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所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何雨柱猛地攥住秦淮茹的手腕，喉间挤出压抑的低吼：“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话直说！”
秦淮茹见何雨柱眼底闪过一丝动摇，哭声戛然而止。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变得冰冷：“想让这事烂在肚子里也行。”
她顿了顿，从齿缝里挤出字句，“第一，今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第二，给我二百块钱；第三，帮我找份体面工作。”
说到最后，她突然逼近，呼出的热气喷在何雨柱耳侧：“不然我就把孩子生下来，拉着你去医院验个清楚！”
李所长的皮鞋声“嗒嗒”逼近，震得何雨柱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喉结上下滚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行，我答应你。今晚去西跨院，钱给你。”他别过脸不去看秦淮茹得意的眼神，又补了句，“工作的事急不得，得容我想办法。”
何雨柱只觉得满心憋屈，没想到这一世又栽在这女人手里，偏偏还拿她没办法。
李所长大步走近，目光在两人紧绷的脸上来回扫视：“刚才闹什么？”
何雨柱暗暗给秦淮茹使了个眼色，秦淮茹这才结结巴巴回道：“没、没事！李所长，就是……就是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一时犯浑，当不得真！”她无意识绞动着手指。
李所长眯起眼睛，目光像探照灯般在何雨柱脸上扫来扫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何雨柱，真就这么简单？”
何雨柱只能拼命点头：“没错没错！就是些家务事，李所长您别往心里去！”
李所长的目光在两人闪躲的眼神间来回犹疑，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行，家事回头再说。”他猛地转头盯着何雨柱，“走吧，带我们去抢劫现场。”说着就要离开。
何雨柱猛地往前一步，伸手攥住李所长的胳膊：“李所长！这事……就当我倒霉成不？没多大点事，犯不着劳您大驾跑一趟！”
李所长猛地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何雨柱，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何雨柱，怪不得人家都叫你傻柱。半扇野猪肉加一辆自行车，你跟我说这是小事？”
何雨柱忙不迭点头，努力赔笑脸：“是是是！我、我就是觉得麻烦您……”
李所长盯着何雨柱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不追究了？”
何雨柱狠狠点头：“确定，就当我倒霉。”
李所长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嗤笑一声：“行，既然报案人不追究，那就先这样。”
他扫了眼人群中脸色发白的秦二河，又补了句，“不过秦村长，你们村那五个小子要是找到了，让他们立刻来所里说明情况，别真等我带人去挖。”
秦二河赶忙应下，额头的汗珠子顺着皱纹往下淌。
李所长挥挥手示意收队，皮鞋在青石板上敲出“嗒嗒”的尾声。
何雨柱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才转头看向秦淮茹：“这下你满意了吧！”
秦淮茹垂着眼睫，似不经意般瞥了眼何雨柱紧绷的侧脸，转身朝秦二河走去。擦肩而过时，她刻意放慢脚步，吐出的字句裹着寒意钻进他耳中：
“二百块，还有工作。”她的指甲似有若无地划过他手背，“要是忘了——”尾音被巷口呼啸的风卷走，却让何雨柱后颈泛起一层细密的冷汗。
望着众人逐渐消失的背影，何雨柱直接靠在砖墙上，手掌狠狠拍向自己脑门：“何雨柱啊何雨柱，重活一世还是栽在这女人手里！”
一会儿后，他忽然低笑出声：“秦淮茹啊秦淮茹，既然你拿这事要挟我，咱们就走着瞧，到时候再好好算算总账……”
他现在也想明白了，甭管秦淮茹肚子里是不是他的种，这孩子都不能留。“想拿孩子拴住我？下辈子吧，臭娘们。”
他对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抬脚碾了碾，起身转身离开。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何雨柱感觉无比心烦。本来还想回西跨院看看缺些什么，顺手布置一下，现在他全然没有任何心情。
他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等回过神时，竟然已经到了什刹海边。随手从岸边捡起一块石头，机械地往水面扔去，看着水花在平静的湖面上漾开又消失。
秦淮茹的威胁和纠缠，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但一想到自己身世，他就感觉胸口发闷、堵得慌，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确认四下无人后，他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根鱼竿，慢悠悠地坐在岸边。鱼线垂入水面，他却只是托着腮，眼神放空，任由思绪飘远。
期间不时有鱼儿咬钩，鱼竿剧烈晃动，他却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就这样坐到夕阳西下，暮色给湖面镀上一层暖橘色，他才缓缓起身，活动着早已发麻的双腿，身影在余晖中显得格外孤寂。
他要去找王主任，不，应该是自己的姑姑。之前跟她提过的事，到底该怎么解决？自己是不是该适当暴露一些实力？
怀揣着七上八下的心思，他又一次站在了街道办门前。透过虚掩的门缝，瞧见王主任已经坐在办公桌后批改文件。
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推开房门，王主任抬起头来，目光瞬间和他对上。他张了张嘴，“姑姑”两个字在舌尖打转，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含糊的闷响，梗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
王主任见他这样，也只轻笑一声，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傻柱，先看看这个。”
何雨柱低头一看，竟是份办妥的房屋证明。他抬眼疑惑望向王主任：“您这是……”
王主任嗤笑一声：“没什么。你房子盖好了，我顺手把手续办了，省得别人惦记。”
她拍拍何雨柱的手示意坐下，语气忽然放软，“身世的事你别多想，一切照旧。叫不出口就别叫，只要记住你原本姓王就行。”
何雨柱点点头：“我知道了。”见王主任不再言语，他迟疑片刻后开口问道：“那您说之前我跟您提的那件事……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