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头也在盯着眼前的五人看,眼睛确实比平时亮了。小的可爱,大的好看,为首的女子更是很有气质,连那匹黑马都骏逸不凡。
苏轻雪:“你在这卖自己,牙行不管吗?”
胖丫头:“我答应牙行伙计,卖了之后给他二两银子。”
苏轻雪:“卖自己多不划算,一辈子受制于人,怎么不找个活计?”
胖丫头:“找了,我不要工钱,管两顿饭就行,没人用我。”
苏轻雪:“为什么?”
胖丫头:“他们嫌我能吃。”
这时暖宝把手里的递给了胖丫头:“胖姐姐,给你吃。”
胖丫头有些感动:“小妹妹你吃吧,我吃过了。”
这一路走来,别人也给过她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唯独这个小女孩,让她有这种感觉。别人她会感恩,但不会感动。
暖宝不管她答不答应,就塞到了她手里。
苏轻雪:“拿着吧,我家暖宝还是头一次送给别人东西,很难得的。”
暖宝曾采过野花送给自己,但暖宝送给外人东西,还真是头一次。
胖丫头:“谢谢。”
苏轻雪:“那你可以要工钱,不让他们管饭,有了工钱可以自己买吃的。”
胖丫头:“后来我也是这样说的,但他们又说我形象不好,影响他们做生意。又说我还小,怕家里人来找麻烦,我又没有户籍,就不用我了。”
苏轻雪:“你多大了?”
胖丫头:“14岁了。”
苏轻雪:“你站起来我看看。”
胖丫头缓缓站了起来,嗬!这身高都快赶上苏轻雪了,目测体重至少180以上。
苏轻雪:“你的家人呢?”
胖丫头:“我没有家人。”
苏轻雪也没有追问,这是人家的伤心事。
胖丫头几口就把吃完了,看得两小只一愣一愣的,他们要吃好久才能吃完。
胖丫头:“夫人,收下我吧,我不要20两,只要给牙行伙计二两银子就行。我会种地洗衣做饭,我力气大还能干重活。”
说着就把旁边的一个大石头举了起来,这个大石头也是她搬来的,用来证明自己的,有时也可以坐在上面打盹。
牙行伙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你是不是傻?给你钱的你不跟着走,你还要把自己白送给别人。”
胖丫头没有理会他,老老实实地站着,等着苏轻雪的答复。
苏轻雪有些惊讶:“你为何如此?就因为暖宝送了你一个吗?”也惊讶于她的力气,这块石头她也能举起来,但不一定有阿蛮这么轻松。
胖丫头认真道:“嗯,有这个原因,但更主要的是,我从夫人的眼神中看到了平等和尊重,没有看到鄙视和轻蔑,他们的眼神中也都是同情友善。”
胖丫头虽然有点憨,但一点也不傻。他觉得这家人不错,感觉只要跟着他们就会衣食无忧。卖自己肯定要给自己找一户好人家,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苏轻雪:“好,你跟我走吧,不过手续正常办。”说完拿出20两给胖丫头。
胖丫头有点意外:“夫人,我刚才已经说不要20两,怎么好意思再拿。”
苏轻雪:“你既然跟了我,就要听我的,不拿就别跟我走了。”
胖丫头吓了一跳:“夫人,我,我错了,我拿。”
苏轻雪对着牙行伙计道:“去办手续吧。”
牙行伙计顿时乐了:“好嘞。”这胖丫头真是傻人有傻福,遇到好人家了。
很快卖身契就办好了,交给了苏轻雪,伙计也如愿得到了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也不都是他的,也得交给牙行一部分,还得请客吃饭。
牙行伙计:“阿蛮,跟着主人好好做事勤快点,这样大度的主人可不好找。”
苏轻雪:“你叫阿蛮?”
阿蛮:“是的,夫人。”
苏轻雪:“大名叫什么?”
阿蛮:“我不喜欢以前的性,叫我阿蛮就好了。”
苏轻雪:“好,那你以后就叫我东家吧,我还没有成婚,叫夫人不合适。”
阿蛮疑惑道:“那他们?”
苏轻雪:“他们是我的养子养女。”
这要是一般的未婚女子被叫做夫人,可能就生气了。见对方没有生气,阿蛮放下心来,暗暗责怪自己说错话。
牙行伙计:“东家大义,在下佩服。”
苏轻雪:“阿蛮,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阿蛮:“对我还行,给过我八个馒头,还让我在牙行的棚子里住,就是嘴有点碎。”
苏轻雪:“哈哈,那就好。”随后从包里拿出200文给牙行伙计。
牙行伙计接过了钱笑道:“谢谢东家,谢谢阿蛮小姐给我美言。”
他现在有点后悔,如果给阿蛮馒头多一些,对阿蛮再好一点,是不是得到的赏钱会更多?
阿蛮跟牙行伙计道别:“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再见。”
牙行伙计:“祝你好运,以后路过这,过来看看我,我请你吃饭。”
阿蛮跟随苏轻雪离开了,从此开始了她不一样的人生……
牙行伙计目送他们离开,颇有感慨,做人还是善良点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回报了。
路上,苏轻雪把自己和孩子们给阿蛮做了介绍。
暖宝:“阿蛮姐姐,欢迎你来我们家。”
轩宝:“阿蛮姐姐,你好强壮啊!”
林渊:“阿蛮,欢迎你。”
林婉:“阿蛮,不要拘束,我们家人很好说话的。”
林渊和林婉没有叫姐,因为他俩觉得是同龄人。苏轻雪也没有管,他俩不叫姐,反而可能会让阿蛮觉得更舒服。
阿蛮微笑回应,没有多说话,她怕说错话。但内心感觉到了温暖,心里似乎有了依靠,多日的奔波挨饿都是值得的。
苏轻雪:“阿蛮刚来,先让她适应适应,我们去帮阿蛮买身衣服吧。”
于是,大家来到了一个布庄。
阿蛮:“东家,去斜对面那家买好不好?”
苏轻雪:“为什么?”
阿蛮:“我来过他家找活,他家对我态度不好。对面那家布庄,虽然也拒绝了我,但没有出言不逊,临走时看我可怜,还给了我5文钱。”
苏轻雪:“好,去对面那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