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的重量轻飘飘的,除去衣物的重量,就轻若无物。
今天是第三天,第三部队接过了一二部队的战斗任务。
平野藤四郎未曾极化,并不是不想,反而…是没能排上队。
毕竟双子短刀心意相通,前田藤四郎都认可的,想要长长久久侍奉的主公,平野自然也认可。
想以守护之名,侍奉于主公枕下。
海面上的日出是极好看的。
璀璨金光自海与天那模糊朦胧的交接处慢慢绽放,平野牵着林雨的手,为审神者提供一处落点。
审神者就像落在指尖的蝴蝶,停在臂弯的鸟,所有落点便都在他手中,任由他牵着,靠在栏杆前看那海天一色的美景。
尽管他和前田藤四郎模样极其相似,可审神者只弄混过他二人的名字,却没有弄混过他二人,且…或许是前田藤四郎更早说出那句长久侍奉陪伴之语,平野能感受到,审神者更倾向于前田。
不过那又如何呢?
人类的心脏本就是偏在胸膛内的,就算是作为收藏,也会有最喜欢的一个,更别提作为下属了,因此平野不会心有芥蒂。
本丸的刀剑付丧神太多,审神者又怎么可能一一应付过来。
他只是,格外珍惜和审神者单独相处的时光。
“真好看呐。”
林雨看了三天的日出日落,都没有看腻,她一只手和平野牵着,另一只手搭在围栏上。
“是,随侍的工作我会做好的,无论何时,我都会伴您左右的。”平野藤四郎握紧了林雨的手,林雨听见平野这说不清是否合时宜的话,略微沉吟片刻,才反应过来。
“那今天我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哦,平野加油。”林雨趴在围栏上笑着看着小男孩。
平野认真的点头:“请交给我,我会做的和兄长一样优秀。”
平野藤四郎的兄长太多,林雨也不清楚粟田口是如何辨别谁是兄长谁是弟弟的,于是只应和的笑笑。
反正一期一振肯定是最大的那位哥哥。
部队三:极队长.大典太光世,平野藤四郎,极.南泉一文字,极.狮子王,鹤丸国永,小乌丸。
小乌丸略生疏的掌舵,四部队齐出要比往日只有一部队撑起整船运转,还要战斗要强的多,但也互相确认好每日轮换的队伍停留在甲板,让应当得到锻炼的刀剑男士同实力更强大的先行者刀剑男士搭档,其余队伍则归与船舱内,随时预备替换。
小乌丸未曾普满,南泉一文字极化等级仅二十几,是部队三中最应该锻炼的刀剑付丧神。
鹤丸和平野则是来积攒经验,为接下来的极化做准备,大典太光世和狮子王都极化已久,为队伍保驾护航而加入。
大典太光世来到小乌丸身边,他绷紧的下颌线条略有些生硬,却是从小乌丸手中接过了舵盘:“…我来吧。”
小乌丸从容松手,堪堪超过船舵的身高…确实无法很好的把控舵盘。
“子代愿意帮忙,真是再好不过。”他也不过是见船前进的方向无人关注,于是上前试着操作,然而他根本看不见前方情况,挂在桅杆上的南泉一文字还在努力爬进了望台。
大典太光世应了一声,他回头看了眼转身去别处看顾的小乌丸,以及正对着朝阳伸懒腰的狮子王,虽然同是太刀…但在这个队伍里,一米九的大典太显得过分惹眼。
“哇啊啊!”
上方传来南泉的惊呼,大典太仰头看去,却见鹤丸国永不知何时早就在了望台中,把翻进了望台的南泉一文字吓的跳了下来。好在这个高度对刀剑男士来说并不危险,南泉一文字落地甚至因为他身为猫刀的特性没什么声响,只不过他嘴里喵喵喵骂着什么,看表情骂的很脏。
这一动静自然也引起了林雨和平野的注意,林雨一头未束的黑发瞬间伸长,将上方的鹤丸国永绑了下来。
“这个玩笑太危险了,鹤丸。”她皱着眉纠正鹤丸的行为。
鹤丸国永被头发捆缚着于半空中晃着,眨了眨眼,就乖巧服软:“下次不这样做了。”
他再三保证,于是林雨将他回了望台中:“既然已经上去了,你就在上面待着吧。”她看着趴在了望台上反光的鹤,忍俊不禁。
也不知海上的烈日会不会把鹤晒黑。
“那是什么?”
远远的,林雨看见海天交界处冒出一个黑点,由远及近,瞧着像是另外一轮大船,“合战场还会遇到别的本丸的船吗?”
她惊讶。
上方鹤丸的声音传出:“警戒。”
随后他吹响了号角——那是一艘鬼船,上面满载着虚拟时间溯行军,且等级不低。
虽为虚拟战场,但受到的伤害真实存在,这两日之所以队伍轮换,也是因大家或多或少有受伤…不过有审神者在,加之林雨并不吝啬手入,便问题不大。
只不过前两队伍到底是因为体力不支而被轮换下去,还是因手入被轮换下去,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林雨隔着门板将受伤刀剑的本体带入房间内手入,外面刀剑男士是何姿态,她是不管的。
挠门也不管。
“哇哦。”林雨被平野牵着向船舱内去,又频繁回头看向那鬼船——这集她看过,鹤姥爷大杀四方嘛,不过现在是白日青天,而非太刀海上夜战,鹤丸的队伍里也无陆奥守吉行。
平野不知审神者心中所想,只知道战场千变万化,虽审神者强大不会受伤,却还是想保护好审神者,于是哪怕心中略微不舍,却还是将林雨的手交给了听见号角声就等候在门前的第四部队压切长谷部,转身准备迎敌。
审神者便是刀剑付丧神们最后的护盾,而刀剑付丧神则是审神者盾前杀敌的刀锋。
林雨眼疾手快,在被长谷部牵住之前,抓住了他的衣袖,她另一只手抬起宽长广袖遮唇,有些不自然:“这样就好。”
压切长谷部略微垂眸,有些失落,他怎么察觉不到审神者对自己的态度有些避之不及,只是找不到原因,贸然问出又怕冒犯了主公,更怕自己无力承受。
“呐,”林雨透过虚掩的门看向外面的战斗,刀光剑影一晃而过,撒落在甲板上的血液不止有黑紫色的时间溯行军的血,也偶尔有刀剑付丧神们泛着灵光的鲜红。
她略微揪心,总是看不惯这样的场合,随后眼中猩红光芒攒动,世界在她眼中化作线条,这般自欺欺人的手段,她用的是越发熟练了。
“好帅!”
她瞪大眼趴在门缝上,大典太光世展现了名场面——徒手抓住一只突袭来的短刀骨骼头颅,直接扔飞出去,巨大的力道裹挟着冲力撞上一振敌打,敌短刀骨刺深深扎进敌打身躯,一连撞去,甲板都隐约出现裂痕。
这便是林雨工作的范畴了,她熟练的弯下腰,一只手还牵着长谷部的衣袖,另一只手触碰在船舱内地板上,整艘大船都是由符纸所化,她的灵力注入那隐没在大船构造中的符文中,修补船体的破损。
也是学到了,以后可以举一反三,绘出大船等出行工具的符纸,不过终究是由灵力钩织的虚浮器物,除战斗场合,便只是平白浪费灵力,林雨恐怕学会熟练后就不会随意动用了。
其中原理林雨还不知晓,但来日方长,她不急于一时。
黑色丝线将裂开的甲板缝合拉紧,又融入船体,林雨松开贴地的手掌。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