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鹏舔了舔嘴唇道:“他也不是特意跟我说,就是喝了酒自言自语,他不知道我记事早。他说他迟早会得到那些宝贝,还提到一个姓朱的人,他说到最后就都是他的。其实那时候他每次神神叨叨,我并没放在心上,我只求能每天有口饭吃,不要再忍饥挨饿就好。谁知道后面他让我跪下叫爸爸,再学狗叫,我不肯,他就对我拳打脚踢还把我丢了。”
安心大致能想象得出来,那个时候奶奶已经生下爸爸,朱建国跟白坤安排安国强潜伏在奶奶身边多年,只想着等哪天奶奶将宝贝交给爸爸,他们好出手抢夺。
照这个时间线算,白坤那么变态地对待诺鹏,一定是知道陈梅给他生了个儿子,而那个孩子却不跟他姓。他叫朱嘉正,伦理上是朱清明的儿子,得叫朱建国爷爷。
他恨!
所以后面朱嘉正死了,他所谓的上门报仇全不是真心的,他对这个儿子哪里来的父子情?
安心又问:“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赵时瑾?”
“我不知道,只知道沈家,芥子空间,还有一个姓朱的。直到赵时瑾亲自找上门,找我师傅办事。他在我师傅面前说漏嘴,提到了沈家,提到姓朱的还有白坤,又提到了什么空间,正好跟我记忆中的那些对上。我就求我师傅,给他用了秘药,叫他什么都说了,我才知道这么多。”
安心冷笑:“所以你为了得到那个宝贝,连你师傅都杀?那个时候你应该只有十几岁吧,还是人吗?”
吃了真言丸的诺鹏承认得很爽快:“是的,十六岁,师傅那个时候已经七十多,没有我他的寿命也不长了。我脑袋聪明,学东西快,师傅将他的本事全部倾囊传授给我。在赵时瑾第二次找上来的时候,我就在他身上动了手脚,跟他建立了共生关系,可以共享他的空间。”
“你确定这个秘密没其他人知道了?”
“是的,知道的人中除了我跟赵时瑾,其他人包括美戴,美莹,沈哲明以及我师傅,已经全都死了。我本来是想用美莹那个蠢货借刀杀人,没想到她们姐妹俩都死在你手上。”
安心嗤笑:“别乱说,美戴可不是我杀的。行了,其他的我也不想知道了。”她往诺鹏嘴里塞了颗药丸后郑重其事地道:“你记住,我是来找你办事的客人。没有沈家,没有秘密,你也不认识白坤跟赵时瑾。你有一个主人,你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你绝对不能背叛她,以后也不能再害人,不然立马就会死。”
诺鹏机械地重复:“是,你是客人,没有沈家,没有秘密,我不认识白坤跟赵时瑾。我有一个主人,不能背叛,不能害人,不然就会死。”
安心再次上前摸了一次脉,确定没问题才放心。不过离开前,到底还是又给他吃了一颗健忘药,不管他以后有没有改邪归正,之前做的孽都不能算了。
以后他会一天比一天健忘,直到把自己脑子里以前念念不忘的都忘掉。到那时,时刻盯着他的那些人就会知道这个人已经没用了,那他就离死也不远了。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出去时,还是之前那个白衣短发女人将她送到门口。
出了大门,倒让她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惊喜地飞奔过去,“你怎么来了?”
张慎张开手将人接住,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才道:“我不放心你,看了你留的纸条更加担心。这个国家有很多东西都是常人接触不到,诡异且极其危险,我怕你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跟这些对上。正好你说美戴死了,她那些手下群龙无首,我跟刘铭用协查的名义过来一起抓捕。”好在她全须全尾地出来了,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来。
也难为他能想到这个办法,安心好笑地问:“抓了几个?太国警方怎么会同意?”
张慎牵着她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怎么会不同意?我们要人,美戴留下的钱财跟资产都归他们,帕市这边的警方巴不得我们将所有人都带回国审讯,这样他们也能省了很多麻烦。而且,美戴这些手下在颠省跟缅国边境参与多起案件,我们抓人也合理合法。”
他笑着道:“也多亏你的消息,不然我们不知道美戴的事,就会错过好机会。回去把人交给刘铭跟李大山,肯定能掏出点有用的。”
又问:“你要办的事办完了吗?”
“好了,你不来,我明天也准备回去的。”安心道。
走到车边,张慎摸出钥匙道:“这车是从凌宋秘书那儿借来的,我先送你回别墅,明天我也回去,不过咱们可能不在一个航班。”
知道,执行你的公务去吧,别担心我。
安心回到京市的第三天,就接到赵淑贞的电话,她说:“四爷爷要不行了,你不来看看吗,好歹是你亲爷爷。”
她直接问道:“我不回去不正遂了你们的心?别给我打电话试探了,万一我真回去,你们后悔都来不及。趁着老爷子还有意识,赶紧哄他把该分的分了,我说了,他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不过他手上那枚戒指是沈家的,你们得还给我。如果在这个上面你们还给我耍心眼,那你们也别想得到一分钱,拿到手里我也会让你们吐出来。”
诺鹏说,赵时瑾被他下了诅咒,无法在外人面前说出沈家的秘密跟戒指空间的事。所以,安心也就明明白白提了。
赵淑贞怎么会不同意,赶紧好声好气跟她承诺:“你放心,只要你说到做到,戒指我们一定会原封不动送到你手上。”
一枚戒指而已,跟四爷爷偌大的家产比起来,简直不够看。也不知道安心是怎么想的,这么多财产都看不上,偏惦记这枚戒指,大概是钱太多不稀罕了吧?
此时赵淑怡就在她边上,等挂上电话,急忙问道:“她怎么说,什么戒指?”
赵淑贞倒也没骗她,道:“安心说她不来,也不要任何东西,她只要四爷爷手上那枚戒指。我已经答应她了,你记得跟爸说下,谁也不能偷拿。”
赵淑怡白眼一翻:“你为什么不说?你才是小女儿,大家都宝贝你,不该你去说?有必要分这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