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桥之上,严舆眼神冷冽,将枪向前一指,大喝道:
“乌程严舆是也。汝是何方贼寇,怎敢赴吴地兴兵作乱?”
孙策听对方称自己为贼寇,大为不悦,暴喝道:
“找死!”
话落,挥枪纵马冲上去,森寒的枪尖直指严舆。
中军的张纮眉头微微皱起,对身边将领道:
“主将乃三军之所系命,轻易出击小寇,不利于军,不知哪位将军愿带兵助阵?”
韩当、黄盖闻言,立刻几年前孙坚单骑杀敌,被无名小辈射杀于山谷的惨事,当即带兵扑了上去。
枫桥上。
严舆与孙策打了两个回合,已然惊出一身冷汗,情知再战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又见敌军扑杀而来,吓得魂不附体,转头就跑。
孙策见他仓皇之背影,幽幽一叹:
“还以为是个英雄,没成想是个花架子!再有两回合,必死于吾之枪下。”
他回头喝道:
“谁让你们贸然出击的?惊走了猎物!”
黄盖将张纮的话复述了一遍,又说孙坚旧事和自己的忧心。
孙策连连摇头:
“张先生之言如金石,然而,若吾不亲冒矢石,则将士不用命!”
话落,他一拽马缰,奋不顾身的向前追去。
严舆见敌军紧追不舍,吓得纵马狂奔,一路奔回城池。
孙策命大军围住吴城,派黄盖、韩当等人在城外高声叫战,城头却无人响应。
孙策本要攻城,张纮谏道:
“严舆乃贪生怕死之辈,其兄严白虎见我等围城,连面都不敢露,估计也是贪生之人。不如先去劝降,兵不血刃的拿下吴郡。”
孙策应了,命人就地安营,待安顿好大军再行劝降。
……
余杭。
张飞命周泰先行打探凌氏族人的聚集地,自己在后徐徐前进。
至午后。
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打斗嘶喊声。
“白贼,还我小妹!”
“我抢的,自然是我的,凭什么还!”
“找死,拿命来!”
张飞听着声音,猜是周泰与他人争斗。
一抽马鞭,纵马奔了过去。
正见周泰持枪与一莽汉厮杀,其马背上,还有个被绑缚四肢的女子。
张飞无语,赶紧策马上前,高声喝问:
“幼平!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周泰虚晃一枪,舍了敌人奔过来喜道:
“哈哈哈……确实是好事,我给自己找了个婆娘!
翼德公快祝福我们!”
张飞一头黑线:“你竟然强抢民女?”
周泰不解:“对呀!这不是吾本职工作吗?”
“吾不来江东,你打家劫舍强抢民女,可以!现在,吾已经来了江东,你依旧打家劫舍强抢民女,吾不是白来啦!速速把人放了!”
“啊?这不好吧……这女子挺好的!”
刚刚与周泰交战的莽汉见对方来了帮手,心道:
“白皮壮汉的武艺高强,久战下去吾不是对手。如今又来了个黑大汉,若他们联手,吾有性命之厄。
只是他们掳走了小妹,今后还不知做出什么恶行,吾纵使身死,也不能坐视这黑白双煞在余杭为祸百姓!”
他正想着,忽见对面的黑大汉拿马鞭猛抽白皮壮汉,随后伸手抓住其肩膀,一把提起,丢下战马。
然后挥鞭抽了抽马背,那马便驮着小妹回到自己身边。
莽汉心里一惊:“黑大汉的武艺,高出白壮汉好多好多……竟能单手提人,如拎鸡仔!”
不远处,张飞抱拳道:
“吾弟久当水贼刚刚上岸,还不熟悉礼数,以为妻妾要靠抢才行!吾代他赔个不是。”
莽汉见他没有恶意,放下心来,先解开妹妹身上的绳子,旋即抱拳回礼:
“吾乃余杭凌操,字猛日,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张飞大喜,高声自夸:
“吾乃燕人张翼德是也。近期听闻孙策兴兵江东为祸,特来止乱安民!”
他又指了指身边的周泰:“此乃九江下蔡周泰,字幼平,之前在牛渚做水贼,如今跟我混。”
凌操赞道:
“原来是与刘玄德营救徐州的张翼德,吾早就听一位来自琅邪莒国的友人说过您的英雄事迹!
哈哈哈……
翼德一心为民,来江东阻止兵乱、收服水贼,保一方平安,某佩服,佩服啊。”
周泰笑着上前:
“若早知您是凌氏族人,我便不与你打啦。”
凌操立刻变了脸色,神色不善的看着他:“你这话何意?”
周泰道:
“我们来余杭前,翼德公就说此地有一豪强之家,有个人叫做凌统,是个英雄,因此命我前去寻找。
我沿途寻问,恰巧路邂逅汝妹,相视一眼便动了春心……呵呵呵……不想引来英雄相斗一场!
也算是不抢不相识啦。”
凌操起初闻言心中甚喜,随即听春心二字,当即略过周泰,对张飞道:
“不想翼德公知世间有凌操耶?太荣幸啦。”
随后才回应周泰:
“你动了春心就抢吾妹,你多冒昧啊!”
周泰呵呵一笑,盯着那女子道:
“没办法,忒好看,实在忍不住!”
凌操立刻挡在妹妹身前:“你最好忍住!否则我拼了命也要弄死你!”
周泰有些尴尬:“舅哥,您这么说话,当妹夫的可就伤心了。”
凌操横眉立眼:“谁你舅哥,少胡说!”
凌小妹羞怒,蹲下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周泰的嘴丢了过去:
“无耻之徒!”
“冲啊!”
“帮父亲救姑姑!”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厮喊声,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拿着大刀,带着一群村民奔了过来。
那孩子刚刚赶到就抡起大刀,径自对张飞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