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丽说到这里,看着王风和刘硕,她的声音几乎被泪水淹没,哽咽得让人心疼。
“取舍就是你们两个在监狱里待一年,放铭辉出来!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心如死灰,真的不想活了!我就感觉别人出了事情,花点钱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为什么到了我们这里,就那么困难,简直就是难如登天!我和凯哥商量了很久,对领导说,这两个结果我们都无法接受,绝对无法接受!我们哪怕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一定要把你们三个都给捞出来!”
“领导却说,现在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就是李队死死咬住我们不放,他还年轻,想立功,想往上升,而且他背后还有人撑腰。”
“最后,我和你凯哥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去找李队,求他否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刚开始去的时候,李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见凯哥,他不想不见就不见吧,然后那一段时间,我就自己一个人过去。”
“我给他送钱,对他说好话,让他放过我们,送钱的时候,我没有明说,但像他这样精明的人,肯定心知肚明,结果他却一分钱不收,后来我把钱加到两百万,他还是不为所动,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能跪下来,给他磕头,甚至在他的办公室里以死相逼!”
“可结果呢?人家根本不顾你的死活,一点都不领情,你们说说,都是第一次做人,他凭什么就装得这么清高?简直就不是人!我刘文丽这辈子除了父母,就只给他下跪过,他倒好,一门心思的想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刘文丽一口气说完这些,眼角的泪水还在往下流,王风和刘硕两个人,一时间,感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其实,原本他们就打算好了,两个人自己扛着,保王铭辉出去,也是为了顾全大局,但现在看来,刘文丽显然没有这么做。
这让两个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愧疚和震撼,心中的滋味,复杂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嫂子,凯哥,谢谢你们,让你们费心了。”王风站起来,拿起桌上的一杯白酒,“我这个人对待身边的朋友,都是真心实意的,从来就没有过耍心眼,即便是出了这档子事,我能往自己身上揽的责任都揽了!”
“硕哥,咱们没出事之前,商量过万一出事了,咱们两个扛下来,让辉哥在外面想办法捞我们出去,但是,真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天,确实有点让人措手不及,说实话,不害怕,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咱们这是头一回遭遇这种事,经验不足,心里也没底!”
“那时候,辉哥也可能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在派出所的时候,大喊一声,都是刘硕和王风他们两个人做的,跟我没关系,我觉得,辉哥那是在暗示我们,按照他的意思来,所以我顺势承认了一些,也往你身上推了一些。”
“我不是傻,心里都清楚,说真的,那时候我也很害怕,但我已经说了,我和你一样,也把责任往你身上推了,所以,你真的不用自责。”
刘硕也站起来,拍了拍王风的肩膀,顺手拿起桌上的白酒。
“你酒精过敏,就别喝了。”
“没事,我能喝多少,是多少。”
刘硕举起酒杯,王风没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只想借着酒精麻痹自己。
他们看着刘文丽的脸色憔悴,眼睛通红,两个人心里特别的心疼。
“来,喝酒,干了!”
“喝!”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王铭辉,张超峰,李杰,王风,一行人一饮而尽,刘硕虽然只喝了一半,但对于一个酒精过敏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勇气。
一个多月没有喝酒,这一杯白酒下肚,王风只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让他想吐。
刘硕捂着嘴找个垃圾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刘硕媳妇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让他涮涮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酒杯放在了一边,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心,没有让他在继续喝下去。
“老弟,你也别喝了,从你进来到现在,都没见你吃几口菜,赶紧多吃点,酒什么时候喝都行,不着急。”
刘文丽知道王风心里不好受,真不希望王风喝那么多酒。
结果,张超峰居然又给王风倒了一杯白酒。
“心里难受,就得喝酒发泄出来,有句话说得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咱们这酒可比杜康强多了,你就让他喝吧,喝多了睡一觉,什么事都过去了!”
王风的脸色愈发痛苦,白酒在胃里烧的越来越难受。
“老弟,你说的没错,你们以前没进去过,不知道那些警察的手段有多厉害,你们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
张超峰再次举起酒杯,同时不忘斜了一眼王杰。
“对吧?杰总!”
王杰还没来得及回应,李杰却抢先开了口。
“黑哥,你说得对,来,来,来,咱们喝酒。”
听到李杰的话,张超峰直接放下了酒杯,叹了口气。
“唉,我说的是王杰,想让他也喝点酒,你怎么不懂我的意思呢?”
“是累白,黑哥,你早这样说不就行了,我还以为你想找我喝酒呢,害我白激动一场。”
“我要不然怎么说,你们两个是老表呢,就连名字都如出一辙,每次我叫他,你答应,我叫你,他答应,我看你们以后也别叫什么津市“双杰”,卧龙凤雏的了,我感觉这些名字太俗气了,不够优雅,要不这样吧,等回头有空的话,你们可以考虑把名字给改一下,换成有创意一点的,你就叫“逗你笑”,王杰就叫“逗你玩”,不错吧!
“哈哈哈!”
众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子欢声笑语,张超峰的幽默感十足。
你还真别说,这两个名字确实挺有文化底蕴的,估计也只有张超峰这样的人才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