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满回抱住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但,老祖宗把家族交付给我,那我势必要保它万无一失。”
李玉桂流泪道,“姐,你跟我一起走。”
“不,”李玉满坚毅道,“我们失了先机,绝不能这样离开,起码……要让李氏名正言顺。”
“我……呜呜……”李玉桂哭得不能自抑。
她太害怕李玉满所描述的结局,她一点也不想掌权,她就想做一个嘴毒的妹妹。
李玉满轻声道,“我希望是我的多想了。”
那样,李氏还有足够的时间。
……
同一时间。
“废物!”
一个鎏金镶珠的汤婆子砸出帘子,颗颗饱满圆润的东海明珠摇晃不止,波斯羊毛合花毯上又齐齐整整地跪了一地人。
“一个人你们都留不住,寡人养你们这群废物作甚!?”贵妃椅上,一位大青衣女子轻蹙着眉说话。
“陛下,我们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冲出一位武艺高强的女子,将、涪江给带走了。”
被砸的男子颤颤巍巍道,“那女子轻功极佳,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我等、我等追不上。”
“不过,属下……”
“啪”一个金丝抱枕丢出来,“你一个男人也配称寡人的下属?!”
“是是,奴才奴才,”男人又磕了几个头,才接着道,“奴才已经让人封了城门,又传信给郴州、衡州,让其留意这两人的动向,陛下放下,一旦两人的出现在这三州内,我们的人……”
“放心?”时琬琰气笑了,从榻上坐起,“谁让你不过问孤的意思传信于其余两州的?”
“你个蠢货!你知不知道你擅自作主会毁了孤的大计啊!”
最后一句,时琬琰说得咬牙切齿。
“还愣着干什么?没把送进虎口的羔羊杀死,还不够没脸的吗?还不快些找个合理的由头,让两州恢复平时的风气!”
“是!”
时琬琰当真觉得晦气极了,“孤就不应该启用你们这群多长了两斤肉就自以为是的男子!”
气氛因时琬琰的怒火变得冰冷僵持,跪着的人豆大的汗珠连串滴落,先是浮于毛毯表面而后消失,将红色晕成了更深的干红色。
平复片刻,时琬琰又道,“该给她们看的证据,她们看到了吗?”
“看、看到、了。”因极度紧张而回得格外艰难。
时琬琰蹙眉往下看了眼,嫌恶地撇开视线,身边的女官立马朝外摇头,随即便有两位身强体壮赤裸上身的男子将办事不利的人拖走。
时琬琰这才觉得空气舒服了,“记得将毛毯烧了。”
“是。”
时琬琰:“梅荣,之后的事便由你接手,人不用找了,放他们进京。”
“是,”女官梅荣应声,“那暴露了的肃州……”
“推给顾家,给京都再加一把火。”
梅荣微笑,“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是,那女子……就这样放她离开?”
时琬琰往后靠,漫不经心地转动手上的红玉镯,“有这样身手的,应当是李玉满的人。”
“卖她个人情吧。”
“是。”
梅荣离开后,屋内的装饰又换了一遭,时琬琰才道,“父亲还是不肯用膳?”
另一位女官竹琴答,“老王爷连门都未打开。”
时琬琰叹口气,无力地扶额,“也不知父亲在闹什么?孤不就是给母亲送了两名年轻貌美的男子吗?以前父亲年轻时,纳的美妾也不在少数,母亲一句怨言也无,劳心劳力地帮他打理家务。”
“怎的换过来便成了这副模样?”
竹琴劝道,“想来老王爷还是不太习惯女子当政,性子有些左,想来再过些时日便会好的。”
“哪有这么多时间耗这一件事,”时琬琰淡淡道,“若是明日还不吃,便将他书房挂着的画烧了。”
老王爷可将他书房的画看得比性命还重啊!
竹琴为难地吞咽了一口水,低头应下,心里头却在祈祷,希望老王爷能知些好歹。
也不看看如今的富贵日子是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