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朝不慌不忙,微微一笑,目光扫向那位大臣,说道:“王大人,您如此着急反对,莫不是心中有鬼?”
说着,她缓缓从袖中掏出那份名单,清了清嗓子,将这位大臣平日里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等龌龊事一一念了出来。
每念一条,朝堂上便响起一阵惊呼声。
那位大臣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殿下,这……这都是污蔑!”
楚容朝冷笑一声,“污蔑?王大人,您若是不信,大可以随我去查查这些证据。”
还没等这位大臣再反驳,楚容朝又话锋一转,“哦,对了。王大人,您的女儿前些日子当众调戏良家少男,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您不会也想抵赖吧?”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看向那位大臣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那位大臣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楚容朝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神色冷峻,“王大人,看在你多年为西楚效力的份上,今日本殿暂且饶你一命。”
这一番操作下来,朝堂上顿时安静了许多。
那些原本还想反对的大臣们,此刻都闭上了嘴巴,心中暗自掂量着自己的分量。
楚容朝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诸位大人,如今母皇昏迷,东术刚刚平乱,我西楚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本殿虽年轻,但我有信心,也有能力带领西楚度过这场危机。希望诸位大人能与我齐心协力,共保我西楚江山!”
朝堂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几位大臣站了出来,拱手说道:“殿下深明大义,我等愿听从殿下吩咐。”
有了这几位大臣带头,其她人也纷纷表态支持。
下了朝,楚容朝刚要离开朝堂,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懿王殿下,请留步。”
楚容朝转身,只见谢清砚快步走来。
“谢大人,有何事?”楚容朝不解的问道。
谢清砚目光坦然,直视楚容朝的眼睛,“殿下今日在朝堂上震慑众人,着实令人佩服。不过,我猜王大人那些把柄,是沈听颂沈公子告诉您的吧?”
楚容朝微微一怔,随即坦然一笑,并未否认,“谢大人果然心思敏锐。不错,正是听颂相助。”
谢清砚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递给楚容朝,“殿下,如今朝堂局势复杂。这份名单上,是楚容佳在朝堂上所有幕僚的名单,或许对您有所帮助。”
楚容朝接过名单,眼中满是感激,“谢大人,如此大恩,容朝铭记于心。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谢清砚摆了摆手,“殿下言重了,我只是为了西楚的江山社稷。希望殿下能早日肃清朝堂,让西楚重回正轨。”说罢,他拱手告辞。
离开了楚容朝的视线以后,谢清砚脚步微顿。
为了西楚的江山社稷,不知何时他也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类人。
口是心非。
楚容朝紧紧握着那份名单,只觉压力更大了。
离开凤仪殿,径直前往凤鸣殿去看望楚偌儿。
踏入凤鸣殿,殿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楚偌儿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夜清盏坐在床边,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忧虑。
看到楚容朝进来,夜清盏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楚容朝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楚偌儿的手,那双手冰冷而无力,让楚容朝心中一阵刺痛。
“母皇还是没有醒过来吗?”楚容朝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夜清盏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夜清盏开口道:“朝朝,你祖父派人传来消息,他想要将南曜也交给你治理。”
楚容朝闻言,惊讶地抬起头,“交给我?可是,爹爹,我现在连西楚的朝堂都还没完全掌控,如何能兼顾南曜?”
夜清盏拍了拍楚容朝的肩膀,“你祖父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南曜与西楚唇齿相依,若能将两者联合起来,对于应对赵家的威胁以及未来的发展都大有裨益。当然,这其中的艰难险阻不少,你可以慢慢考虑。”
楚容朝陷入了沉思,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如果能整合南曜和西楚的力量,确实能为平定内乱增添强大的助力,但这其中涉及到诸多复杂的事务和各方利益的平衡。
“爹爹,让我想想吧。这实在事关重大。”楚容朝缓缓说道。
夜清盏点了点头,“好,你好好考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爹爹都支持你。”
离开凤鸣殿后,楚容朝回到自己的府邸,将两份名单摊开在桌上,仔细研究起来。
要彻底扳倒楚容佳和赵家,仅仅震慑住几个大臣是远远不够的,必须从根本上瓦解她们的势力。
第二天下了早朝,楚容朝便听闻赵汉卿前往凤鸣殿,要去看望楚偌儿。
楚容朝心中一紧,赶忙朝着凤鸣殿赶去。
与此同时,在凤鸣殿外,夜清盏听闻赵汉卿求见,眉头微微皱起,他心中对赵家的人厌恶至极,更何况楚偌儿如今昏迷不醒,怎能让心怀不轨之人靠近?
于是,夜清盏毫不犹豫地出去将赵汉卿拦下。
“赵德君,陛下如今昏迷,需要安静调养,不便见客,请回吧。”夜清盏面色平静,语气却不容置疑。
赵汉卿脸色一沉,当下便冷笑一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君后不是已经死了,现如今楚宫中本宫位份最高,去看望陛下是我的本分,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夜清盏眼神一寒,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他盯着赵汉卿,冷冷地说道:“赵德君,若你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汉卿心中一凛,他感受到夜清盏身上的强大气场,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
“哼,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和陛下有过旧情就能在楚宫横行霸道。今日我还就非要进去不可。”赵汉卿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强行往里闯。
夜清盏身形一闪,再次挡在赵汉卿身前,他的手已经悄然握住身侧的剑柄,只要赵汉卿再有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道男声陡然响起,“本宫倒是不知,赵德君何时成这宫中位份最高的人了。”
夜清盏和赵汉卿循声望去,只见齐凭洲身着蓝色锦袍,身姿挺拔,迈着步伐慢慢走来。
赵汉卿看到齐凭洲,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
“原来是齐容君,容君怎么也来了?”赵汉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