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伊重重点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我是认真的!我仔细想过,我当初就是触电才穿越过来的,现在这土豆发电机能产生电流,却没法送我回去,可能是电流太弱了,那雷电的力量可比这强太多了,说不定真能行!”她语速极快,像是要把满心的期待与信念一股脑传递给燕景霆。
燕景霆眉头拧成了个“川”字,面露难色。他深知安若伊对回家的渴望,可这提议实在太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危及生命。他抬手轻轻捧着安若伊的脸,目光诚挚又担忧:“若伊,这太冒险了,万一出了事,我……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话语里满是对安若伊的疼惜与不舍。
安若伊见燕景霆这般犹豫,心中的急切如汹涌潮水,差点将理智淹没。她双手紧紧抓住燕景霆的胳膊,眼中燃烧着炽热的希望之火,说道:“怕什么?这是我们回家的唯一机会!你难道不想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吗?”那语气近乎哀求,每一个字都带着她对故土深深的眷恋。
燕景霆听着安若伊的话,神色愈发复杂。他垂眸,避开安若伊那炽热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这皇宫、这朝堂,对他而言是权力斗争的修罗场,无数明枪暗箭潜藏其中。可若离开,他将失去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更重要的是,他要离开这个已然在心底占据重要位置的安若伊。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质问。
良久,他抬眸,眼中满是犹豫与担忧,再次问道:“你真的连被雷劈都不怕?那可是会出人命的危险啊。”安若伊没有丝毫迟疑,神色郑重地用力点了点头,坚定得如同扎根在悬崖峭壁的苍松。她的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仿佛只要能回家,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让她退缩半步。
燕景霆望着安若伊决绝的模样,内心天人交战。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一个艰难无比的决定:“那好吧,咱们去司天监问问,何时会有雷电。”话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已然被安若伊牵动,愿意陪她一同踏上这场疯狂且充满未知的冒险。
司天监内,气氛庄严肃穆,古朴的仪器错落摆放,四周墙壁上绘满了神秘的星图,烛火摇曳,光影在图上跳动,仿若星辰流转。燕景霆身着玄色长袍,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他大步走到监正面前,目光如炬,直截了当地问道:“监正,我且问你,近日何时会有雷电降下?”声音低沉有力,在这空旷的司天监内回荡。
监正年逾半百,须发皆白,一袭道袍更添几分仙风道骨。他听闻燕景霆的询问,神色微微一凛,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走到巨大的浑天仪旁,双手熟练地转动着上面的刻度盘,口中念念有词,眼神专注地观察着仪器的变化。随后,他又铺开星象图,手持朱笔,仔细地在上面圈点计算。
过了好一会儿,监正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笃定,恭敬地回道:“陛下,经过老朽推算,明日晚上正好有雷电降下,届时天空将风云变幻,电闪雷鸣。”
一旁的安若伊原本紧张地扣着手指,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璀璨星辰。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把拉住燕景霆的胳膊,兴奋地说道:“皇上,听到了吗?明天晚上就有雷电!”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脸颊也因为兴奋而泛起了红晕。
燕景霆看着安若伊那兴高采烈的模样,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一方面,他理解安若伊对回家的渴望,愿意陪她尝试一切可能;另一方面,想到明日要面对的未知危险,他的心里又满是担忧。但此刻,看着安若伊眼中闪耀的光芒,他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拍了拍安若伊的手,说道:“嗯,听到了,咱们这就回去准备吧。”
监正望着燕景霆与安若伊离去的背影,心中疑云翻涌。他在司天监任职多年,熟知朝堂诸事。皇上亲自过问雷电之事,实在罕见。可监正深谙宫廷规矩,位高权重者行事多有隐秘,岂容他一介小小司天监随意置喙。
大理寺这边,人来人往,一片忙碌景象。鲁开达眉头紧锁,负手而立,目光焦急地望向远处。此时,负责在黑市、赌坊、妓院等地排查的巡捕们正陆陆续续归来,脚步匆忙,神色却并不轻松。
一日之内,巡捕们可谓拼尽全力,大街小巷都被他们翻了个遍,脚底板好似生了风,都快跑出火星子了。他们带回来十几号形迹可疑之人,这些人被五花大绑,押解至大堂之上,个个面露惧色,有的瑟瑟发抖,有的则强装镇定。
然而,尽管巡捕们手段用尽,可案情却如陷入泥沼,没有丝毫进展。这些嫌疑人要么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与柳氏命案有关;要么胡言乱语,提供的信息毫无价值。
鲁开达的脸色愈发阴沉,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满是焦虑与不甘。他站起身,在大堂内来回踱步,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破局。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笼罩了大理寺,鲁开达坐在案几前,看着柳氏的卷宗愁眉不展。这时,一名巡捕匆匆走进来,神色带着几分疑惑与不安,“大人,小的有一事禀报。”鲁开达抬起头,目光示意巡捕继续说。
“今日小的给皇上送信,皇上听了镇北将军夫人被杀,反应甚是冷淡。他只是让咱们大理寺认真调查。”巡捕如实说道,语气中满是不解。
鲁开达闻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以往朝中稍有风吹草动,尤其是涉及权贵之家的案件,皇上总是极为重视,急于展现雷霆手段,稳固朝堂秩序。可这次,面对镇北将军夫人被杀这般大案,竟如此平静,实在反常。
“你确定皇上是这般反应?可有遗漏什么细节?”鲁开达追问道。
巡捕笃定地点点头,“小的确定,皇上当时坐在龙椅上,神色淡然,就说了让咱们认真查案,再无其他吩咐。”
鲁开达靠向椅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中暗自揣测。镇北将军手握重兵,在朝中举足轻重,其三小姐还是皇上的宠妃,镇北夫人遇害,按常理皇上应极为震怒才是。如今这般冷淡,难道背后另有隐情?亦或是皇上已然知晓些什么,所以并不惊慌?
莫不是?????嘶……想到这里,鲁开达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压力山大,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