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紧紧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机械厂的方向走,嘴里不住地安慰着:“别怕,我在呢,不会让你出事的。明天我们就回京市了,部队家属院应该很快就能分下来。住在里面,坏人绝对不敢再来,你就安全了。”
安心心里还在纠结着,刚刚张慎几乎很干脆地否定了刘景力这个可能,这让她心里更慌了。
不是他,还会是谁?
未知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
她边走边在心里呼唤系统,“统大爷,你快出来,有人要害我。我包被抢了,损失了好多钱,嘤嘤嘤!”
【来了来了,没了一百多块钱就掉眼泪,出息!】
“这只是钱的事吗,还有我的生命安全!统大爷,你不在乎我!呜呜呜!”
【......好好好,我在乎你,在乎得不得了。行了,别装了。我看看......给你一枚“大力丸”要不要?服下之后力大无比,遇上一般的坏人可以自己跑。】
“那要是遇上二般的,或是很多坏人呢?大爷,你兜里还有啥宝贝,拿出来都给我瞅瞅啊!”
【姑娘,贪心要不得。“大力丸”跟《内功心法》都拿去吧,两者相辅相成,只要你肯下功夫,以后再遇上危险就不怕了。要是自己懒不肯练,下次你再喊我我也不来,就让他们锤死你算了。好了,我走了,忙着哪!】
安心的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内心笑嘻嘻,不过面上还是装作哭唧唧。
贴心的统大爷,把两样补偿都放进她空间了。
两人一路走的很快,安心也被张慎的话吓住,担心一个人在家的朱老爷子。心里还想着刚才他问自己的那句,她放在朱家的东西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那块玉牌,奶奶给她的玉牌。
因为之前在老爷子面前,话赶话,已经将这块玉牌说到明面上,她便将这个放在外面,藏在睡觉的枕头底下。
盒子跟钥匙,以及存折,还有剩下的钱都在空间里面,不怕偷。
两人走到距离机械厂五百多米的时候,张慎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安心不解。
转头见他眉头紧皱,眼睛盯着家属院的方向,她便也跟着看过去。
“着火了?!”他们望去的那一处,上空浓烟滚滚,一层一层往上升腾,一看就知道火势不小。
安心着急,更加担心老爷子,拉着张慎撒腿就跑。
越接近家属院,路边的人越多,有些是来看热闹,有些提着水桶,端着脸盆是去救火的。
两个人一口气跑到朱家住的小院附近,被戒严的消防人员拦下:“前面危险, 不要靠近。 ”
着火的就是朱家住的二层小院。
安心着急,急忙跟他们求证:“请问里面还有被困人员吗?朱爷爷出来了吗?”
好在周围好心的邻居告诉她:“老厂长没在里面,我看到他下午出去了,说是回老家给你收点特产,让你带去京市送人。安心,你要去京市啦?”
毕竟着火的不是自家,这些人还有八卦的闲心。
安心知道家里没人就放心了。
只是可惜了,朱家的家当,还有她的那些东西,一样都没抢出来。
张慎抿着唇,拿出证件,走过去跟消防人员了解情况,回来的时候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
安心忙走过去问:“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着火的?”
朱清明跟朱俊在厂里得到消息,这会儿正气喘吁吁跑来,听到安心的话,忙凑上来问道:“是啊,他们有没有说怎么着的火?”
火势这么大,家里的东西肯定全没了,这次损失不是一般的大。朱清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看着仍在烧着的小楼,恨不得自己冲进去,能拿出来多少拿多少,一辈子的积蓄啊!
好在父亲在去老家前给自己打了电话,不然他要一个人在家,肯定就出事了。
小楼五十米范围内都拦起来了,消防人员一个人也不给放进去。
张慎看了两眼朱清明父子,这俩应该是真不知情,神情跟态度不似作伪,就道:“他们说可能是小孩在附近放炮仗,不小心扔进窗户里面,把窗帘给点着了。”
果然是老狐狸,凡是出手就没有破绽。
他转头看向安心。
安国强到底藏了什么样的宝贝,让朱建国如此费尽心思?
如果有的话,安心是他唯一的孙女,一定会给她。
朱建国不惜舍掉住了半辈子的小楼,如今应该已经拿到了吧?
如果没有,他还会做些什么?
安心被盯着看,不由也疑惑地望着他,想了想,就走过去站在他边上轻声问道:“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张慎叹了口气,这样单纯也挺好,什么都不知道最安全。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道:“晚上你先跟我去招待所住,明天早上9点的票。东西没了,到了那边再买。有我在,不要担心。”
朱俊也站在边上,欲哭无泪,“晚上我们都得住招待所了,我存折还在房间里放着......”
朱清明:......谁不是呢?
他是长辈,越是这个时候越得拿主意,“阿俊,你去找财务先预支咱们两个三个月的工资。”
住的地方好解决,厂里还有几间职工宿舍。但是天气冷了,身上穿的,睡觉盖的,不能不准备。
还有父亲这边,他年纪大了,不能跟他们一样去住宿舍,得在外面找个房子暂时租下来,一应的生活用品都得置办。
好在他们父子两个工资加起来每个月能有一百多。也不知道存折被烧了,能不能去银行补办,里面的钱会不会没有了?
朱清明脑子里现在一门心思在考虑善后,跟日后生活安排上。他考虑年纪大的父亲,没有生活经验的小儿子,还有在部队出任务两个多月没有消息的朱正,就没想到正住在娘家的妻子。
所以,等郝秀婉知道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这时候火已经灭了,朱家的小楼只剩一个黑漆漆的框架,什么东西都没了。
老爷子还在老家没回来,不过朱清明打电话告知过。
朱清明跟朱俊,还有安心都在招待所。
郝秀婉坐在朱家小楼前嚎哭了一阵,知道人在哪儿后,就拍拍屁股站起来要跑去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