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打断了张善的怒骂。
“那个,皇兄,我就是这么想的,也是我让他们干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一个小胖子,从人群之中站了起来,弱弱的声音,就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
“......”
张善看了看小胖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以及所有捆在地上的人。
眉头仿佛有青筋在弹跳,羞恼的情绪,充斥在脑海中。
“你们踏马的,当劳资是三岁小孩,还是这个二傻子?
我大明皇族,在你们眼里,就是这样,一群没有智商的猪吗?
还是你们这群人,觉得可以随便拿捏我?”
张善的怒吼,让小胖子,像小兔子一样,再次躲进了人群里,小心翼翼的看着张善,
这个令他感到,非常陌生的皇兄。
“你叫什么?”
“臣,孔尚贤”
“哦?孔家的人,你们不去给李自成修降表,怎么也来掺和政变的事了?”
孔尚贤闻言在心里暗骂一句,“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写,李自成,就被你干死了吗?谁知道他那么没用啊”
虽然心里暗骂,但表面上,却彰显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
“我孔家,对大明的忠心,天地可鉴,请太子殿下,不要羞辱我们圣人后裔的.....”
砰
张善抬手就是一枪,炙热的子弹,洞穿了孔尚贤的胸膛,
“吐~”
对着孔尚贤倒下的身体,张善吐了一口吐沫。
“谁踏马要羞辱你们,劳资只想干掉你们,还有你们孔家所有人,一群世修降表的废物,也配提及圣人的名号?”
孔尚贤弥留之际,听到张善的话语,只感觉天都塌了,悔恨的情绪裹挟着着肾上腺素,一股脑的涌向大脑。
悔恨的表情,混杂着痛苦,扭曲的展现在他脸上。
“事情我算是知道了,一些文官,想要继续拿捏我皇族宗室,自以为杀了我,利用这个二傻子,就能掌握军队?
你们怎么那么天真呢?
天真的相信李自成,给他打开城门,天真的相信满清,让他们入了关。
哦,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发生,那就当我没说。”
张善说到这,将手里的枪,扔还给士兵,转过身。
“那个二傻子,你过来。”
“唉,是,皇兄。”
朱慈炯一边喊着,一边麻溜的挤出人群,走到张善身边。
“你啊,以后就混吃等死吧,没事多生孩子,为老朱家开枝散叶,权力这东西,你以后就不要再想了。
好了,咱们该走了。”
张善摸了摸朱慈炯的脑袋,带着他向门外走去,两人刚离开这个小院。
身后枪声四起,所有的叛乱者,均被射杀。
听到枪声再次响起,朱慈炯本能的缩了缩脑袋,眼神中满是惊恐,偷偷瞄了一眼张善的背影,
这一眼,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
处理完这群人之后,张善在皇宫外,给朱慈炯安排了一个房子,并给予了一些新货币之后,就没再去管他。
而是走回指挥车,看着屏幕上的地图,思考着接下来,应该向那个方向进攻。
没等他想出一个所以然,就看到邓海,拿着一个无线电走了过来。
“指挥官,征税军有消息回报。”
“嗯”
张善接过话筒。
“喂,什么事?”
“报告指挥官,目前分村管理,受到了一些阻碍,很多人想要按照以往的村落,来进行分配。
根据我们的人调查,他们是在同村乡老的组织下,喊出了村里的良田,不能便宜外姓人的口号,引起了很多人的聚集。
让我们的分村,分田行动,受到了很大阻碍。”
“.....总结的不错,非常精炼,
不过。
玛德,这就是一群刁民,聚集在一起反抗?想反抗谁?还不是反抗劳资,
真以为劳资,指望他们给劳资种田,就能翻了天了。”
张善先是给士兵的汇报,予以肯定。
接着脸色不善的怒骂起来,这个问题,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也低估了,那群地主豪绅的组织能力。
什么乡老?老穷鬼一样的乡老,绝对没能力将人组织起来,
有这能耐的,肯定是地主豪绅。
刚把谋朝篡位的打灭了,马上就能给你,接上一个为民请愿。
而且这一次,还真打在张善的要害上,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三月二十一日,春耕已经被耽误了不少时间。
现在手里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要是几个月后得不到补充,那就更不够吃了,
虽然自己连夜说服了系统。
让军械仓库里,现在可以兑换军粮了,但那个最低30两白银\/餐的高昂售价。
让张善感觉,心肝都是疼的。
怒骂并不能解决问题,张善有些颓然的坐回椅子上,开始冥思苦想。
......
