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三日,姬慕已然带着人手回到了王府,开始在监察司内熟悉韩王府内的一切。
姬慕与宫诚也是走得越来越近,两人时常在王府内的酒楼内谈天说地。遇到齐云,于怀,李达三位统领时,也不曾给他们好脸色。
甚至,监察司内,姬慕的人手,已经开始搜罗三位统领的罪证。姬慕相信,这么一座硕大的王府,韩王早逝,少主不知所踪,这十五年的时间内,这三位真的能有那么干净,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不是姬慕心急,是很多事情,姬慕必须兵快神速,他已经收到了商氏和孙氏的一些消息,这两大家族,好像和韩王府内某些人,有所勾连。
因为姬慕的缘故,监察司的人,不少与其他五司的人发生争吵。在进入王府的第一天,姬慕就安排人进入兵务司,财务司和裁决司,说是要了解三司的是常画事务,让三司统领及职事人员好好配合。
这让齐云,于怀,李达都是大骂姬慕是狗仗人势,不就是和宫诚交好吗,就这般得势不饶人。
最后齐云,于怀,李达三人闹到了宫诚面前,宫诚被三人逼得太过,才让姬慕收敛了一些。
宫诚跟姬慕说,现下,还是要顾及一下王府老人的心的,不然很容易就将人心给弄散了,要收拾这三人,必须要有实证,名正言顺,让人说不出话来才行,与他们争强斗狠,没有意义。
姬慕这才收敛了一些嚣张气焰,同时,他也探到了宫诚的一些底,在这王府内的一切处事方式。平时对齐云等人不敬,那没什么,大家都会归结为新旧之间的磨合。
但如果太过嚣张,让王府人心离散,这是宫诚,也可以说是莫逸设定的一条底线。宫诚只是对姬慕说了一句,让姬慕好好想想,为什么让他做这监察司统领。
姬慕闻言,立即就明白了宫诚的意思。那就是,王府是一个有规矩的地方,做什么事,都必须名正言顺。不然,如果被其他五司抓到把柄,宫诚也是无法保他的。监察司是有监察权,但也只有监察权。
真将那三位惹毛了,人家也有手段可以收拾监察司。
财务司可以克扣监察司的人手的薪资,毕竟,财务司管着王府的钱袋子,王府的钱怎么花,都得遵从财务司的流程,财务司稍稍动点手段,只怕监察司的活动经费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除非你姬慕愿意自己掏衍金。
裁决司,如果监察司的人手落到裁决司手中,那监察司就有可能知道,什么叫做罪加一等,轻过也可以给你办成重罪。反正,监察司的人犯了错,只会从重,绝不可能从轻。
还有,如果监察司如果查处出别的其他司的问题,裁决司有复核的权利,坏监察司的事,是很简单的事。
再说兵务司,平时王府的禁军是由兵务司统管,人兵务司稍微给你监察司的人找点事,就可以让监察司人手吃尽苦头。那群当兵的,又都是一群莽夫,惹毛了,冲进监察司给你们监察司砸了,也无非是内斗,何况还法不责众。
姬慕经宫诚提点后,才明白,为什么这三天以来,他在王府办什么事,都不太顺。自己的人手,还有受伤不轻的,特别是去兵务司的人,回来后都是鼻青脸肿的。
最后,自己还让齐云,于怀,李达三人恶人先告状,吃了个闷亏。
大殿内,宫诚高坐其上,齐云,于怀,李达,姬慕四人坐在下面。只是,齐云三人满面红光,姬慕与他们不同,则是满脸寒霜。宫诚高坐上位,脸色莫明,不喜不怒。
正当下面四人要走之时,外面侍者就匆匆走进了大殿。
侍者站定之后,缓和了一下气息,便对高坐上位的宫诚抱拳说道:“宫少,商氏商亮与孙氏孙瑜前来拜会,此刻正在府外等候。”
宫诚,齐云,于怀,李达三人心中一喜,这两族,终于是来了,他们也终于沉不住气了。
只是,听到侍者的通报,宫诚一脸的疑惑,好似不知道,这商氏和孙氏想要做什么。
齐云三人脸上笑容则是瞬间消失,眼神不善地看着姬慕。那意思很明确,姬慕给王府开了一个不好的头,都想通过进献衍晶,谋取王府职位。
姬慕刚刚还在有些郁闷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一些,当然,这是因为齐云三人不高兴,所以他心中才有了些舒爽。
但其实听到商亮和孙瑜拜会韩王府,他心中也不是太高兴,这两族,终于还是出手了。看来,姬氏想独占韩王府,那是真不可能了。从碗里被别人扒出去一块肉,想来不论是谁,心里都不会太愉快的。
宫诚疑惑地问道:“他们可说了,拜会王府,有什么事吗?”
侍者答道:“他们并未说明,只说要见了宫少,才会开口。”
宫诚故作沉思地说道:“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侍者得到宫诚的指示,就快步走出大殿,前去府门前请那两位进王府了。
宫诚见待者走出大殿,他就向着下方四人问道:“不知四位觉得,这商亮,孙瑜,此时前来拜会王府,会是为了何事?”
