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要来议和的?签王,李鸿...咳咳,你们谁领的头,条约带好了没?”
张善的话,让范文程一时摸不着头脑,盯着眼前的指挥车,仔细看了看,
那漆黑的玻璃,反射着森冷的月光,让人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别看了,我就在你面前的车里,有事儿,你就说事儿,有赔款,你就签字儿,哪来那么多事?”
“.....鄙人,范文程,我们是来和谈的,不是来给赔款的,也不会签赔款,更不是什么签王。”
范文程压下心里的惊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卑不亢。
“哦?不错嘛,有点胆识,你就是大汉奸,范文程?
劳资平生最恨汉奸,我就实话跟你说了,今晚,你肯定是活不了了,等会儿谈完了,让他们回去传个话就行了。”
“......”
范文程表情一愣,眼中的惶恐一闪而过,身体摇晃了一下,但转瞬之间,又仿佛释怀了一般,笑了起来。
“呵,汉奸一词,老夫不做反驳,某家祖上也为明臣,我少时也曾想报效你朱家,
但自从被大清,掳走之为奴之后,忠于大明的范文程,就已经死了,
家国既不曾护你,何使残躯以卫国?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忠于大清的范文程,要杀要剐,动手便是,
但今夜之后,更多的大明百姓,将会因为你的傲慢,而惨死在战争之中。”
这话说得张善一脸懵,用手挠了挠脸颊。
什么意思,大明没保护你,你就投靠抓走你的人?反过来攻击原本的祖国?
卧槽,这逻辑,细思极恐啊。
好一个精致利己者,拳击手,真是走到哪都有啊。
张善不由得,拍了拍手,为这家伙鼓了鼓掌。
“你不去当伪军头子,可惜了,哦,不对,你现在就是伪军头子,翻译官的角色。
所以你赶紧,有屁快放,放完就死,劳资真是一刻都忍不了了,扳机都已经扣到一半了。”
“......”
范文程的脸色,此时非常难看,阴沉得滴水。
虽然他不知道伪军头子,翻译官是什么意思,但他能感觉到,从对面的话语里,传出来的杀意,绝不是假的。
本来自己想装作刚烈一点,做出一个慷慨赴死的姿态,按照剧情,这样不就会免死吗?
怎么到你这,到让你迫不及待起来了,这不对吧!
范文程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心里想好的条件,说了出来。
“大清,想要与大明,和谈停战,双方继续以山海关为界限,各退一步。”
张善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下文,便问了一句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死吧。”
“没,还没有,这还没开始谈啊,我们已经给出了条件,那你的条件呢?还有,你一直躲在这车里,
为何不敢出来一见,难道大明的太子,就是这样畏首畏尾的吗?”
“条件?什么条件,我没有条件,
我要大清死!
就这一个条件,哦~对了,
你让多尔衮,将孝庄和顺治的脑袋,送到我这里来,看在他为众多舔狗开智的份上,我就饶他一条小命。”
“不可能,你以为,仅凭区区几个奇淫巧技,就能打败大清,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现在的大明,已经糜烂了吧,起义四起,你大明内部就不管了吗?
只要我清军,将你拖在东北,让你不能带兵回转大明,到时候,这天下,还姓不姓朱,都还两说。
没有后方保障,你也会困死在这里。
只有议和,才是对你,最好的结果。”
“你说得对,但南方那块,劳资又管不到,反正不是劳资的地盘,烂了就烂了。
至于后勤,劳资有兵,有枪,
没吃的,抢不就完了?杀到你们给我粮食为止。”
范文程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指着指挥车,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有悖人伦,没有礼义廉耻,犹如野兽。”
张善一时听笑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嘁,只许你的主子,纵兵劫掠,不许我抢粮杀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道理?
要说双标,还得是你们拳师啊。
你这狗东西,当过官怎么了?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才是大明军队,保护老百姓的阻碍,
让你们纳税的时候,推三阻四,要死要活的,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一遇到变故,转身就投了满清,
在你这种人的眼里,只有你自己,不曾有家国,不曾有华夏,不过是一只胆小如鼠的野犬罢了。”
“你,你”
范文程气得手直哆嗦,到底是年纪上来了,嘴皮子不够利索了,也要脸了。
可惜张善此时,已经不想再跟他磨叽了,直接扣动扳机,喷涌而出的子弹,将范文程打成了筛子。
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的张善,将枪口调转,指向那群侍卫。
“我不杀你们,你们回去告诉多尔衮,打开盛京城门,利落的投降,
不然的话,山海关的那一幕,将在盛京,给他再来一遍。
我就给你们....”
张善看了看地图,计算了一下,自行榴弹炮抵达的时间,这才继续说道
“明天清晨,如果还不投降,我将彻底摧毁盛京。”
张善的话,让几名侍卫抖若筛糠,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向城门跑去。
“慢着”
“您,还有,什么吩咐。”
“将这狗东西的尸体,带给多尔衮,让他好好瞧瞧,不乖乖投降,这就是他的下场。”
“是”
几人又赶忙跑回来,将范文程的尸体抬起,以更快的速度,向盛京快步冲去。
事情处理完,突突了一个汉奸,心情倍感舒畅的张善,躺回小床上,又美美的睡了过去。
张善:“我在等155自行榴弹炮,你又在等什么呢?多尔衮导师。”
多尔衮:“我在收拾你的战利品,逃跑啊,还能在等什么?”
“啊啾”
多尔衮揉了揉,因为打喷嚏,有点疼的鼻子。
“宫里收拾好了吗?”
“禀报殿下,还没有。”
“还有多少?”
“目前只收拾了一半的宫殿。”
多尔衮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好看,内心有些焦急,
虽然他相信,范文程是个有能力的,多多少少能为自己,拖延一点时间。
但这个时间,肯定不会长,每当回想起,那天如雨点般落下的火炮,他就心有余悸,双手不自觉的颤抖。
“那家伙,可不是一个讲规矩的人啊,什么阵前狠话都不说,抬手就是火炮轰你。
这年轻人,一点规矩不讲。”
“不好了,殿下”
“殿下,不好了”
几名侍卫抬着范文程的尸体,跑了进来,范文程的血,淌了一路,也没人说兜一下。
本就残破的身体,此时更是像被肢解了一般,惨不忍睹。
“什么不好了,本殿下好得很,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这是谁?”
“殿下啊,这是范文程,范大人啊。”
多尔衮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