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一会儿你护好宋大人,我带着林友仁先走。”南偲九脚下蓄着力,同身侧的男子低声说道。
“方遒,你别再上前了,他们已然红了眼,恐怕会连你一起打。”孟晚林小心地扯着少年的衣袖,十分担忧。
“朝廷,朝廷根本不会管我们!”
拿着令牌的男子紧紧抓着身后藏着的石头,正准备抬手砸去,却看见面前的少年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什。
少年一手牢牢牵制着男子的手肘,另一手举起那物什,昂首喝道:“谁说的朝廷不会管你们!本王乃是当今圣上第三子——宇文遒!”
“本王在此承诺你们,必然查出真凶还你们一个公道!如今风雪交加,眼下究竟是聚众闹事重要,还是护好你们中毒的亲人重要!”
“什么,他······他是王爷?”
“你说是你就是啊。”男子叫嚣着。
少年手下的力道更紧了些,男子忍痛收回了声音。
“宋大人乃是户部员外郎,大可让他一辩真假!”
宋诏双手接过玉牌,仔细辨认道:“不错,确实是皇族之物。”
听闻三皇子向来幽居深宫之中,从不外出见人,怎会如今身处边境之地,实在是奇怪。
孟晚林的呼吸跟着一滞,脚步向后顿了顿,原来他所说的身份竟是这样!
“宋大人,此人意图煽动众人动乱,恐与下毒之人有所牵连,劳烦大人将其扣押!”
“是,王爷,下官领命!”
众人见那男子被押走,均放下了手中的家伙事,跪在地上叩拜着。
“草民拜见王爷!”
“草民拜见王爷!”
南偲九跪在人群里,抬眼望着那个青涩的少年,满是欣慰。
他好似突然之间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
“传令下去!冀州城城主林友仁欺上瞒下,徇私枉法,先收押关入牢内,待查明真相后再按罪处置!”
“王爷英明!”
百姓们听到少年的命令,均高呼着。
“你们先带着中毒的亲人回到帐篷之中,本王与医师一个一个为你们诊断,此毒虽来势汹汹,却不致命,你们眼下该是好好照顾他们,莫要让他们再染上风寒才是。”
“不致命!不会死那太好了。”
“是,王爷,我们这就回去照顾着他们,等着医师调制出解药。”
南偲九蹲下身来,将纸压在药箱之上,写着方子。
“还请宋大人吩咐底下的士兵,按照这副药方抓药,先喂那些中毒的百姓喝下。”
宋诏喜出望外地问道:“南姑娘,这可是解药的方子?”
女子摇了摇头:“这只是简单的解毒汤剂,可以让他们将腹中的毒粥吐出来,配制解药至少还需一日的时间。”
“所以,请大人让这些士兵快些动作,莫要延误了救治的时辰。”
“好,本官这就去办!”
见众人散去,少年才松下直挺挺的腰板,做王爷果然还是太累了。
“诶。”女子一手轻拍在少年的肩上,“你真是皇子?”
方遒缓缓转过身去,眸中满是担忧:“是···是啊,你会不会怪我瞒你。”
孟晚林呆了一瞬,转而笑道:“怎么会怪你,就是你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皇子嘛!”
“你有这好身份不早些拿出来用。”女子好似想到了什么,“难怪你说你有大伯在朝廷做大官,定能请得到救兵,原来大官是你自己啊!”
少年拉过女子的手,挠了挠头:“那都不重要,日后慢慢讲给你听,我们先去帮师父的忙吧,眼下研制出解药才是要事。”
“恩。”
女子握紧那只温暖的手,虽然诧异但是她的心底仍是开心的,以后他们之间将再无任何的隐瞒。
雪势越来越大,院落里的松柏被整个盖住,细弱的枝丫承托着沉甸甸的积雪,好似下一瞬便会彻底断裂。
一门之隔,燃着炭火的炉子烧的正热,榻上的人开始不安分的扭动起来,男子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撑在下巴处,眼底透着贪婪的光芒。
“这······这是哪里?”
王浠凡转了转头,只觉着一阵晕沉,喉中异常的干裂。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里又是哪里?
她只记得自己看见姑娘与方遒他们几人走的匆忙,从屋里拿了姑娘的斗篷,小跑着追到了城主府的门口,仍旧没有追上那辆马车。
正在自己回头时,好似······好似一张帕子捂了过来,顿时没了知觉。
女子打量着四周,正想要抬手,这才发现手腕处绑着红色的绳结,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何时换成了轻薄的纱裙。
“姑娘醒了。”
王浠凡缩起双腿,向床榻的一角躲去,双手举起抱在胸前。
体内莫名的燥热感,一阵一阵地传来,女子深呼吸着空气,她太过清楚这是什么。
男子拎着酒壶,半醉半醒,脚下的步子有些绵软,嘴里说着浑话,一双眼如豺狼盯着猎物一般,不肯离开榻上。
“呵呵呵呵,没想到他们总算是做了一件有用的事情。”
“我尤言在狗市这么多年,自问见过无数的女子,竟险些错过了你这般的尤物。”
男子逐渐靠近床榻边,脚下滑了一跤,跌坐在地上,傻笑了几声。
王浠凡浑身颤抖着,观察着眼前之人,见男子双目微闭,她急忙从一侧蹿出,却不想被人一把抓住脚踝,凌空摔在了地上。
“你瞧瞧,这般不听话,摔坏了可怎么是好。”
“你别过来!”
女子一双白皙的腿,在粉色的薄纱之下,一览无余。
“再过一会儿,你便要求着我过来。”
尤言紧紧揪着女子的脚掌,娇嫩的皮肤上,勒出一道红色的痕迹。
“都说这纤手若柔夷,我看姑娘这脚也甚是软弱,哈哈哈哈哈。”
王浠凡想起姑娘曾教过自己的防身之术,顺着那人拖拽的方向,猛地小腿用力,一脚踢在那人的下巴处。
男子吃痛地捂着下巴,向后仰去,双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尤言大步走向门边,一手扯住女子的头部,用力拽着她的长发向里拖去。
手掌捞起纤细的腰肢,用力将人丢在榻上。
“你若乖点本可少受些罪!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