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两人的心理活动。
无潺公子注视着萧从雪远去,身形转向叶留云二人,玉扇轻点,轻声道,“劳烦两位师兄。
帮我引荐一下邢宗主,家父特意嘱咐我要代为问好。”
呃……其实是代宗主的。
但叶留云不会纠正这种错误的,万一这消息传到邢正那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人耳中。
难保他不会给自己穿小鞋的。
”公子,你刚进山门应该就有人做你的向导的吧?”
叶留云好奇的问道,按理来说,像这种贵宾,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招待。
无潺公子轻抚玉扇,叹息一声,痛心疾首道,“唉,本来是有的,但仙子们太过热情。
把我带走了,接待的人好像被挤出去了。”
“都怪我这一身皮囊惹得祸啊,她们控制不住倒也正常。”
叶留云:“…………”
确实自恋狂,但他确实有自恋的本事。
“现在只能拜托二位了。”
无潺公子眼角带笑,一撇一笑间,有着无限的魅力,不管别人如何反正那两名女侍是痴了。
甚至连奇暝都看呆了。
至于叶留云,静心咒已经念了千百遍,他曾经一直以为天生魅体这玩意,只对异性有用,真没想到对同性一样有用啊!
奇暝有些兴奋,“成成成,跟我走!”
他领着无潺公子往戒峰走去,叶留云犹豫片刻也走了过去,他也有事情要问这位无潺公子。
前去戒峰的路上。
女修们仍远远跟着,却无人敢近前。
看帅哥是一回事,但跟命比起来,帅哥是不值一提的。
没人愿意在戒峰地界造次——邢正的威名,足以让最花痴的女修保持理智。
奇暝凑近叶留云,压低声音,“你说这位唐公子,有没有可能是女扮男装,这也太……俊了吧!”
奇暝有些咂舌,边说眼神边偷偷向后斜去,后面的无潺公子,他此时正在跟那群女修一个个挥手告别,并没有留意这边。
叶留云此时心境淡如止水,白了他一眼,“你问问去吧,我怎么知道?”
奇暝喉结滚动一下,两只漆黑的眼睛在咕噜咕噜的瞎转悠,似乎在憋什么坏屁,“不问了,你猜后面战斗,这位大名鼎鼎的唐公子和咱们的萧师妹谁会赢。”
叶留云瞥了眼身后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意味深长道,“我赌萧从雪。”
“那我就赌萧从雪二十招之内,战胜他。”
奇暝咧嘴一笑,“萧师妹最近可是把林掌门当年的绝学,点月之芒练成了。”
两人又唠了会,无潺公子跟他的花痴迷妹挥完手告完别,跟着他的护卫赶了过来,叶留云趁机问了他一些东域的事情。
几人说话间,已至戒峰上的大殿,如果邢正不在这里,那么就要去戒堂去找。
叶留云还在沉思从无潺公子处得到的情报,玄离王朝的皇族姓“洛”吗?
有点意思。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
而此时戒峰弟子把殿门缓缓开启,殿门开启的刹那,一股凛冽的寒意迎面扑来。
叶留云不由眯起眼睛——这是他第一次踏入戒峰正殿。
殿内光线幽暗,四壁悬挂着数盏古灯,灯焰泛着青白色冷光,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如同幽冥地府。
地面铺着漆黑的玄石,每一步踏上去都会发出沉闷的回响。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殿两侧矗立的十二尊青铜刑像——每一尊都刻画着不同的刑罚场景,剜心、抽骨、剥皮......栩栩如生到令人毛骨悚然。
刑像脚下堆满了各式刑具,有些还带着暗红色的锈迹。
不是这么阴间啊!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戒堂分殿,邢正你想干嘛?!
叶留云嘴角一抽,
“这布置...”奇暝小声嘀咕,“不愧是戒峰。”
大殿中央,岳沉舟正伏案疾书,面前堆满了玉简。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代掌门在里间。”
严谨,确实是代掌门。
叶留云目光扫过那些玉简——最上面一份赫然写着《关于明剑峰弟子私斗处罚条例修订》。
“岳师兄这是在...”
“改规矩。”岳沉舟终于抬头,露出一张疲惫的脸,“奇暝在你这个大师兄的带领下,明剑峰简直就是流氓窝,宗门三成以上的打架斗殴都是你们峰干的。”
奇暝噗嗤一笑,”毕竟同门切磋没轻没重的……”
说话间,内殿厚重的玄铁门无声开启。
几人走了进去。
邢正此时在大殿端坐主位,手中正批阅着一份玉简,头也不抬道,“东域唐家的小子?”
唐无潺神色一凛,整衣正冠,恭敬行礼,“晚辈唐无潺,代家父向邢宗主问安。”
他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紫檀木匣,双手奉上,“家父特意备了薄礼,还望宗主笑纳。”
邢正这才抬眼,目光如电,“你父亲早就通知我你要来的,那个混蛋还活着吗?”
此时木匣自动飞至案前,打开后,里面竟是一块通体漆黑的矿石,表面有星辰般的银光闪烁。
“星陨铁?”邢正眉头微挑,“倒是稀罕物。”
唐无潺微笑,“家父身体一切安好,他说,此物最适合铸剑。”
邢正摩挲着星陨铁笑骂道,“那混蛋身体不好才怪吧,当年东域在镇妖城抵御妖族,他杀妖上的最慢,撤退永远都是最快的那一个。”
“我至今都忘不了,我在前面杀妖,他在后面打扫战场,到最后,我受最重的伤就杀了两个,其他的妖兽头颅全在你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