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娄晓娥下车,何雨柱也跟着推开车门,几步走到她身边:“怎么生气了?”
娄晓娥嘟着嘴:“人家专门来找你,你却整天心不在焉的……”
何雨柱知道自己理亏,扫了眼周围,青草丛生,乱石堆砌,倒也野趣盎然。他冲娄晓娥勾了勾手:“走,带你去弄点好吃的。”
娄晓娥眼睛一亮:“吃什么?”
“来了你就知道了。”
何雨柱走到乱石堆旁,三两下将石头码成灶台,又搬来一块扁平石板架在上面。
他手一晃,不知从哪儿摸出瓶水,将石板冲刷得干干净净,随后弯腰捡起周围的杂草、枯枝,熟练地生起火。
娄晓娥早已见识过何雨柱“变戏法”的本事,此刻只是蹲在一旁托腮观望,倒也不觉得稀奇。
只见何雨柱变戏法似的摸出大鱿鱼、大虾、螃蟹,又往石板上抹了层油,等火旺起来,将食材逐一铺在发烫的石板上。油脂遇热滋滋作响,他随手撒上盐粒、辣椒面,翻了翻,不多时便飘出阵阵焦香。
娄晓娥早等得心急,抓起一条烤得油亮的大鱿鱼就往嘴里送,烫得直哈气,小手都被石板余热燎得泛红。
何雨柱见状轻笑一声,指尖又晃出一双竹筷递过去:“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娄晓娥接过筷子,吃完烤鱿鱼才忽然想起什么,瞪大眼睛:“不对啊,这四九城哪来的海鲜?你从哪儿搞来的?还这么新鲜!”
何雨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昨天去了趟津港。”
娄晓娥疑惑地抬起头:“津港?你去津港干什么?今天爸爸也去了津港,我才特意跑出来找你。”
何雨柱低头给大虾和螃蟹翻了个面:“我去津港……这不是你爸要我准备宴席吗?我去弄些海鲜回来,要不怎么能对得起你?”
娄晓娥听完有些脸红,轻轻“哦”了一声,又用筷子夹起一个大虾。
何雨柱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爸去津港干什么?”娄晓娥咬着虾肉含糊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生意上出了些状况吧。”
娄晓娥看见何雨柱没吃任何东西:“你怎么不吃?”
何雨柱摇摇头:“我不饿。”
娄晓娥亲手剥了一个大虾递到他嘴里:“不饿也得吃。”
两人将海鲜吃完,娄晓娥才轻轻摸了下肚子:“嗯,真好吃,还想再吃,可惜实在吃不下了。”
何雨柱轻轻为她捋了捋额前碎发:“没事,只要你想吃,我随时给你做。”
小黑仍在欢快地啃着虾皮,两人静静坐在草地上,望着远处的山峦。
娄晓娥指尖攥紧何雨柱的袖口,犹豫片刻后,轻轻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们怎么都叫你傻柱啊?”娄晓娥仰头望着他,指尖仍攥着他的袖口。
何雨柱侧过脸,目光掠过她发顶:“你怎么知道我叫傻柱?”
“我去打听过你,不行吗?”娄晓娥挑眉,耳尖却又红了。
“你想知道吗?”娄晓娥将头往他肩膀上蹭了蹭,轻轻点头:“想。”
何雨柱低头拨弄着手里的枯枝,沉默片刻才开口:“大概十岁那年,我爹让我出去卖包子。那天雪特别大,路上没什么人……”他声音渐低,开始缓缓讲述那些藏在记忆里的片段。
等何雨柱讲完,娄晓娥抬眼望着他,眼底满是惊诧:“你真的抱着包子跑了几条街?”
何雨柱指尖捏碎枯枝,轻哼一声:“家里穷,能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包子被抢了。”
娄晓娥突然噗嗤笑出声:“你啊,真是傻得可以,抱着包子跑了几条街,最后却换了一堆假钱。叫你傻柱,倒真是一点儿不冤。”
何雨柱沉默着点点头,眼神渐渐飘向远处。
上辈子被秦淮茹一家算计得倾家荡产,这辈子又被老爹和妹妹当猴耍。
他摸了摸手腕上褪色的红绳,那是小时候娘给他系的,说是能拴住魂。可娘走后,这根绳子就只剩下个褪色的结,拴不住任何人。
“或许……真不是亲生的吧。”
娄小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不是亲生的?”
何雨柱侧头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忽然轻笑出声:“我说,要你给我生个亲生的孩子。”
娄小娥一愣,脸颊腾地烧起来:“谁、谁要和你生孩子……”
何雨柱却忽然笑了,指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逗你的。”
何雨柱望着天边渐染的橙红,抬手拍了拍裤腿草屑:“该回去了。”娄晓娥却攥住他手腕晃了晃:“不嘛!我要搞一次”她忽然踮脚凑近他耳边,“篝火烧烤盛宴。”
话音未落,小黑已叼着根枯枝甩到两人脚边,尾巴扫得青草丛簌簌发响。
何雨柱挑眉看着她发亮的眼睛:“行,你等着,哥给你变个戏法。”
何雨柱双手一挥,地面忽然堆起半人高的劈柴,他划亮火柴丢进柴堆,橙红的火苗“腾”地窜起来。
“看好了。”何雨柱挽起袖口,露出腕间已经褪色红绳,弯腰用碎石码出方方正正的炉架。
轻轻铺上一层木炭,不多时就腾起青烟,他对着火塘轻轻吹气,烟气把娄小娥呛得直笑。
何雨柱又拿出各种食材,放到新搭的烤炉上慢慢烘烤。
天色渐黑,篝火映得两人脸庞发红,小黑在一旁欢快地摇着尾巴转圈,远处山峦融进暮色,只剩炭火噼啪声和食物香气在夜色里弥漫,一切显得格外和谐安宁。
何雨柱将烤好的食物分出一部分送到车里,递给司机:“师傅,您辛苦了。”司机接过食物,笑着点了点头,却没说话。何雨柱见状又匆匆跑回篝火旁。
娄小娥踩着篝火映在地上的光斑又蹦又跳,发梢的野花瓣被气流卷得直颤:“傻柱!一起跳啊!”她忽然停下脚步,脚尖碾着草叶转了个圈,“要是现在有架收音机放《步步高》……”
何雨柱有些诧异的看着娄小娥:“就连你也叫我傻柱?”
娄小娥手里的树枝“啪嗒”掉在火边。
娄小娥抬头望向他:“别生气嘛!我又不是有意的,就是感觉这个名字好玩,随口就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