城中
一间酒楼上。
昨晚聚集在朱纯臣府邸的地主豪绅,再次聚集在了这里。
透过二楼的窗户,众人心满意足的笑看着,远处街道上,士兵和民众的对峙。
“陈老爷,这姜还是老的辣啊,那些年轻的后生,就是不靠谱啊”
众多豪绅,纷纷不吝赞美之词,夸得坐在主位的胖子,笑脸如花。
“哎哎,诸位抬举了,抬举在下了。”
陈胖子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安静一下。
“老夫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昨晚的逼宫,你们也都参与了,老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朱慈烺这个小王八羔子,实在是不当人子,居然想要侵吞我们,世世代代所积累的土地,简直罪不可赦。
这天下,从来都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的天下,
没有我们的扶持,管他皇帝的话,说得再漂亮,它都出不了这京城。
但是这小兔崽子不一样,他手握神秘大军,不仅要侵占咱们的田,还要推行那什么新币,不准再用银子了?
这怎么能行。
虽然他击败了李自成,但保卫京师的时候,咱们也是损失惨重吧,不好好抚慰我等良民,反而要劫掠我们。
简直不当人子”
说到这陈胖子,猛得一拍桌子,然后收回通红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心,在一阵阵酥麻的疼。
“是啊,那群贼兵,搜刮得太干净了,一个子儿,都没给我留啊。”
“谁说不是呢?我埋在井里的银锭,也被挖走了。”
“你那井里算什么,藏宝贝还得看我,可是谁又知道,这藏在马桶里的钱,也被拿走了啊。”
“.......”
众人的诉苦声,顿时止住了,然后纷纷远离,刚才说话的人,还有人捏住鼻子,仿佛那人身上,真的有味道一般。
见场面上要冷,陈胖子瞪了一眼,那个有味道的人,赶紧接着说道。
“咳咳,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因为这些原因,昨晚咱们凝聚的力量不够,导致政变计划失败,
虽然主要是因为,朱纯臣等官员,都是一帮废物,但也能看出来,这朱慈烺手里的力量之强,
肯定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
“唉,谁说不是呢?谁知道朱慈烺是从哪里,找来的军队啊,这也太强了,人数也太多了,
你们看那些对峙的人,还有那些城墙上的兵,怕不是得有好几万了吧。”
“好几万?你是不是眼瞎啊,最少20万人。”
“嘶~20万?怎么会这么多?”
抽冷气的声音,在这个大厅里,此起彼伏。
在这个时候,就连作为主持的陈胖子,也沉默了下来,滴溜着小眼睛,不停的计算着。
许久之后,才有一个人,畏畏缩缩的说了一句话。
“要不,咱们跑吧,跑去南方,远离朱慈烺这个魔鬼。”
大厅之内,再次陷入了沉寂,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青一阵红一阵,变化多端。
“可是,咱们这家产,可都在这里了,你们真的抛得下?
说不定还有机会呢?朱慈烺年纪不大,肯定抵不住诱惑,咱们给他送美女,送钱,送好玩的。”
陈胖子白了一眼,这个天真的家伙,
像朱慈烺这种心狠手辣的主,明显是想挽大厦之将倾的大人物,绝对都是心智坚定的家伙。
在没有彻底了解他之前,送什么都没用,只有不去忤逆他,才能苟活一条小命。
那冲天的煞气,堪比他的乞丐祖宗,朱重八。
就在这个时候,陈胖子也算清楚了得失,站起身来。
“诸位,老夫打算,寻找机会,就离开这里,前往南方。
诸位且慢言,听老夫详说。
首先,昨晚我等所做之事,捅到朱慈烺那里,肯定是死罪没跑了,朱纯臣等人,现在估计已经死了。
其次,我们田产,府邸肯定是保住了,20万大军,能确保朱慈烺的计划,在京师这地界儿上,得到完整的实施。
再者,就是钱财,遭遇了兵灾的我们,都已经元气大伤,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要不然,咱们又何必去鼓动,那群浑身没有二两肉的穷鬼。
而且,你们看那群穷鬼,他们也只敢卖惨,完全不敢动手,
他们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也就是这群士兵,还没有得到命令。
最后,我相信,我们的希望在南方,那里还有朱家的宗室,还有各大军阀,还有小朝廷的大官们,
他们可都是,比我们有能量的大地主,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承认朱慈烺的皇位。”
陈胖子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心里感觉有些可惜,
以往的他,是最喜欢被瞩目的感觉,
但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那颗想要卖弄的心,只想尽快带着家人,逃往南方。
“最后,老夫跟诸位说一句实在话,世道已经乱了,现在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今天,是他朱慈烺的拳头大,我们暂避锋芒,等来日,我等东山再起时,必会将其覆灭。”
“好,陈老爷说得对。”
“我们信陈老爷的,我们去南方。”
“走,去南方,将朱慈烺倒行逆施,残暴不仁的暴行,宣扬出去,让他成为天下公敌。”
“对,天下公敌。”
大厅之内,再次沸腾了起来,不过这次不是欢庆,而是匆忙的收拾细软。
聪明的人,已经在准备跑路了。
无知的人,还在和大头兵对峙。
“官爷啊,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耕种不了几亩地,只求能得到,亲朋好友的帮助,
好求一个活路,您就行行好,让我们分到一个村吧。”
“不行,必须执行分村政策,你必须去别的村落。”
勤务兵话音刚落,老人身后一个青年,就立马跳了出来,跪倒在老人面前。
“二叔公,二叔公啊,孩儿不孝,不能照顾您老了。”
“孩子,你是好样的,不过,不应该是老父亲吗?怎么是二叔公?”
