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试用？可是我真的不太懂怎么用这些……要不，不如还是退回算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萧砚白已明显不太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既然买下了，哪有退回的道理？难道要我萧砚白堂堂皇子，在这等小事情上也出尔反尔？成何体统！”
姜菀菀听罢，思索片刻，试探性地提出。
“那，那要不……这笔银子我来出吧。”
她说着，正要转头唤身旁的小丫鬟拿出银钱。
萧砚白的脸色却已沉了下来，语气明显带着不悦。
“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东西是我买的，是我送给你的。你为何非要在这个时候和我争着付账呢？”
姜菀菀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余大海见状急忙笑着打起圆场，语气温和地说：“姜姑娘，不过是区区一万两银子罢了，哪值得让殿下如此动气？而且啊，您和殿下从小有兄妹之谊，如今殿下送您一个小礼物，也只是人之常情，绝非越了规矩。”
姜菀菀沉默了片刻，最终抬头望向萧砚白。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耳朵已经微微泛红。
她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无奈地想着。
萧砚白为了故意气许承宣，竟然愿意花这么多钱去买那些他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东西。
她实在有些看不懂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殿下做出如此任性之事。
她轻轻开口说道：“那谢谢殿下赐礼了。”
萧砚白站在那里，语气淡然地说道：“我送你东西，如果你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到时候给我送一套文房四宝到玉笙书斋，咱们就算扯平了。”
一旁的余大海听得一愣，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无语神色，嘴角微微抽动。
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这哪跟哪啊……
姜菀菀微微一愣，但随即就明白了萧砚白话语中的意味，心中那点紧绷的情绪也随之松了下来。
她轻轻一笑，语气真诚地回应道：“好，的确如此，就这么定了，扯平了。”
余大海忍不住开口，脸上神情复杂。
“殿下，你什么时候爱上读书写字了？我记得您从小到大可从来没进过书房啊，连宫里都没见着您的书房在哪儿……”
萧砚白听了这话，脖子一挺，神情颇有些理直气壮地说：“怎么？我从今天开始想好好看书写字，立志勤学，你有意见？”
余大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一旁的许承宣脸色万分难看。
眼睁睁地看着萧砚白送礼，姜菀菀笑盈盈地收下。
他的胸口就像被重锤击了一记。
居然在他面前收受他人礼物，这简直……
太不知廉耻了！
他的脸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站在他身旁的莫之瑶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情绪。
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轻问：“宣哥哥，你怎么啦？我们是继续买东西，还是先离开？”
此时的许承宣，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不仅花了大把的银子不说，还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可若是就此离开，又像是服软了，他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站在原地沉默着。
正当他思绪混乱的时候，不远处，盼巧等三个小丫鬟已经乐呵呵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兴奋。
姜菀菀扫了一眼，便看出这些东西都是一些常见的胭脂水粉、首饰香囊之类的普通物品。
看来几个小姑娘还是有些胆怯。
怕她花费太多，所以并没有敢选价格高昂的贵重礼品。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地说道：“看看你们一个个抠门的样子，磨蹭了半天就挑出这么点东西？不行不行，再去挑几样吧，也要替我多选些新颖别致、做工精细的花簪。”
烟凌在一旁笑眯眯地回话道：“小姐就别哄我们啦，每次我们帮您买这些小物件，最后还不是都被您赏给我们了？这回可不能轻易相信你了。”
姜菀菀含笑指着刚刚萧砚白送来的那套“玉颜”护肤品，说道：“你们看看我今天收到的礼物这么多，真的不用为我担心没东西收，快去挑点自己喜欢的吧。”
盼巧心里很清楚，那套“玉颜”乃是六爷萧砚白送来的礼物，心中不由得对这位一向风评不错的六爷充满了感激之情。
她赶忙拉起其他两个小丫鬟，一起朝萧砚白行礼道谢。
萧砚白看到这些丫鬟因为只得到了一点小小的赏赐便喜形于色、笑逐颜开，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温暖。
他随即转头对着掌柜的说道：“把听雪坊里最好的胭脂水粉，还有各种适合女子使用的精致玩意儿，挑一些上好的精品打包好，分成三份送给这几个小姑娘。”
姜菀菀闻言，略带疑惑地望着萧砚白说道：“六爷，您要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盼巧她们那边我会为她们准备的，实在不劳您破费了。”
萧砚白不以为意地答道：“府里还有几位照顾我起居的小丫鬟，这些分给她们刚刚好，就不用再多费心安排了。”
说着，他还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许承宣，语气中夹枪带棒地说：“我来买了反倒省事，总比某些人总是拖泥带水、让人看了心烦意乱要好得多了。”
很明显，这句话是专门说给一旁的许承宣听的。
许承宣的脸已经愤怒到几乎滴出血来，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他本就财力有限，根本无法一下子买下所有东西。
原本就有些尴尬，此刻更是被当众讽刺得脸上挂不住，羞恼交加。
正当他尴尬之时，店外忽然传来喧闹声。
“荣瑶公主驾到——！”
萧砚白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余大海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
那位荣瑶公主向来都是这位爷最讨厌的妹妹。
荣瑶公主被一群宫人簇拥着进了听雪坊。
“听说听雪姑娘新研制出了几款胭脂膏子，快快快，赶紧拿出来给本公主瞧瞧。”
话音未落，她已经踏进店铺。
莫之瑶一见到荣瑶公主，眼神立刻亮了一下。
她急忙快步上前，姿态恭谨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