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见她们两个面面相觑之后,又凑在一起小声商量着什么,不由冷笑一声跳下桌子,拿着手包离开这里。
葛研见状鼓足勇气叫了她一声:“安娜姐姐......我......”
开口才发现自己无论说是什么都没办法解释,难道说一切都是她妈妈做的,跟自己无关?
安心停在门口,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角落里正在争执还不忘用余光观察自己反应的徐凤跟姜碧丹两人,用大家都听得到的音量道:“今日所受的一切,来日毕竟双倍奉还。葛研,我们的合作也到此结束,望好自为之。”
放过她们,怎么可能?
大概不到半小时,自己就能收回点利息,她对敌人从来不会客气。
隔壁包间何旭珍带来的两个穿白大褂的检验人员拎着一箱检验设备也从屋子里匆匆离去。安心眼睛一眯,手指一弹,将七天痒痒粉弹到他们两个的脖子里。
她走后,姜碧丹一脸凝重地看着门口,跟徐凤不满地道:“就这么让她走了?你听听,她肯定要报复我们,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徐凤翻了个白眼:“别说风凉话,有本事你自己把她拦下来。没有我嫂子兜底,常爷把账算到我头上,你帮我顶着?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仗着说话不腰疼,拿我当枪使也要看自己够不够格!”
姜碧丹阴沉着脸,冷冷地道:“行,反正我家老葛自己做生意,常胜就是耍手段也有足够的时间跟资金应对。米泉就不一定了,你最好祈祷他身上没有任何要命的把柄,不然......”
徐凤心头一慌,没有把柄怎么可能?要是普通人她一点都不怕,但是常胜这个人,他丈夫都不敢轻易招惹。黑帮的人要想找一个人的把柄,没有也能编一个出来。
不过她自己很快就把自己安慰好了,“那又怎么样,我可以找我嫂子帮忙。”
因为她们都知道没有何旭珍,后续的计划肯定也继续不下去了,今日两人算是偷鸡不成连兜里的米都丢了。
姜碧丹没话,她看到女儿恨恨地望了自己一眼就跑了,顾不上说什么就赶忙追上去。
“妍妍!”
葛研下楼站在门口,回身看着她妈一身优雅打扮地从楼梯上下来,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像安娜姐姐说的那样,你以前也这样算计别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啪!”一个巴掌抽在她脸上。
“我无耻?没有我费劲心力算计,你怎么维持金城集团大小姐的排场?你以为每个月五万块钱的零花真是你那个好爹给的?任何人都可以指责我不择手段,就你没资格!”
葛研愣在当场,喃喃道:“那我的钱都是哪儿来的?我爸为什么不给我钱花?”
姜碧丹一只手攥起拳头背在身后,开口说出一个残忍的事实:“因为你不是他亲生的。”
葛研被打击得不轻, 她不是几岁幼童,只要想想这些年她爸是怎样对她的,就知道她妈说的是真的。
眼泪冲出眼眶,鼻子酸涩,盯着地面出神。
姜碧丹还在继续恨恨地道:“所以男人的誓言都不可信。当初他明明跟我保证会待你跟亲生的一样,结果我帮他拉到投资,集团公司有起色之后他就有了二心。你看他一年有几天是住在家里的,跟我们母女说过几句话?我要不在别处算计,早就维持不了体面被人笑话。”
葛研受不了大吼:“那你们离婚啊,就我们两个人又不是活不下去,为什么要做这些?”
“离婚?”姜碧丹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离了婚,没有金城集团董事长夫人这个名头,你觉得咱们两个走到路上,那些成日约你喝茶逛街的同学闺蜜,姐姐长妹妹短跟我攀交情的有权有钱人家的太太,还有谁会多看我们一眼?”
她自嘲地笑了笑,道:“终究是我把你养的太天真。今天我同意你在场,就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不算计别人,就会被别人算计。还有,你爸为了要给外面那个女人跟孩子一个名分,很快就要跟外界宣布跟我离婚了。一旦消息公布,我准备带你去约翰国定居。”
葛研捂着脸摇头,“我不去,就在港城。我有一千多万,随便做点什么都不会饿肚子。他宣布就宣布,你......”
她很快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问道:“什么叫宣布?你们两个难道早就......”
“是啊,我们其实早就离婚了。是我用这么多年的情分求他不要公布,让我们母女还住在家里,给我时间应对。我已经托徐夫人在约翰国买好了房子,雇好了人,下个月就走。你要留就自己留,别指望以后我再给你一分钱。”
所以明知道常爷的太太不好算计,她也极力鼓动另外两人参与进来,就是想要在走之前再狠狠捞一笔。
“你这个人太可怕了,还虚荣,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为什么要算计我的朋友?为什么瞒着我不是爹地亲生的事实,你嘴里到底有几句实话?”
葛研瞬间崩溃。
姜碧丹想拉她回车上说,大庭广众地站这儿哭有点丢人。
突然发现自己一点动不了,手都抬不起来,脚也迈不出去,瞬时急的对着女儿狂眨眼睛。
但是葛研正抹着眼睛,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眨了半天也没用。
这时从楼上快速冲下来一个人,速度快的葛研都来不及躲,母女两个齐齐被撞到,她自己倒是情急之下扶了一下门框没有跌太狠,但是转头看她妈却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她这才意识到不对,急忙爬过去看情况。
姜碧丹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失去知觉了,除了眼睛,整个人都动不了。
刚才明明被撞的那么狠,重重摔在地上,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葛研用店里的电话叫了救护车,这才注意到刚才从楼上冲下来的人就是徐伯母。
她现在就站在店门口的路中央傻笑,头发散乱,衣服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