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禄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愿望室。
‘这是哪里?’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只是对这个地方感到好奇。
答案来自系统。
[您好,欢迎来到愿望室。]
[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问。]
[无论是通过思维还是语言提问,我们都会尽心尽力回答。]
马建禄睁开眼睛是理所当然的。
‘愿望?对了……’
攻略完20轮后可以获得一个愿望。
而自己已经攻略了多少轮……
‘到底到了哪一步……?’
是第10轮吗?
他记不清了。
就在这一刻,系统的提示浮现在脑海中。
‘有疑问就问吧?那这个问题也能回答吗?’
马建禄问出了当前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攻略了那些轮次吗?”
[是的。玩家‘天魔’已经通过了20轮,甚至到达了最终轮,并触碰了许愿石,因此能够进入愿望室。]
‘攻略了最终轮,来到了这里?’
看来黑镰刀和他的同伴们最终成功了。
从他们进入愿望室来看。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记忆?不仅没有攻略最终轮的记忆,甚至连触碰许愿石的记忆也没有。’
[根据当前系统的情况,该玩家似乎出现了记忆丧失。]
“系统的状况?请说得更明白一些。”
[查看记录后发现,受到了魅惑符文效果的影响。这一影响始于第10轮之后。]
“魅惑符文?”
[这是一种能够迷惑观察者的理智,从而永久控制其精神的符文。由于进入愿望之室,该效果已被解除。]
得知真相的马建禄震惊不已。
‘我……曾经被精神控制过?’
听情况描述,似乎是某个拥有魅惑符文的玩家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施加了影响。
“是谁对我下的手?是我吗?”
[有记录显示,你曾被名为‘俨蒂’的玩家控制。]
回想起来,黑镰刀的同伴中确实有一个叫俨蒂的玩家。
‘是她对我下手了?是我吗?’
看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像傀儡一样被人利用。
‘唉,真是难以置信。所以我的记忆在第10轮就停止了吗?’
马建禄努力回忆起最后的记忆。
‘那时……对了,我在公司。’
他记得遇到了大股东刘敏。
随后,一个女人也进来了。
‘现在明白了。那个女人就是俨蒂。她拥有魅惑符文。’
带她来的正是刘敏,也就是黑镰刀。
他还依稀记得那个女人称呼黑镰刀为主人。
‘难道黑镰刀背叛了……?’
虽然不确定这是否是俨蒂的个人行为,但无论如何,黑镰刀与此事有关这一点是确定的。
‘该死。必须向那家伙复仇……’
[那是不可能的。]
系统随意读取了他的想法,并给出了答案。
[进入愿望之室后,当前的世界线已完全分离。实现愿望后返回的世界线是一个新的世界线,因此实际上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线进行复仇。]
“你在说什么?给我解释清楚一点。”
马建禄很快听到了关于世界线的解释。
听起来很简单。
实现愿望后,每个人都会被困在自己的世界线中。
就像打开一个新的文档窗口一样。
‘在这个文档窗口中,每个人都在书写自己愿望实现后的故事情节吗?’
这并不难理解。
只是难以接受。
‘见鬼。明明知道了所有的情况,却无法向黑镰刀复仇……’
虽然早就知道黑镰刀狡猾,但谁能想到他会如此背信弃义呢?
[请说出你的愿望。那么,我会为你创建一个实现了愿望的新世界线。]
听到系统催促他许愿,马建禄陷入了深思。
‘愿望?我的愿望是什么?’
这是一个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因为他已经拥有了财富和名誉,几乎没有什么愿望了。
‘在继承人的争夺中,我已经赢了。会长的位置已经确定。’
所以金钱和名誉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即使愿望成真,我也无意与兄弟们重新建立亲密关系。’
修复与家人的关系也不是他所期望的。
‘我也不想改变克里斯汀的心,她已经喜欢上了黑镰刀。’
爱情在他的人生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感情。
那么,他应该许什么愿望呢?
