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妹十分好心情地拿了一根棒棒糖剥了放嘴里,边嗦边道:“喜欢也不妨碍我跟他一较高下啊。”
她忽然坐正身子,语带认真地道:“再怎么样他也不能跟你比,我时常觉得上辈子对他的心动像假的,只是对他身上光环的崇拜。”
安心接道:“正常,男女之间的感情无外乎一见钟情跟日久生情。一方身上总要有一些吸引对方的点,比如容貌,金钱,权势,品质,性格等等。先看到外在,认可之后再慢慢看到内在,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
她往嘴里塞了一颗话梅后又道:“如果有人跟你说,一见面就看上你有内涵的灵魂。那你问他,把同样的灵魂安在猪身上还喜不喜欢?”
安小妹“噗嗤”一声笑出来。
“上辈子的楚湛事业有成,有情有义,你喜欢他有什么问题?”安心白她一眼,“就非得什么都没有一贫如洗,还在底层挣扎才算真爱,什么逻辑?”
“好好好,我错了,是我矫情了。”安小妹举手投降。
安心也笑着道:“行了,不逗你了。那就你挑三个,他挑三个,各自训练吧。”
她的心肯定是偏向自家人的,堂妹现在的身手掀翻十几个成年男人毫不费力。不用说,以后这两人谁虐谁很明显。
既然楚湛无条件信任,又过了两日,安心在家里让楚璇给张群英敬了茶,并送上亲手做的一套连衣裙,正式成为她的干女儿。
不久,张慎军演拿了第一,这是安心意料之中的结果。
他回来之后,时间好像过的格外快,眨眼就到了八月底,她的肚子已经将近九个月了,随时都有可能生产。
双胎的孕肚看起来就像一个大铁锅扣在她身上,越到后面行动越不方便。饶是安心做足了心理准备,也逐渐焦虑起来。
晚饭后,张慎搀着她在家属院里散步,回来的路上安心问他:“朱家村那边有进展吗?”
张慎转头看她一眼,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小仙女果然神通广大,我都怀疑你听到了朱正跟我打的电话。”
“我猜的。”安心眨眨眼告诉他:“你回来的时候神情有点凝重,我问你是不是部队有什么事,你说没有,那就只有朱建国那边了。”
现在两边看似平静,实际上都在等一个契机。赵时瑾的宅子被挖的不成样子,朱建国没有丝毫收获,肯定又会在她身上想办法。
眼看她就要生了,不管是朱正还是张慎都会死死盯着他,唯有朱家村是个不确定因素。
张慎本不想在这关头叫她忧心,不过既然问起自然也不会刻意隐瞒,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安心想也不想就说:“坏消息。”
“朱家村的后山可能内有玄机,老严亲眼看到几次村民进山好几日,甚至十来日才回来。从那些人走路的姿态可以看出来根本不是普通人,可能身手还在老严老卫之上。他们只有两个人,要想探清朱家村,很难。”张慎道。
关键这事不能伸张,没有证据也不能向上面汇报,更不知宗州市委跟公安局里面有多少人是朱建国的帮凶。
安心摸着肚子,终似下定决心般地道:“等我生下孩子,坐完月子,我想亲自去一趟。我跟朱建国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为了奶奶,为了沈家,我都要亲自将他揪出来,绳之于法。”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宁可愿意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他。
可惜不行。
张慎没变态,沉默了一瞬道:“我跟朱正说过,等你生了孩子,我去宗州找他。我们两个加上老严,老卫,四个人怎么也能找出点东西。”
“还是我去吧。”安心不赞成,“你让老严老卫盯着村里就可以,后山交给我。我把把孩子带上,到时就说回吉阳探亲。”
她瞥他一眼,为了增加说服力继续道:“说实话,十个你都不一定是我对手,让我去才是最优的解决方案,我们家的仇我一定要亲自报。”
她有转换功法,内力也练到了顶层,随时可以在周身筑起无形的气盾,谁也伤不了她。
张慎深吸一口气,不知是被她的实力震惊的,还是斩钉截铁的态度震慑的,一时说不出话,良久才道:“好,家里爸妈这边我来应付。”
安心又问:“那好消息呢?”
“你还记得朱清明有一个前妻吧?”张慎问。
“嗯,他们俩还有一个儿子。”安心回道,“怎么,她前妻有什么问题?”
张慎摇头,“他前妻叫陈梅,他们的儿子叫朱嘉正。朱嘉正十九岁那年偷偷跑去参军,二十岁又突然退伍。老严说,可以试着争取他的帮助,如果有村里人配合,查起来就简单了。目前他们两个只在村子周围蹲守,不敢靠太近,也靠近不了。”
“朱嘉正可信吗?不怕万一他在背后捅刀?”
“老严有一次看到周晓带着孩子上山砍柴,觉得时机难得想趁机试探她,还没等彻底接近就看到后面跟着两个村里的老人。那次他只在周晓面前露面,没说上话。第二天朱嘉正一个人找上来,在老严隐藏的地方留了一个条子。”
安心忙问:“写了什么?”
张慎淡笑着道:“他说,只要我们能救出周晓跟孩子,他愿意配合一切行动。”
“你信吗?村里有他的母亲,还有其他亲人,你确定他会为了老婆孩子背叛亲族?”
“老严说,朱嘉正在村里好像也被防备着,至少后山那块他就去不了。”
两人很快又走回家门口,谈话也到此为止。以往这个时候差不多到了安心教楚璇《混元掌》的时间,最近也取消了。
安心问过统大爷,肚子里是龙凤胎,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就连医院那边,张慎都提前打好了招呼。
一个礼拜后的午后,安心吃过饭回房间午睡。朦朦胧胧快要醒来时感觉下面床单冰凉凉湿哒哒,一下惊醒了。
羊水破了。
顾不得换裤子,她立即扯起嗓子喊:“姑姑,楚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