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我坐在了华哥的对面,他一脸崇拜地看着我:“行啊,小子,有点能耐。你这是用的什么高科技?仅凭一个快递单号就能找到人?”
“不是找到人,我找的是这个东西的位置。”我可不能告诉他,我能凭物寻人。否则万一他疯起来,逼我找那些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四处躲藏的可怜人,岂不是为虎作伥?
我接着往下说:“华哥,这样好不好?我帮你找三件东西,你只需要给我这三样东西的物流运输单号。无论这个东西在哪,我都能帮你找到。我的请求是:你暂时把刘波的缓缓缓,不要再派人骚扰他老婆了。至于利息嘛,你也不要再算了,利滚利下去,他们一辈子也还不清的。现在人跑了,你是要不到钱的。但是如果你真的还想要那一百万本金,那就给我们一个合理的期限,到期我一定如数奉还。”
我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先向沙老求助,然后再慢慢想办法还钱。一定要和高利贷撇清关系,云敏他们一家才能有安生日子过。
华哥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我:“小子,你没事吧?找三样东西,就想免掉利息?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开慈善机构的吗?”
我淡定地回应:“华哥,没点把握,我敢单枪匹马地来吗?实话告诉你,今天这个条件,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又怎样?”他挑衅地问道。
下一秒,我已经迅速掐住了他的咽喉。随着级别的提升,我的动作愈发敏捷,只需要轻点绿色球体,消耗一点点的能量,就能迅速转移位置。我们之间不过隔着一张桌子,起身、躲闪、锁喉,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有事好商量有事事好商量……”华哥开始求饶。
我松开手,一群小弟上前想拿下我,华哥抬手制止了他们:“兄弟,原来是练家子,这身手可以啊,失敬,失敬!不知道兄弟在哪高就啊?”
“怎么?我不混黑帮。我是来找你谈条件的,刚才我提的条件,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华哥迟疑了一会,然后叫来一个小弟,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当然,句句都落在了我的耳里:“随便拿件快递,开着车,到外面去兜一圈。”
显然,华哥还是对我的寻物能力心存疑虑,这是要试我呢。
在吩咐完小弟后,华哥干笑了两声:“兄弟,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我这个公司的位置,知道的人也不少,谁知道你是不是诓我的呢?我若是轻易答应了这么荒唐的条件,万一你做不到。这事再传了出去,我岂不是成了个笑话?走我们这条道的,若是没点威信,又怎么镇得住下面那么多人,对吧?”
“那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装糊涂。
“刚才我叫了个小弟拿了件东西出去,一会儿,他会把单号发过来,你告诉我东西在哪。”华哥说道。
“行,谨慎点是应该的。”我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小弟发来了单号:。
我打开手机,佯装用手机查在查询位置,然后对系统说道:“。”
“目标正在移动,位于前南路中段由东往西方向,当前位置前南路147号华强大厦。”AI迅速回应。
我把AI的回复告诉华哥,华哥拿起电话:“人在哪?”
“前南路中段由东往西方向,刚经过华强大厦。”小弟回答。
“神了!”华哥一拍桌子,吓了我一跳。
“好吧,我答应你。”华哥转头对诚子说道,“去,把刘波的借条找出来。”
那个叫诚子的小弟很快回来了,华哥拿着刘波的借条说:“利息是可以免,但是这一百万是非还不可的。你既然愿意扛,那就写条子吧。”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短时间内我也凑不到这么多钱,你给我两个月时间。”我提出了要求。
“两个月?”华哥刚想反对,我扫了一眼他的脖子,他忙改口道,“行吧行吧,真是亏大了。”
我收回了刘波的借条,同时又写了一张新的借条。回想起半年前,也是同样的地方,我写下的那两百万借条,不禁感慨万千。
“你要找的第二件东西是什么?”我问他。
“怎么就第二件了?”
“刚才那件已经算是第一件了。”我解释道。
“小子,你……你可没说刚才就算开始了。”华哥有些无奈。
“我说替你找三件东西,难道刚才那个是白找的?”我反问道。
华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想了半天,说:“这第二件东西,我得好好想想,至少得值这半年的利息才行,兄弟你先回去吧,想到了我会通知你。”
“对了,有件事我得先说清楚,你让我找的东西必须是合法的,违法的事,我可不沾。”我补充道。
“这点你放心,我们这些人,做事也是讲规矩的。”华哥信誓旦旦地说。
“谈判”结束后,我离开高利贷“总部”。此时夜已深,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城市,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悲凉。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里,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儿、无家可归,像无根的花草,像漂泊的船只,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浩瀚与未知。夜空下,星辰虽繁,却无一盏为我而亮,我只能在这无边的漂泊中,默默承受着孤独的重量。
脚下的路,漫长而又崎岖,每一步都踏在不确定之上。四周的风景,无论是繁华都市的霓虹闪烁,还是偏远乡村的宁静祥和,都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我无法融入,也无法被理解。人群中的欢声笑语,于我而言,更像是遥远的背景音乐,与我内心的孤寂形成鲜明对比,让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那份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路在哪里?我的家在哪里?冥冥之中像是有只手在操控着我,推着我向前走,它要把我带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