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打两万,这其中还有六万纯骑兵,不论素利、厥机、弥加这三王,还是明临答夫这个高句丽统帅,都十分自信的认为此战必胜。
他们的想法十分美好,可现实情况是两方轻轻地一碰,然后他们就碎了。
只听着汉军的冲锋号角响起,战鼓如雷一般碾过泥土,吕布就带着他的三千二百骑无当飞军,携着无边血腥气冲碎了鲜卑人右翼阵型。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刘备的偏心,这支无当飞军目前乃是玄甲军之中除了刘裕那个老营外唯一全员骑兵的军队,他们也是第一批列装新式铠甲与兵器的,也因此没少受闲言碎语。
说吕布、高顺、张辽、魏续、郝萌等降将何德何能受此重用,说他们这些并州人马保留原本编制单独成军也就算了,何德何能排在诸军之前,用最好的战马与装备。
这口气可给吕布等人憋坏了,军中多是袍泽,他们有火无处发,打蛮人受地形所限也没调遣无当飞军参战,所以这口气越憋越难受。
这次正好在郭嘉的引导下,这口憋在心里的气终于彻底爆发了。
只见吕布双目赤红,喉咙之中爆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声,经由黄承彦之手升级过的精钢打造的方天画戟猛地一挥,锋利的戟刃夹着无边巨力,竟将数名高句丽士兵连人带盾掀得倒飞。
铁盾边缘割进脖颈的血雾尚未落下,吕布的戟尖已挑穿第二人的咽喉。
他左腕一抖,月牙刃划开第三人的肚腹,肠脏混着泥土拖出三尺长痕,赤兔马却不停蹄,踏碎第四人的胯骨时,吕布瞥见斜刺里三柄长矛齐刺而来。
“雕虫小技!”
他暴喝声中双臂发力,画戟如巨蟒盘柱,竟将三柄槊杆同时绞断。
断木碎片刺入最近敌兵的眼眶,热腾腾的脑浆溅上吕布明光铠甲之上护心镜,他却大笑擦脸,反手一戟将那具尸体的头颅削飞,给周围的敌军吓得腿肚子发软,屎尿横流。
此刻的吕布,已化身浴血修罗,所过之处,鲜卑骑兵连人带甲皆被劈成两半,断肢与马头快要堆成小山。
他身边的张辽与高顺等人也是如此,手上马槊挥舞,所过之处,杀得血肉横飞,人马皆碎。
看到吕布等人撕开口子,直冲鲜卑人的中军大帐,给孙坚急得不行,扭头对身边的孙策道。
“策儿,这些丹阳步卒就交给你统领了,为父要带着你几个叔伯冲锋了,能不能成军就在此役,你们记得多割首级与耳朵。”
说完之后也不管孙策答不答应,孙坚口中呼喝,就带着程普、韩当、黄盖、祖茂等将连同骑兵八十余人前去冲阵了。
这一幕幕只是玄甲军中的一个缩影,臧霸、耿忠、赵云等将所率领的军队也尽数在冲锋。
不论是鲜卑人引以为傲的骑兵还是高句丽人引以为傲的盾阵、箭阵,都没能阻挡玄甲军的突破,他们所谓的防御,如纸一般被这些汉军骑兵撕破,随后被跟上来的步卒如屠鸡杀狗一般碾碎。
从两个不同方向杀到鲜卑人中军的乃是赵云所率的燕云铁骑与吕布所率的无当飞军,这群骑兵犹入无人之境一般,将鲜卑的所有军阵凿透,凿穿,吓得素利等人狼狈逃窜。
这时吕布看到了敌酋想跑,冷哼一声喝道。
“贼子休走!”
只见他将方天画戟扔给身边的魏续,随后取下身上挎着的宝弓,弯弓搭箭,三箭齐射。
声如霹雳,三支羽箭射出,远处的明临答夫应声而倒,被其中一支羽箭射穿喉咙而亡。
吕布还欲再射,却发现敌军开始不分敌我的射箭雨,这才拨马疾退,并取下马上挂着的轻盾抵挡。
不过鲜卑人的箭雨没能持续多久,因为他们很快就被赵云带着燕云铁骑杀了个人仰马翻。
“子龙!随我追击贼首。”
吕布要回方天画戟,随后大喝一声,就朝着素利等人的方向杀去。
赵云点了点头,不过在追击之前,他也取下宝弓,秀了一手箭术,只听得七发连射,远处扛旗的几个鲜卑士卒应声而倒,竖着狼旗等旗帜的旗杆也全部断裂,就此引发了大混乱。
在王旗倒了之后,赵云轻喝一声,继续带着刘裕等老营人马冲杀,与吕布的无当飞军胜利会师,随后化作一柄利剑,追着素利等人逃跑的方向疾驰而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弥加一边逃跑,一边愤怒的嘶吼,在他的认知里,十万打两万,五倍于敌军,还是他们最擅长的野战,绝不可能会输的。
可这些汉军为何会如此凶猛,他们到底是谁的人?!
这时弥加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就吓得亡魂大冒,握着缰绳的手都在发抖。
“刘……刘备……他们是刘备的人!”
“玄字黑旗,战马还穿着铁鞋,他们是刘备的燕云铁骑!”
“可……可刘备不是在南边么,他们是如何过来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弥加得不到了,因为他很快就感觉到一阵剧痛,随后被吕布挑杀于半空,紧接着被无当飞军里的骑兵枭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继弥加死亡之后,赵云枪出如龙,一枪一人,连挑素利麾下六员猛将,最后一枪穿胸,将惊骇欲绝的素利斩杀。
如果说素利与弥加还算幸运,没受什么痛苦的话,另外一个厥机就比较惨了,他被赶上来的臧霸与孙坚同时盯上,被捅了个对穿。
因为是两将同时出手,最后为了不伤和气,他被孙坚与臧霸两人麾下的士卒剁成了一半,算作平分功劳。
等到月上眉梢,厮杀声才渐歇。这场打了整整五个多时辰的大战终于落下帷幕。
蓟县城外的土地已被染成紫黑色,断刀、残箭、碎甲片散落其间,偶尔有未断气的伤兵发出呻吟,却很快被汉军补刀的闷响打断。
公孙瓒的人马傻傻地坐在地上,看着身边的友军有序的救治伤员,熟练的割首割耳,挖坑埋人。
这时坐在公孙瓒身边的蹋顿不停地往其身上靠,那些乌桓士兵也一样,与身边的汉人背靠背的贴着,生怕身边的这群凶人认错,把自己也算作战功。
公孙瓒被靠得实在受不了,直接破口大骂道。
“你是不是有病,一直贴我作甚,乃公没有龙阳之好。”
被甩开的蹋顿立马又扑上来抱紧公孙瓒的腰。
“公孙将军行行好!”
“我这胡人样貌在晚上很危险!若是被圣君的天兵认错拉去埋了可就太冤枉了。”
公孙瓒真的想继续骂,可是他实在太累,只能叹了一声,随后在夜晚的冷风之中,与蹋顿背靠背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