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一个路人神神秘秘的跟同伴说着悄悄话。
“听说什么？”同伴面露感兴趣的样子凑近了问。
“有个西洋景好看着呢，就在咱们四合院的西南角公共厕所那里，有个傻蛋在偷粪呢。”
路人一边偷笑一边伸手指着厕所的方向。
“呦呵，这倒是奇了嘿。”
他一拍同伴的肩膀越过身位朝着公共厕所的方向去了。
“你等等我呀，真不够哥们儿，想一个人吃瓜呀。”
公共厕所外面这会儿已经围满了一圈吃瓜群众，三五成群的对着某个厕所隔间指指点点。
隔间里面许大茂用旧围裙在脸上绕了一圈，遮住了口鼻。
“呕~这东西不顶用，好臭啊。”
许大茂强忍着恶心用粪勺在坑里面搅和了一下，捞出来一大勺稠的。
他拎着粪勺给自己打气，只要能吃苦，马上就会有领导提拔自己的。
到时候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出任厂长，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嘿嘿！
“他妈的，谁啊！有没有公德心呐。怎么这个点儿跑来厕所掏粪，老子要被臭死了，呕……”
隔壁不远处一个坑位里有人开始骂骂咧咧。
许大茂全当耳边风，不这个点过来，那还怎么表现，怎么出名，就是得大家都在上厕所的时候才好呢。
“这位同志请多体谅，这厕所快要满了，我这是怕影响街道的形象，所以才来义务劳动的。”
“我去，你有病吧？你想做好事儿干什么不行，就非得挑这个点儿来掏大粪。
好好好，你做的好啊，敢不敢把姓名留下来。”
隔壁顾客因为一直有只勺子在坑里面搅来搅去，弄的本来就要漫出来的坑里面浪花朵朵。
顾不得许多，这位顾客直接拉起裤子冲了出来。
“我许大茂一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各位不用多谢，要谢就谢领导的谆谆教诲。”
许大茂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拎着粪勺就像是拎着长枪要上长坂坡。
“行啊，孙子，挺会做好事儿啊，还做好事不留名？许大茂是吧，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我替你宣传宣传去。”
顾客一肚子火气没处撒，本来冲出来是准备教训许大茂一顿的，可是一看见许大茂手上那满满的一勺儿都老实了。
他临走前咬着牙齿用手指点了点许大茂的鼻子，眼睛中有着万千话语却说不出来。
“这都什么人啊？难怪我们95号院能评为文明四合院呢，原来院子外的人感谢别人的时候也是满嘴脏话的。”
许大茂只觉头皮发麻，有心想要挠一挠后脑勺，可是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实在是太重了，一只手拎不动。
“唉，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许大茂忽然遇到了他人生以来最大的难题，他只顾着做好人好事了，可是这事刚做了个开头，他就进行不下去了。
“有没有谁能告诉我，这东西该往哪里倒呢？”
许大茂这下子是真的懵了，他只知道是有掏粪工这个职业，可是人家具体怎么工作的，他只是一知半解。
“好重啊，快拎不动了，我丢……”
许大茂不愧是许大茂，经常抱着放映机上上下下的，所以还是有股子力气。
只是再有力气，他也支持不了太久啊，许大茂急得团团转，粪勺也很给面子给他画了一圈深褐色的保护圈。
“完了，这下子出不去了。”
许大茂额角一下子就被冷汗给打湿了，看着周围一圈围得严严实实的金钟罩有点欲哭无泪。
“哈哈哈，看这个大傻子把自己给圈住了。”
“嘿，人才，这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啊。”
“我原本以为东城区的李二愣子已经是极品了，没想到今天碰到了一个比他还要优秀的。”
“喂，兄弟，你端着个粪勺儿干嘛呢，不是偷偷过来加餐吧？”
“就是啊，而且你不累的吗？怎么一直端着。”
不知什么时候起，等许大茂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这个隔间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了。
“我警告你不要乱讲话，什么加餐，我是在做好人好事，去去去，都一边儿去。
别耽搁了我为街道做贡献，你们这些袖手旁观的知道些什么呀。”
许大茂现在很不爽，事情做不成了，还要被别人给嘲笑，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那你倒是快着点儿啊，谁拦着你了，那还不是有人举报说有个坏分子在偷粪吗。”
一道颇为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皆让开道路，只见三个街道办的同志不紧不慢的呈品字型走来。
“王主任？您怎么来了。”
许大茂现在有点尴尬，事情没办好，感觉有些对不起四合院父老乡亲。
“许大茂你在搞什么鬼？大清早的不去喝粥，跑这儿来搅屎来了？”
王主任很生气，任谁一大清早在开领导会议的时候，被人举报说治下发生了这样的事那都会生气。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突发奇想，想要帮忙清理一下卫生，这样也方便街坊邻居不是。”
许大茂有些底气不足，他自认为自己的出发点无比正确，问题是现在事情只做了个开头，而且很大概率没有结尾了。
“蛤！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胡话？合着我们街道办没人了，这种讲文明树新风的事非得等到你来是吧。”
王主任根本不听许大茂的狡辩，你要是做其他什么好人好事还能理解，你这跑厕所里来，这不瞎胡闹吗？
“主任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大茂再笨拙也感受到王主任的语气不对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大清早弄的街坊邻居怨声载道，你还有理了。
你自己要不要闻闻这味儿，这本来味道就不怎么样，你这么一搅和，好家伙，这臭味儿都要飘出十里地了。
你知不知道一大清早领导电话就打到我这里来了，说是街道有人举报，有特务用毒气弹攻击。”
王主任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没想到特务没抓到，反倒是发现了一个奇葩。
“说吧，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