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初绽,金辉倾洒,太子府邸沐浴在祥光之中,熠熠生辉。
太子府前气势雄浑,朱红大门巍峨厚重,门上金色门钉粒粒饱满,于日光下闪耀夺目,尽显皇家无上威严。门前石狮子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仿若时刻守护这方天地的神兽
太子府内华堂生辉,一众达官显贵、文人雅士齐聚于此,皆为皇帝寿辰前的选拔表演而来。众人翘首以盼,目光皆聚焦于厅中,只待好戏开场。
另一侧,身着朴素的下人往来穿梭,脚步匆匆,神色专注。他们或是端着精美的茶盘,为宾客们送上香茗;或是忙碌地布置着表演场地,摆放着各种乐器和道具。
一个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托着茶盘,额头上微微沁出细汗,心中紧张不已,暗自寻思:“今日府中贵客云集,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若是惊扰了各位贵人,我这小命可就没了。”
在这热闹的氛围中,刘纳言身着一袭深灰色长袍,头戴黑色幞头,神色沉稳,眼神中透着干练。他穿梭于人群之中,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事宜。时而与乐师低语:“今日表演关乎重大,你们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有丝毫差错。”时而指挥下人:“那摆件的位置再调整一下,要摆放得规整有序。”
不多时,李冰姝与梨园春的头牌苏悦儿一同缓缓步入厅内。李冰姝身着一袭月白色罗裙,裙裾上绣着淡雅的兰花,领口与袖口处镶着金边,更显高贵典雅。她青丝高挽,斜插着一支碧玉簪,簪头的明珠微微晃动,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苏悦儿则身着大红色的戏服,衣袂飘飘,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她的脸上略施粉黛,眉如远黛,眼若秋水,朱唇轻点,透着一股妩媚动人的气质。二人携手而来,宛如画中仙子,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瞧这二位姑娘,真是貌若天仙,气质非凡呐!”一位贵妇人不禁轻声赞叹道。
“是啊,听闻她们才艺双全,今日可有眼福了。”旁边的一位文人附和道。
在众人殷切的期待目光之下,李冰姝与苏悦儿款步入厅,预备表演那闻名遐迩的《春江花月夜》。
但见乐师们赶忙各就各位,神色凝重,双手稳稳持着乐器,那专注的神情,恰似临阵的将士。此时,厅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一丝无形的压迫感,如薄雾般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一声清脆鼓点骤然响起,宛如惊蛰春雷,瞬间打破了这短暂的静谧。紧接着,悠扬丝竹之音袅袅升腾,如行云流水般弥漫于整个大厅,似要将众人引入那如梦似幻之境。
苏悦儿朱唇轻启,歌喉一展,那歌声婉转悠扬,恰似黄莺于深谷间啼鸣,清脆悦耳,直穿众人耳膜,仿佛瞬间将众人带入了那春江花月夜的旖旎美妙意境之中。
而李冰姝亦随之翩翩起舞,身姿轻盈若飞燕,舞步更是美妙绝伦,每一步恰似在琴键上跳跃。她水袖舞动,似有仙气萦绕,真宛如凌波仙子自九天而降。其一举一动,皆恰到好处,柔中带刚,仿佛与这美妙音律浑然天成,丝丝入扣。
起初,众人皆沉醉其中,如痴如醉。然而,未过多久,众人便隐隐察觉到一丝异样。苏悦儿虽唱得堪称天衣无缝,李冰姝舞得亦是完美无缺,可二人却各自为营,仿佛彼此置身于不同的世界。
苏悦儿唱歌之际,眼神笃定而专注,仿佛周遭一切皆为虚幻,唯有自己的歌声才是这世间的主宰;
李冰姝起舞之时,亦是全身心投入,将全部心力皆倾注于自己的舞步与水袖之上,似要以这曼妙舞姿征服天地。
乐师们最先发觉这一状况,心中顿时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紧张得不行。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慌乱之色,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原本配合得行云流水般默契的演奏,此刻也因二人的不协调而显得凌乱不堪。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乐师,眉头紧蹙,似能夹死苍蝇,嘴里小声嘀咕着:“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哟!她们这般各自顾自,全然不顾配合,这场表演怕是要砸锅咯!”
而李冰姝与苏悦儿,恰似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她们心中唯有一个执念,便是要将对方比下去,争个高下。李冰姝暗自咬牙较劲,心中念道:“我定要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皆牢牢锁在我的舞蹈之上,让他们知晓,我才是这舞台的焦点!”
苏悦儿亦是紧咬朱唇,心中愤愤然:“哼,她竟妄图与我一争长短,我岂会输她!我这歌声,定能令众人拜服!”
台下的观众见状,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这两位姑娘究竟是何意?怎的好似全然没有配合之意啊?”一位身着锦袍的官员,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说道。
“唉,原本满心期待她们能带来一场堪称完美的合作表演,如今看来,着实令人失望呐。”另一位宾客,亦是摇头叹息,满脸遗憾之色。
且看那太子,稳坐主位之上,本是带着几分期许,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厅中二人都表演上。然随着二人愈发各自为伍,配合全无,太子的脸色,恰似那骤变的天色,渐渐阴沉下来,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暗沉。
只见他微微一蹙眉,那两道剑眉如乌云聚拢,眼中寒芒一闪,恰似利刃出鞘,寒光凛冽,令人不寒而栗。虽未发一言,可那周身散发的寒意,却如冰棱般,让周围空气都似凝结了几分。
而一旁的刘纳言,见此情景,顿时如遭雷击,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他只觉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一颗心好似跳了出来,慌乱得不行。暗自叫苦不迭:“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力荐此二人,本想着能为太子殿下分忧,为陛下寿辰添彩,博个好前程。怎奈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如此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大局,莫不是要生生毁了我的前程不可!这……这可如何是好哇!”刘纳言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焦急万分,双脚好似钉在了地上,却又似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只恨不能立刻上台,将这混乱局面扭转过来。
就在众人失望之际,韦卿茹款步上台。她身着淡蓝色锦袍,身姿婀娜。在古筝前坐下后,轻轻抬手,拨动琴弦。
刹那间,一曲《风筝秀》如行云流水般流淌而出。那琴声悠扬处,似风筝在晴空悠悠飘荡;激昂时,仿若风筝迎风奋力高飞。韦卿茹神色专注,随着节奏轻轻摇摆身体。
台下众人先是一怔,随即被琴声吸引。刚才还失望的宾客们,此刻脸上重又浮现陶醉之色。有位紫袍官员不禁击节赞叹:“妙啊!此曲真是妙不可言,韦姑娘技艺超凡!”
有落座贵妇人也连连点头:“这才是真正的才艺,令人大开眼界。”角落里的文人也纷纷露出欣赏之色,其中一人赞道:“此曲立意新颖,技法娴熟,当为上乘之作。”
太子脸上阴霾尽散,露出赞赏的微笑。待韦卿茹演奏完毕,台下掌声雷动。太子朗声道:“韦姑娘此曲,别具一格,独领风骚,此次选拔,韦姑娘当之无愧拔得头筹。”
韦卿茹起身,盈盈下拜:“多谢太子殿下夸赞,能为陛下寿辰添彩,是臣女之幸。”
这场寿辰选拔表演,在众人的或惊或喜中落下帷幕,而韦卿茹的精彩表现,成为了众人日后津津乐道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