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求求你陈总,别把我送到笠山那里去!”秦执在听到陈濯玉说要把他送到笠山那里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
陈濯玉皱起了眉,秦执的恐惧并不像假的。
秦执咽了口唾沫,看上去竟真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仓库的意思,监禁的几日里他并没有遭到殴打,反而吃好喝好的,甚至不用因为在逃而提心吊胆,现在一听说要把他送到笠山家,恨不得真的以头抢地尔:“陈总,求求你,你把我送到警局里去吧,我感谢你!我一定不会告发你的!我发誓!”
看来还真有仇,陈濯玉不禁琢磨了起来,秦执不像是狗胆包天敢对笠山家不利,就算他想,也没那个能力。
“笠山不是你的东家吗?”陈濯玉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反而问道:“你当初还为了向笠山示好,偷拍我们的照片给我爸。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亏待你的。”
“不不不!!!”秦执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他们肯定会把我送到日本去,把我交给日本的黑帮处置!那帮日本鬼子一个赛一个的变态,我到他们手里就没有个全乎人儿了!”
陈濯玉不理解怎么他们之间的恩怨还能上升到抗战时期的那种思想?不过把秦执这样的小人当成抗战先烈就实在是太侮辱人了:“你跟笠山家到底是什么仇?让他们这么对你?”
“这……”提到这个,秦执倒是没屁了,非常难以启齿,只是一个劲儿请求陈濯玉不要把他交出去。
陈濯玉只觉得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听烦了这些求爷爷告奶奶的说辞,转身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还嘱咐着身边的人:“看好他。”
然而等他回到出租屋,刚刚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却接到了看守秦执的人的电话。
“什么?跑了?”陈濯玉烦躁不已,他知道秦执是因为怕他总有一天会强行把他交给笠山,为了保命干脆跑路,于是一个翻身下了床,就要找自己的衣服出来一边穿上一边说:“赶紧去找,那里人烟不多,他光凭两只脚走不了多远!”
“我们已经在找了,一定帮您找到!”那头的人一边说着一边问旁边的下属找到了没有。
正在陈濯玉开车往那边去的时候,又突然打进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喂?”
“陈总。”对方的声音很耳熟,就是那个笠山雨,他依旧是笑吟吟的,彬彬有礼却让人感受不到一点儿亲近:“您不用再费心去找了秦执,现在他被我们给找到了。”
“被你们找到了?”陈濯玉松了一些踩油门的力道:“你们在京市?”
“并不是,我人在海市,但是是被我们派到京市的人找到他的。”笠山雨对着他质问的语气却没有任何气恼:“现在秦执已经全权交由我们处置了,之后的事情您就不用再管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帮我们在京市抓住了他。”
虽然处置秦执非常麻烦,秦执被笠山家抓走,也算解决了他的一个心头大患,但是被用这样的态度对待,陈濯玉心里还是感觉非常不爽。陈濯玉把车停在了路边后,打电话给了那群打手,让他们不用再找秦执了,顺便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这件事疑点重重,他严重怀疑秦执的行踪其实一直都在笠山的掌控之中,包括被他抓起来的事情,不然笠山也不会亲自见他,这种就像是玩猫鼠游戏一样,陈濯玉不想掺和进他们的纠纷,也对他们的恩怨不感兴趣,但是这大有把他和姜家都当成游戏的一环,让他无法释怀。
虽然一年多过去了,陈濯玉陈正临对他放松了警惕,但是他做什么事情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抽完了手里的烟以后,陈濯玉碾灭了烟头,上了车披星戴露地回去了。
一年后。
“我们毕业啦!!!”
年轻大学生把他们的学士帽抛掷到了半空中,伴随着他们在摄像机前的一阵齐刷刷地欢呼,脸上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
“哎!濯玉,散伙饭——”杨建在他身后呼唤道。
“不吃了!我还有事!”陈濯玉背对着他挥挥手,今天公司里还有个会要开,是为他们的公司上市做准备,这几天可以说是忙得脚不沾地。甫一上车,他就把自己这身宽大的学士服给脱了下来。
“哎,你别叫他了,人忙着咱们学校研究生录取的事项呢!”瞿玮叫了杨建一声。
杨建有些不敢置信:“家世都这么好了还这么拼啊?”
瞿玮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进入社会,他却只是当个普通的暑假,比你优秀的还比你努力,这可怎么办呢?”
陈濯玉他们学校已经是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名校了,还又是在京市,毕业后无缝衔接考上他们学校的研究生,实力可见一斑。
陈濯玉为了管理公司,除了上课并没有和同学们有多少交集,室友们总是调侃他连恋爱都没时间谈,然而如果其他同学知道他其实还经营着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估计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然而陈濯玉为了躲他的老子,并没有给他们这个下巴掉到地上的机会,而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开着他的当了两年多坐骑的小丰田出了校门儿。
开完会以后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陈濯玉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并不打算松口气,而是拿出一些国家对于新兴企业的帮扶政策来看,却接到了陈炘玉的电话。
“喂?二姐?”陈濯玉和家里的关系依旧很僵,虽然同在京市,其实连面都很少见,之前他家里人跟他联系过,有等他毕业了让他接触陈家业务,其实这就是想把陈家的大权逐渐转给他的意思,然而他假装没听懂,现在的公司都不够他忙的了。
“濯玉,毕业快乐啊!以后就要出社会了。”陈炘玉的语气还是很愉悦。
“谢谢大姐。”陈濯玉笑了笑,把手里的资料放到了一边。
“我听说明天几个跟你一届的朋友们说要开个结业宴,地址就定在郑叔叔的酒店里。”
“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