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正退无可退,只能认输,“好,我去自首,但是能放过晓晓吗?她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触犯法律的事,她只是担心我。”
安心:“你们两个在朱家村诓我的时候,也没见她多心虚,可见跟着你见多识广。她是没动手,但一定给你出过不少主意吧,别把她说的那么无辜。”
如果周晓真没参与,自己没必要拉上她,毕竟是周益的女儿。
朱嘉正软下身段低声哀求:“求你放过她,她真的没害过人。当初知道我被我爷爷逼着走上这条路,她内疚得自杀过好几次,她也不想的。后来确实帮我想过办法,但她只想我平安,从没主动害过任何人。”
安心默了一会儿,淡淡地道:“好,那就你去。但是如果被我发现她参与过,或者之后做出一些践踏我底线的事,我照样收拾她。到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两个小的,你给我把话带到,想做好人就做到底。”
朱嘉正哽咽着答应下来。
半夜,安心在梦境里练功,听到外面电话铃声响起,怕吵到两个孩子,急忙出来披了外套跑到堂屋接。
“你赢了。”对面是一个苍老而又有点熟悉的声音。
安心挑眉,不动声色地回问:“什么意思?”
对面:“阿正跟我说他要去自首。安心,你不愧是沈明月的种,当年我没斗赢她,如今仍旧输给了你。”
安心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来,翘着二郎腿,道:“朱建国,你费尽心思筹谋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心情如何?”
朱建国虚弱地冷笑一声,道:“小丫头,你别得意。这世上只有我知道沈家的秘密,你奶奶都未必清楚。如果阿正没了,我就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谁也别想好!”
安心也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道:“快五十年了,你用尽一切办法,得到了么?恐怕再给你五十年,也还是徒劳。你知道为什么吗?”
朱建国顿了一下,语气瞬间变得阴沉,“你耍我?你都知道?”
安心反问:“我知道什么?”
“别给我装傻,玉牌是不是你拿走的,钥匙就是它对不对?”
安心勾起嘴角,“看来你死到临头还不肯说真话,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刚才你就撒了谎。不是说只有你知道沈家的秘密么,钥匙是什么,在哪里还需要问我?”
话筒对面传来的呼吸声又粗又沉,她几乎能想象朱建国气的直冒火,接着道:“玉牌在你手上那么久,你肯定拿它试过了吧,你觉得是不是?”
朱建国忍不住低吼:“你耍我!这么说,当初你就是故意的?”
“对啊,故意把玉牌给你,顺势离开宗州,这样说不定你就能消停几年。事实证明确实消停了,除了把柳香芹弄来膈应我。”
“好!好!果然是沈家的种!没想到我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这么说你手上确实有钥匙,但是没找到藏东西的地方。而我知道地方,却没办法打开。”
他们两个互相试探,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安心啧了一声,无法反驳,但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道:“地方好找,我只要往回调查你拿到玉牌的这几年间都去了哪里就可以推测出来大概位置。你就不行了吧,打不开就是打不开,只能干瞪眼。”
她是懂气人的,继续道:“你这个身体还能坚持几年,两年最多了吧?眼看朱嘉正要去自首,到时肯定会把你咬出来,仅剩的两年恐怕也要在里面过了。啧,真可怜!就算知道藏宝地又如何?”
她还想再刺激几句,朱建国已经受不住“啪”一下挂断电话。
安心摇着头放下话筒,认真琢磨起刚才她说的那话的可能性,说不定还真能倒推出正确的地方。
练功被打断,今晚就不准备继续了,她的轻功,内功跟拳法都练到了顶级。现在虽然还会天天去梦境,主要是精进转换功法。
她发现这套功法的妙用,不止绢布上写的那些。她能在雨天将雨水化为冰剑做武器,能将天上的闪电吸收化做手中的雷针,也能将体内吸收的日耀月华与星辉化为能量让花草树木瞬间长大。
这是她目前发现并研究通透的,相信还有许多未知的功能等待开发,这也是她这几年晚上睡觉后最大的乐趣。
好似她这两天就跟电话杠上了,第二天一早又被电话吵醒。
安心睁开眼瞧见两个小的已经自己穿好衣服,坐在窗前的小书桌前看书,夸了句:“哥哥妹妹真棒!”就一骨碌爬起来去床头柜上拿话筒。
“安心,你猜对了,朱嘉正中招了。朱建国让陈五处理尸体的时候被抓现行,他们两个已经被逮捕归案。”
是田向文。
昨天跟朱嘉正通话结束之后她就给他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预测,让他提前布置人手。
果不其然,朱建国被逼到绝路忍不住出昏招,连亲孙子都不放过。
可惜他不知道,安心让朱嘉正挂了电话后,亲手写认罪书,附上自己的犯罪证据已经投递到粤市公安局。
就算杀了孙子,他也逃不掉被制裁的下场,如今又添一重罪。
她可以救朱嘉正,但他自己宁愿死在他爷爷手里,也不想被戴上手铐关进铁窗,最后还是一个死。
安心没多大感觉,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一大早被吵醒心情也不佳,便淡淡地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吧。”
沈家的宝藏她随缘了,只要不落到朱建国手里,给谁都行。
她有空间,有一身的本事,有两个可爱聪明的孩子,有爱她疼她的丈夫跟家人,这些才是她最大的财富。
田向文跟安心打交道这么多年,隐约了解一些她跟朱建国之间的事。听到她这么说,知道她这是彻底放下了,也没啰嗦,消息带到干脆挂了电话。
张希若小朋友见妈妈没在打电话了,转头可怜兮兮地问她:“妈妈你已经醒了,我可以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