‘是不是可以请求消除内心的邪恶?’
杀戮冲动。
如果消除了这种冲动,他就无需一生都在杀人中度过。
也不会再受失眠的折磨,可以像常人一样平凡地生活。
但是,
‘我不希望这样。’
他并不想抑制这种冲动。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要放弃?’
既然他已经尝到了杀戮的快感,找不到放弃的理由。
[请说出你的愿望。]
再次听到系统的提示声,马建禄做出了决定。
“我的愿望是……”
* * *
睁开眼睛的马建禄环顾四周。
依然是平时住的酒店房间。
紧接着,他的得力助手安尚秋几乎是冲进门来。
“董事长!”
“安部长。”
“终于……终于结束了!我们成功了!”
“是吗?”
马建禄表情平静。
但安尚秋并没有表示怀疑。
因为他知道马建禄本来就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他一定很高兴吧。’
然而,与安尚秋的想法不同,马建禄其实并不怎么高兴。
因为这个新世界线是人为创造的。
也就是说,它是假的。
* * *
尽管是新的世界线,但与之前的世界完全相同。
唯一的不同是,玩家们不记得愿望之室的存在。
确切地说,他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可以实现愿望的地方。
‘只有我变得与众不同了。’
当他去找其他幸存的玩家提起愿望之事时,他们都表示从未听说过,这让他感到非常奇怪。
‘不过,我也不能责怪他们。我自己也不记得第10轮之后的事情。’
他没有第10轮之后的记忆。
尽管经历了许多艰难险阻才走到今天,但他依然没有这些记忆。
‘这一切都是因为黑镰刀。’
尽管他对黑镰刀充满了愤怒,但对方只是用困惑的眼神看着他。
“你怎么了?马董事长?”
“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叫我来……”
“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有什么好问的?我现在既不是预言者,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
曾经在前10轮中指挥大局的黑镰刀,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之前的威严和恐惧感已经荡然无存。
只剩下对他的愤怒。
‘这家伙还记得用魅惑符文控制我的事吗?’
这是马建禄最想知道的问题。
或许只是删除了关于愿望的记忆,而其他部分仍然记得。
正是出于这个考虑,他才把黑镰刀叫到这里。
“第10轮结束后。那时你来找过我,对吗?”
“第10轮?嗯,每次都会来找你,因为我毕竟是大股东。”
“是的。但你好好想想。我记得当时你带了一个女人一起来。”
马建禄一边说,一边密切注视着刘敏。
他想确认对方是否在撒谎。
幸运的是,刘敏似乎记得那件事。
从他瞬间耸肩的动作可以看出。
“哦,你是说那个时候啊?我想起来了。当时带了一个叫金艺潭的女人。”
“金艺潭?”
“她是和我一起的玩家,你不记得了吗?”
“难道是俨蒂?”
“啊,你记得啊。”
听到刘敏的话,马建禄嘴角微微上扬。
这下一切都明确了。
‘果然是一伙的。’
控制自己精神的人也是刘敏。
“那时为什么来呢?”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来找你介绍一个同事而已。”
刘敏毫不知情地继续撒谎,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切已经败露。
对马建禄来说,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别开玩笑了。你带那个女人来是为了控制我的精神吧?’
