑屋的许琼。
张海客找好角度地拍了张一念照片过去，面无表情地发了六个字给那边正在收拾许琼的张海盐。
【别搞死，别动脸。】
毕竟许琼那玩意好像确实在一念那儿还挺重要，为了这么个人吓到她不值当。
青砖灰瓦的四合院前有辆白色奔驰稳稳地停下，还有几辆停在院内的车张海客一眼就认出是族长随从的车，他们张家的事怎么无邪每次都要掺和一脚。
将车停在车位上后下车，从扳手下取出一枚红色药丸在张一念鼻尖扫了两圈，有醒转迹象后就又放了回去。
昏沉着怎么也提不起劲的张一念沉在梦中翻来覆去地做着乱七八糟的梦，直到张海客将她轻轻推醒
“一念？一念？醒醒，到地方了。”
张一念慢慢睁开眼似乎是还没连上线，怔怔地看着面前温柔儒雅的男人，下意识避开他的手
“不好意思，我刚睡着了。”
张海客很淡定地收回手请人下车，跟在张海客身后走的张一念越走越不安，心底甚至生出隐隐后悔，自个怎么就迷糊着答应了呢？
亦步亦趋想跑路的小动作并没有逃开张海客的眼神，他装作没看见，反正人都在这里，也走不了。
张一念鼓足勇气，往前快速走几步跟上张海客步伐，拽住他的衬衫角，抬头用清亮的双眸斟酌着言辞
“四合院很好，我想回家。”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张海客蓦地心底腾起一股诡异的恶趣味
“既然喜欢可以住着。”
什……什么意思？
手指下意识松开张海客的衣角，张一念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傻傻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张海客喉咙溢出低笑，轻轻揉上她的头，真是可怜，连害怕都不知道躲开。
实际上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毕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不过张先生做什么了吗？
直到前面的张海盐出来张一念好似才反应过来后退几步，低头闷闷地不敢看他。
张海客逗够人才开始慢悠悠地解释
“四合院也出租，按照你的稿酬完全也可以住。”
推着粉色行李箱的张海盐样貌俊秀中带着说不清的邪气，耳骨上的银色蛇钉更是凹现出这股邪劲，一手拎着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推着行李箱，白衬衫挽起露出带着几道浅淡疤痕的胳膊。
张一念注意到他推着行李箱的右手有两根指头格外长，只是扫了眼就没继续看，生怕自己触犯到某些人的忌讳。
走到张一念跟前，张海盐笑眯眯地弯腰看着眼前休闲装扎着高马尾的少女，颇为自来熟地开始搭话
“小妹妹多大？今年在哪里上学？网上关于你的消息可不少，将来有什么打算？有什么喜欢类型吗？哥哥给你介绍。”
四合院怎么这么大？走了半天还没完。
张一念跟在他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
“24，西北医科大，还好。”
在四合院内张一念七拐八绕成功把人转迷糊，最后才到了已经敞开门的大院子前，许多不认识的人都在对她行注目礼，张一念头皮瞬间炸了。
小小后退一步，心中升起股想跑的冲动。
结果身后张海盐早有感觉似的堵住她的后路，俊秀的脸上挂着笑意，摁住她肩膀的手跟铁钳似的，疼得她皱了皱眉，张海盐俯身在她耳边诱惑
“一念，我们找来了你的前男友许琼，要不要见一面？”
实锤了，果然不是好东西。
说好看租的四合院一路上把她骗过来见许琼，她多悲催，钱没了人还被连累，老天爷我再也不叫你爷了，根本没把我当孙子把我当猴子耍着玩。
张一念抖着声音试探性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