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绿左右他言,“你……不是说想和我去济州?”
木齐恨不得咬死她,“老子不去了!这个狠心的女子!我真是瞎了!”
“那,木生呢,你不想见了?”
“我见他妈,要是不因为他,我会跟你这个没心肝的混球玩意搅和在一起?!”
木齐真是后悔死了,木生是他爹都不带这么坑他的。
木绿肉眼可见地神情低落。
李玉满托着下巴,“我看着挺好的,带回去跟木生做对吧,你姐还托我给你留意人呢,这不就来了。”
木绿眼睛一亮。
“我不去!”木齐梗着脖子,“老子不去!你敢带我去 ,我有手有脚的,自个会跑!”
木绿笑嘻嘻地,就当没听到他说话,还有心情帮他擦嘴角溢出的血迹。
木齐避开,继续道,“我可不是木生,你们给我等着,我跑不出济州,我也要祸乱一方!把你们搅得不得安宁!”
李玉满神色沉了沉,杀意不掩。
李家村的事还隔阂在她心里,要不是看木绿动了心,他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他。
她都打算放过他了,他还敢用济州她辛苦经营的治安威胁她?
木绿头一次脑筋转得那么快,立马道,“他一夫道人家,马上就要赘入门了,武功也是无用废掉即可,废掉了也不过一普通人,浪不出什么火花的。”
木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木绿!!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我从小学武,至今已经有三十年了,那是我自保的手段,你要废掉我—— !”
木齐以为木绿已经很过分了,但她总能比他想的还要过分,心口被撕成了一瓣又一瓣,难受得他不得不蜷曲着吐气。
“没事没事,只是武功而已,你想想,你只是没了武功,但是你收获了爱情和家人啊!”
木绿反抱住他,看似安抚,实则叫他双手固定住。
“我向你保证,婚后我绝对不乱搞了,我就老实守着你过日子,你想生多少个孩子我们就生多少了,好不好?”
木齐感觉到他脚腕被握住,惊恐地睁大眼,卑微地求乞木绿,眼泪不用命的往外流,这一刻自尊于他而言不值钱。
“我不要,不要,木绿,木绿,我不跑,我也不惹事,我很乖的,我错了,我说错话了,不要这样……”
可惜木齐遇到的是从不相信男人话,把男人当消遣的木绿,她眉头都没动一下。
“啊——!”
木绿重重吻上木齐的唇,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木齐抽搐了几下,双眼一翻,疼晕过去了。
木绿扭头去看李玉满,“废了一只腿,他翻不出什么浪的。”
木齐右脚脚筋被挑断了。
确实没有威胁了。
她不想看见即将乱起来了,有人可能在背后捅李氏的刀子,没什么威胁的人带回去才让她放心。
李玉满心中杀意渐退,看了木齐一眼,淡淡道,“好好对人家。”
这话也算是给他后半余生的一点保障。
木绿又吻了吻昏过去的木齐,“嗯,也该成家了。”
爱意对她而言,是个转瞬即逝的东西,但愧意不会。
她会对木齐好的。
他想要的她都会给,也给得起。
简单休顿过后,召集人手商定好路线,李玉满便开始急行。
第一晚还好,第二天开始,所过之处便有了明显变化,各地烽烟点起,城门严查,一旦有所不妥,直接绞杀。
大晋这片和平了百年的土地,迎来了战乱。
李玉满带着一队人马,尽可能避开官道,避开与顾槐或是时琬琰的人的摩擦。
一路有惊无险的抵达洛水,玉珠带着人早早候在了这里。
玉桂回去,立马接过北方大权,推翻之前的安排,重新部署。
内部有人协调,玉珠作为武脉,又被派了出来,同时被调出来的还有李氏的其他人,也就是玉满的三妈、六妈、七妈、八妈们,以及一些需要历练的李氏小辈。
只不过她们侯在梧州,随时听从调遣,挂帅出征。
此时此刻,李氏尚武的好处体验得淋漓尽致,她们最不缺的便是将领。
玉珠、玉满两人刚登船会面,还来不及寒暄几句,战火中心,便传来了消息。
李玉满看着手中的密信,眉拧了又拧。
李玉珠凑过去,“耶,时琬琰攻下皇城了?!”
她看完前半段,惊呼出声,但目光移到后半段,诡异地沉默了。
——时琬琰被围了。
顾槐根本没回去,他没要皇城,
当日离开,他便直奔鲁、潭两州。
京都一面临海,与大陆接壤之地便是鲁潭两州,这两处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处。
顾槐占住后,直接切断了时琬琰的兵线以及粮草,将她围困在皇城。
时琬琰最开始聚集了五万人,后来这段时间又聚齐十万,减掉损失的,她现在手中时候也不过是十一二万人。
现在无论人多还是人少,对时琬琰都不利。
人多围困消耗大,粮草定然不足。
人少,面对顾槐的大军又无还手之力。
李玉满兀自分析了一会。
李玉珠直肠道,“要去忙帮吗?”
李氏有船,还有海军,完全可以从海面绕过去。
李玉满道,“让他们先耗,等他们底牌尽出了,都还有得打,所以,不急。”
“而且,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先回梧州观望。”
现在看上去是顾槐处处占上风,但李玉满不相信时琬琰没有应对之策。
她将自己带入其中,总觉得这是她故意露出的破绽。
果不其然,还没到梧州,漂泊在海上的李玉满便收到了新的消息:
鲁州被破,顾槐不知所踪,疑似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