虽然很想揭穿她,但这样做也无济于事。
证据早已消失,而且这里是一个复制了原来世界的全新世界线。
不能确定这里的刘敏和当时的刘敏是否是同一个人。
‘这里的所有玩家都是假的。他们不过是按照预定台词说话的Npc罢了。真正的刘敏应该已经触摸了愿望石,在新的世界线中实现了愿望,过着幸福的生活。’
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
基于这样的判断,马建禄放弃了复仇,放过了刘敏。
他再也不想和这家伙对话了。
刘敏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从此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 * *
马建禄是五成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在集团内部,能够从第20轮比赛活到最后进入决赛的人只有他一个。
‘兄弟们都已经死了。’
原本以为他们还活着,但事实并非如此。
虽然第10轮之后的事情记不清了,但他们的死是肯定的。
据说连葬礼都办过了。
‘这样也好。反正他们也没什么用处。多亏了他们,我的愿望似乎也实现了。’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马建禄最终决定的愿望是:
得到作为集团代表的父亲马大铁的认可。
即使成为继承人,也不一定能得到父亲的认可,所以他明确地许下了这个愿望。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一直以来,我都努力不辜负父亲的期望。而现在。’
看到他达到了期望,马大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用非常自豪的眼神看着他。
考虑到父亲一向冷酷的性格,这种变化实在令人惊讶。
尤其令人惊讶的是,
“建禄啊。”
“……!”
在公司的正式场合下,父亲竟然直呼他的名字。
“现在,景熙和景秀都不在了,你是家族唯一的血脉,也是唯一的继承人。”
“继承人吗?”
“是的。这段时间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故意装作不知道,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强大。俗话说,经历过风雨的杂草比温室里的花朵根扎得更深。我希望你能变得更强大,从而证明自己有资格成为继承人。”
从椅子上站起来的父亲,或者说,父亲走到马建禄面前,突然紧紧地拥抱了他。
“你已经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现在我可以放心地把集团交给你了。”
“真的要交给我吗?”
“当然。你是唯一的儿子,除了你还能交给谁呢?”
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感动。
原来得到父亲的认可是这种感觉。
愿望实现后的马建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 * *
被认可为集团继承人的马建禄从那时起便退出了天魔咨询公司。
正式接手集团的股份,开始参与经营管理。
“您不是说过在这里要这样做吗?我的话听起来很奇怪吗?”
“对,对不起,马经理。”
成为经理的马建禄扮演了一个严厉的上司,掌控了公司。
因为他深知,只有这样,才能让下属不敢轻视他,从而顺利管理公司。
‘虽然对付下属可以解决公司的问题……’
但杀戮的欲望却始终无法平息。
‘难道我许错了愿望?我真的无法忍受了。’
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杀人了。
每天晚上都因失眠而疲惫不堪。
马建禄再也无法忍受。
‘不行了。今天一定要行动。’
无法抑制欲望的马建禄给自己的手下打了电话。
* * *
“安室长。”
“是。”
“准备好了吗?”
“啊……是。”
安尚秋的回答显得不太痛快。
感觉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
“今天的目标是谁?是凶犯还是小偷?”
“……您看了就知道了。”
安尚秋说完,带着马建禄来到了仓库。
深夜。
打开仓库的门,月光透了进来。
就在马建禄拔出刀,准备对付罪犯的那一刻,
‘嗯?’
原本以为罪犯会被绑起来,结果他却坐在椅子上。
突然,那人站了起来,向这边走来。
“安室长,为什么没绑住……”
“建禄啊。”
听到那低沉的中音,马建禄吓了一跳。
“啊,父亲?”
眼前的人不是罪犯,而是父亲马大铁。
马建禄眼中闪过一丝混乱。
‘安尚秋背叛我了吗?’
刚想到这里,父亲的话更快一步。
“不要怪尚秋。他也是为了你好,才安排了这个场面。”
“父亲,可能有什么误会……”
“不用辩解了。我已经全都知道了。”
马大铁说着,把手放在马建禄的肩膀上。
“你一定很辛苦吧。”
“…….”
父亲的这句话深深触动了马建禄的心。
他感到一直隐藏的恶意逐渐消散。
“我没有早点发现你有这种病,真是对不起。作为父亲,我竟然不知道儿子有这样的问题……”
马大铁叹了口气,真诚地道歉。
“如果再有这种欲望,就和我一起解决吧。不要再隐瞒了,我会帮助你的。”
“啊,父亲……”
那天,马建禄终于感受到了,
自己的愿望真正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