四人都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你是王府主事者,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而且,大殿中五人,谁的心里会不清楚此二人的来意,你又何必装傻。
四人齐声回道:“我等不知。”
要装傻是吧,那就大家一块装呗,谁还不是个演技派。齐云三人心中暗道,而姬慕,还不知道演技为何物,更不可能知道,演技派是什么意思。姬慕要是知道,他一定会立刻从韩王府内离开,用跑的那种。
宫诚见四人谁也不愿意配合自己,他也是不再说话,他面前的案桌上,还堆着一堆的事呢。
宫诚从案几上拿起一份文件,快速地浏览了起来。下面四人,则是好整以暇地该喝茶的喝茶,该养神的养神。一时间,大殿里再无人说话。
半晌过后,侍者带着商亮与孙瑜二人来到了大殿。商亮与孙瑜,进入大殿之后,就看到了高坐上位的宫诚,与殿中的齐云四人。
商亮与孙瑜的目光,都不着痕迹地与姬慕交汇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他们却没发现,宫诚,齐云,于怀,李达四人的嘴角在那一瞬间,都是浮上了一抺讥讽。
侍者对着上位正在处理事务的宫诚说道:“宫少,商亮,孙瑜两位先生到。”
宫诚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商亮与孙瑜二人,他将手中的笔放下,微笑地说道:“两位先生请坐。”
商亮与孙瑜在侍者的引领下,在大殿中空余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其他侍者立刻就给商亮和孙瑜端来了茶水。
宫诚见二人已经坐定,就微笑着说道:“欢迎两位先生到我韩王府做客,只是,不知二位一同前来,是有何贵干?”
商量拱手笑道:“听闻韩王府少主于有前已经回到韩王府,与王府少主一起来到西漠的,还有他的师兄宫少,以及洛圣孙女南宫小姐,我们家主,特遣我前来向王府少主道贺。”
孙瑜接着说道:“同时,也想借此机会,与韩王府结交,并为我族被赵礼蒙骗之事,向王府少主说明情况。只是,不知上坐的,是王府少主,还是宫少?”
宫诚心中对二人的言辞,嗤之以鼻,这二人的话,说得可是真的很漂亮。
宫诚笑道:“感谢商氏与孙氏的好意,师弟此刻正在闭关,由我宫诚代为主持王府事务。”
商亮与孙瑜,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坐于上位的是宫诚。宫诚与莫逸的画像,两族早就有所搜集。只是,他们不能一上来就显得很了解韩王府的情况,那会让韩王府的人起疑的。
商亮抱拳笑道:“原来是宫少,如此丰神俊朗,年少有为,果然名不虚传。”
孙瑜也是抱拳说道:“宫少之名,我孙氏也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杰,气宇不凡。”
齐云,于怀,李达三人,一脸莫名地看着两人,心中不由得想道,这两人还挺会说话,而且,演技也是挺高的。
宫诚也是抱拳回礼,笑道:“两位先生谬赞了,我也只是帮师弟处理些杂务罢了,让两位先生见笑。”
“至于你们与赵礼之间的事,我韩王府深表歉意。”
宫诚这是先把话堵死,你们与赵礼的事,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但我韩王府的资产,是不能有一丝一毫受损的。
商亮与孙瑜也听出了宫诚的话外之声,这是表示,那些被韩王府没收的股份,韩王府是不可能归还的。除了抱歉,韩王府不会再有其他的表示。
商亮笑道:“此事,我们家族也只当作是投资失败,投资嘛,成功和失败,都是常有的事,王府不用因此事挂怀。”
孙瑜也是说道:“生意场上,这是常事。不能赚了钱就欢喜,赔了钱就伤悲,那样,生意是做不长久的。”
宫诚笑道:“商氏和孙氏,不愧是西漠的大族,如此心胸,方是两族风范,宫诚佩服。”
大殿上这群人,说话都是口不应心的。齐云几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三人表演。他们乐得划水,并在心中表示,演戏,太累了。
商亮回道:“宫少谬赞,我们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想请宫少与莫少斟酌。”
“哦,不知二位,所为何事?”
宫诚闻言,一脸疑惑,神色庄重地看向下方二人。
孙瑜先是看向姬慕,又看向宫诚,笑道:“我们两族听闻,莫少要建立王府亲卫部队,这是为国为民之事,心中敬佩。又听闻,姬氏捐献一千万衍晶,为国出力,姬慕兄弟,更是入王府效力。”
宫诚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孙瑜的听闻。
商量接着说道:“我商氏,孙氏,姬氏,为西漠三大世族,姬氏愿为国效力,我商氏与孙氏不愿落后。也愿各自捐献一千万衍晶,在王府内讨个统领之职,以为国效力。”
宫诚作恍然大悟状,而后又是一脸为难地说道:“我谨代表师弟和王府,多谢两族好意,只是,王府内六司,已然确定了统领职属,怕是无法给两族统领之职。”
齐云,于怀,李达三人则是冷哼了一声,表示对二人的要求不满。
商亮也不理会三人,而是笑道:“就我们所知,那内务司和产务司,仅是各自安排了两位代理统领,三月后才正式确认职属,我二人,也愿与诸位代理统领一试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