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先用这几个蠢货消耗妖女的内力,她重伤初愈,一个人如何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
待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在坐收这渔翁之利,岂不更好!
“我金麟宗的玄木刀法尚且伤不了她分毫,我看你的松鹤拳,也未必会是她的对手。”
毫无波澜的一句话,砸在赤松子的心上,他一向最听不得旁人看低自家门派的拳法。
江湖之中,总有人奉玄木刀法为武林第二功法,仅次于当初玉衡宗的玉衡剑法。
“孟青松,你伤不了她,是你技不如人!别带上我!”
“今日我便要让你瞧瞧,我松鹤门的松鹤拳是如何击败这妖女!”
解兰隔空与解千秋对视一眼,解千秋上前一步,挡住了赤松子呼之欲出的招式。
“赤松子,今日我幻影门与天龙门的人都在此,你想先动手,莫非太着急了些吧。”
南偲九打量着那人,面白无须,干净的黄衣简单朴素,眼神中透出一股凛然正气。
这人想来便是幻影门的掌门解千秋,是解兰的父亲。
仔细一瞧,二人确实几分相像,但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一样。
他们的戏唱罢,眼下也该自己上场了。
南偲九拱手行礼,长发整齐地束在头顶,一尘不染。
“解掌门,多谢。”
解千秋愣了愣,并未作答,眼前的女子竟没有一丝的惧怕和惊讶,即便是一派之主同时遇到这么多高手在场,也不可能毫无变化。
男子的眼中闪过几分钦佩之意,缓缓放下手来。
“解千秋,我说你什么意思,拦着我不让我上场,莫不是你和这妖女一伙的吧!”
“赤掌门说笑了,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见解掌门。”
南偲九斜视着赤松子,语气平静如水。
“赤掌门若想比武,我自当乐意奉陪。”
“只不过。”
“孟青松伤我徒弟这笔账,今日我要单独与他清算。”
“我劝诸位莫要妄动,以免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你!”赤松子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丫头,如此训斥,面目噌的红了起来。
咒骂的话还未说出,脑中突然清醒了些许。
难怪解千秋和无净那个大和尚,都按兵不动,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你这个不要脸的孟青松!想让我做你的马前卒,我呸!你还不够格!”
赤松子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翻过一个白眼。
“今日我还就不动手了,我就要看看你们金麟宗的武功有多厉害,能挨得住这妖女几招!”
云织低声称赞道:“南姑娘,真是厉害,一人面对这么多掌门丝毫不惧,甚至还能轻松化解困局。”
池月扁着嘴,做出勉强点头的姿势。
解兰与沐辰的目光在空中交错,二人此时不约而同的都绷紧了神经,那日的南偲九在众人面前,被南公子废了内力。
短短数日,内伤加上外伤,如何能够痊愈。
他们寻来几大门派的掌门,原本不想金麟宗就此出现一个修炼魔功的宗主,只是这样一来,南姑娘便成了众矢之的。
眼下想要全身而退,更是难上加难了。
“孟青松!”
“你堂堂一宗之主,为了得到天玄功,不惜绑架自己的亲生女儿引我入局,如今更是伤我徒弟逼我现身。”
“今日新仇旧账,你我便来好好清算一二!”
南偲九默默抽出墨尘的佩剑,眼神如刀一般望向对方,凌空而起,径直刺了过去。
孟青松拔出玄木刀,挥动真气抵挡住横空劈来的一剑。
“哼!好大的口气!”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与我清算!”
孟青松垂眸盯着与自己僵持着的女子,那些个掌门哪一个不是为了天玄功而来,南偲九受了如此重的伤,必是支撑不了几招。
只要自己将她引到别处,再一招制敌,抓住了人还愁没有法子让她开口。
他的算计落在女子眼中,一清二楚。
软剑在刀剑相抵的那一刻,弯折而去,女子手里的剑旋转而下,剑端微震,巧妙地解开了玄木刀的压制。
“这是!”赤松子瞪大了双目,这招式许多年前他曾亲眼见过,“这妖女竟然会玉衡剑法!”
解千秋立在赤松子的身侧,疑惑问道:“你确定这是玉衡剑法?”
“如假包换,当年墨怀风就是用这招打赢的我,当了武林盟主,你觉得我会看错!”
“不过,不过这剑招不稳,倒像是受了内伤。”
孟青松眼底浮现一抹惊讶,玉衡剑法的招式自己再熟悉不过,墨尘竟然连这都教给了她!
“孟青松,今日你赢不了!”
南偲九挥起手中的长剑,剑气游走犹如有了生命一般,环绕在男子的周遭,避开每一下刀身的攻击。
不过几瞬,孟青松的手腕和大腿处,纷纷受了剑伤。
刀剑相交的声响,贯彻整个金麟台,孟晚林抱住怀中的少年,手指紧握住自己的衣裙,光滑的料子上顿时布满了褶皱。
即使这般,她也不曾别过头瞧上一眼。
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也不例外。
孟青松双掌外翻,体内真气迅速向外涌出,将女子震到十步开外。
嘶嘶的笑声从男子的口中传来。
“南偲九,你果然受了伤。”
“现在该轮到我了!”
玄木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直逼得人睁不开眼,南偲九咽下喉中的腥甜,纤瘦的手再次挥起手中的剑。
长刀急转而下,以极快的速度砍向女子的肩头,凶猛的真气扑山倒海般压力。
南偲九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将自己压向地面。
软剑被反压向自己,嵌入右肩,左腿半跪在地。
不行!
此战绝不能败!
女子在心中默念虚怀诀,同时催动着体内的两道真气,一股红色的光芒从掌心处发出,一层一层卸掉了对方的气力。
南偲九逐渐站了起来,占据了上方。
“这是什么功法?”赤松子惊讶地看了一眼解千秋,张了张嘴:“刚才玄木刀分明已经压制住了她,怎会片刻功夫就截然相反了!”
解千秋淡淡回道:“或许,这就是天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