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了侧身,继续暗忖:
“不能贪心!不能贪心!历史上周瑜那种少年英才也只纳了一个,我这种中年油腻黑叔叔,能纳小乔为妾,应该知足!”
安慰完自己,他笑眯眯地睡了。
……
乔府。
乔双失魂落魄地回到内室,仰卧檀木榻上,望着雕花承尘似有万钧之重,忽以拳击榻,咬牙道:
“怎么就闹成这般。
怪不得张飞忽然要求来我府上吃酒,原来是过来认认门的!
怪不得它在酒席间卖弄文采,原来是在讨我欣赏!我还他妈的夸了它半晌!
造孽啊!
我如此夸赞,这不就是认女婿啦!当真瞎了昏聩老眼!”
想到这,乔双气得在榻上打滚,嘴里嘟囔:
“此事若是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啊!造孽啊!”
“哎……还是赶紧让张飞来提亲吧!若是迟了!那虎纹玉佩必化作烫手火炭!将我老脸灼得皮开肉绽。”
另一处房间。
小乔心有余悸:“方才阿父挥枝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阿父要打死我!”
大乔亦是惊魂未定:
“阿父终究是心疼我们的!舍不得打!但是,你以后不要这么任性了!”
小乔连连点头:“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
翌日。
乔公双瞳赤如丹砂,左目浮起黑眼圈,来到府衙,怒气冲冲地来到府衙,对门吏道:“去通报,就说老夫要见张豫州。”
门吏认得乔双,知道是张飞贵客,见他如此生气不敢耽搁,快速入府通报,不多会儿折返回来,带着他去了张飞的书房。
始一进屋,乔双便怒斥道:
“张飞,汝枉称江左霸王,竟效登徒浪子行径!吾女未曾及笄、待字闺中,乃冰清玉洁之躯,你怎么如此放纵,坏了我女儿声誉。”
张飞见未来老丈人将话挑明了,知道计策已成,心知乔双如此说话,仅仅是为了彰显自己有家教,防止女儿过门后被误会不知廉耻而遭到歧视虐待。
因此,他并不生气,反而温声道歉:
“我……我当时被一扯衣服,难持柳下惠之节!由此铸成大错实在不该!
乔公您看,应该赔多少钱财。”
乔双闻言险些七窍生烟:
“什么?赔钱?竖子敢以钱财污吾门楣!你污了我女儿,竟然想抽身而去赔钱了事!老夫打死你!”
张飞心知其中误会极大,又不能解释,只好任由未来岳父的老胳膊老腿踢打自己,苦笑道:
“那我怎么办才好?”
乔双打了一阵子,气喘吁吁地道:“竖子安敢推诿!吾女非荆钗布裙之流,汝当明媒正娶!”
张飞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满脸歉意地道:
“明媒正娶?太难了。
昔日天子亲赐俺与夏侯氏姻缘,至今龙凤庚帖尚存许昌。吾还未成婚,怎敢矫诏先一步娶乔公女儿!”
“老朽岂惧矫诏之罪!”
乔双的倔脾气上来了:
“你一定要把我女儿娶回家!纵使纳妾,也要按正妻的仪仗迎吾女回家!”
张飞闻言,立刻摆出一副很负责任的态度:
“好!
纵使矫诏,我也要以娶正妻的规格,将您次女娶回家,让皖县的豪门乡绅看清楚,让庐江文臣武将看明白,您女儿值得我矫诏抗旨!”
乔双闻言目眦尽裂,须发扬如老虎抖须:
“只娶我次女?孺子欺吾太甚!吾长女也要一并娶了!”
张飞闻言虎躯剧震,心道:“啊?还有这种好事?”
嘴上却作惶恐状:“这不好吧!”
乔双怒道:“怎么?你只想娶一个?休想!你若敢辜负我女儿,明日便教皖城童谣唱遍:
燕人张,负乔郎,吞半璧,弃琼璋!
毁了你的名声!”
张飞毫不在意地听着朗朗上口的童谣,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才堪堪压住嘴角,痴痴地道:
“就是不知道她们二人愿意不愿意!”
乔双一字一句地道:
“这是你考虑的问题吗?你要考虑矫诏后怎么应付天子的责问!”
张飞心道:
“这有什么考虑的?
刘协肯定是不敢责问的,曹操知道此事也只会认为是一桩美谈,我大哥估计会责骂一二,但不打紧,听听就过去了。”
他嘴上道:
“大不了我功过相抵!再不行,削去吾之侯爵、官职也罢!”
乔双闻言,心里舒畅了很多,冷静道:
“汝若削军功、削侯爵、削官职,吾女岂非成了涿郡贩酒妇?
你还是在诛杀了袁术后,再去许昌请罪,到时候天子应该会免了你的矫诏之罪!”
张飞喜笑颜开,心道:“未来岳父已经为我想后路了,这真是意外的惊喜。”
他满嘴答应:“谢乔公指点迷津。”
乔双冷哼一声,板着脸转身而去。
张飞终于不需要狠压嘴角,咧开嘴唱起后世发行于2006年的一首老歌:
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
创造幸福的生活。
昨天已来不及,
明天就会可惜,
今天嫁给我好吗?
……
你愿意生死苦乐永远和她在一起,
爱惜她尊重她安慰她保护着她,
好几个人同心建立起美满的家庭,
你愿意这样做吗,
Yes, I 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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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
吕布发妻严氏和貂蝉得知夫君身死后,哭了很长一段时间,住在深院无所事事。
这日。
严氏见女儿吕玲绮坐在窗前发呆,知道她在忧心未来,心疼之下寻到貂蝉,叹息道:
“夫君新逝,我等弱女子无依无靠,朝不保夕,死了也就罢了,只可怜绮儿无法成婚,怕是要沦落不堪之地。”
言至此喉头哽咽。
貂蝉闻言蛾眉紧蹙,额间花钿随愁云轻颤,幽幽一叹道:
“妾怎忍心见大姑娘孤苦。
只是妾听闻袁术兵败,命不久矣,其子非托付之人,不若另寻夫家,好歹有个依靠!”
严氏垂泪哀叹:
“吾等姐妹被锁深闺,罗袜难出庭户,纵有择婿之心,又能去哪里帮绮儿寻夫家、觅良人?”
貂蝉凝眸望窗外云卷,低声道:“刘玄德素来是个仁义的,不若托人寻他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