“.....额,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二叔公,知道村里那里的地好,他是陈老爷家的管家,最清楚田地的好坏。”
“......”
没让青年多等,人群中又跳出一个年轻人。
“二叔公啊,我也想在您身前尽孝啊,求官爷准许。”
随着老人身份的曝光,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有利可图,也跟着跑来,跪在勤务兵和老人的身前。
想要被分到一个村,好分到一块好田地,这可是关系到一家人,活命的问题,不能不争,也不得不争。
脸面又不顶饿,不要就不要了。
见这边出了问题,越来越多的士兵聚集了过来,举起手中的步枪,指向人群,企图吓退他们。
但人群只跪倒在地,不停的祈求着,也没有下一步过激的动作,导致士兵们,就卡在了这里。
勤务兵见此情形,只能通过无线电,联络张善,询问解决的方法。
坐在指挥车里的张善,狠狠的从头上,薅下一撮头发,剧烈的疼痛,让他变得更加的烦躁起来。
大声怒吼道。
“聚集,聚集,一群刁民就知道聚众闹事。劳资踏马的要屠光了你们。
嗯?不对,
聚众,既然你们想聚众,那将你们打散不就好了。”
想到这,张善一拍大腿,拿起话筒。
“命令,所有征税军,会同治安军,将所有人全部以户为单位,打散重组,要求每一户最多5人,每一个村凑齐500人。
一个村里,同姓同村者,不能超过5户,也就是25人。
一户之中,如果人过多的,强制分家,人少的,就用来补齐人数。
然后就以这种方式,划定村落,任何试图反抗,和阻挠的人,视同叛逆,直接击毙。”
“是,指挥官”
说到这,张善突然又想到了一点。
“说到人数,你们要鼓励他们生育,每一个村的土地,都圈大一点,就8000亩吧,5000亩直接分给他们。
剩下的作为新生儿的奖励,一个家庭,有了新生儿,就给10亩地,不论男女。
土地跟人绑定,如果死了,根据年龄,就补偿一定的新币,然后将土地收回村里,再次用作新生儿的奖励。
还有婚嫁之后,必须独立成户,原本家庭减去相应的田亩,新家庭在所居住的村落,重新给予20亩土地。
先就这么多吧,不管合理还是不合理,先这么干着,
劳资要更多的牛马,来给劳资种粮食,不然等以后士兵多了,都得饿死。
我还等着,爆兵千万,横推全国,威压四海。”
“是,指挥官”
张善放下话筒,吐出一口气。
现在限制他发展的,不是银两,不是士兵,而是没有足够的粮食。
直接兑换30两\/餐的军粮,在张善看来,纯纯是傻子行为,一个整备好的新兵,也才30两,一顿饭就干没了?
“人命,真不值钱。”
再次感叹了一句,张善将目光,放在了地图上,思考着去哪里弄点粮食。
直到他将目光,看向东北那片土地上。
“满清现在还在山海关外,我往这边打,首先是可以阻止他们南下,保护自己为数不多的牛马,
再就是,现在哪里最富有,自然是北方啊。
南方到处是灾荒,到处是流民,土地都荒废了。”
打定主意的张善,在地图上设置了一个目标点,山海关。
然后
导航,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