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啧,星瑜在心中嗤笑,蠢死了,这也相信。
那么爱吃醋,干脆跳醋缸里啊。
星瑜继续说道:“嗯,你生起气来和他更像了,也是平常清清冷冷的,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但是我和他少说一句话,他都会生气。”
塞缪尔紧抿着唇,眸里渐渐酝酿出一场可怕的风暴,他不爱说话,待人本就漠然寡冷,此刻生起气来,眉眼间的锋利感更是加了倍。
“谁?”,他的声音里满是愠怒,似要将星瑜口中和他很像的人杀掉。
星瑜一点也不怕他,笑着说道:“为什么要告诉你?他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和他认识很久很久了,从有记忆起他就陪在我身边,所以我和他怎么样你都管不着。”
塞缪尔神情阴郁无比,下颌线条紧紧绷着,腮帮似有微动,几秒后,他蓦然问了一句:“如果我和他长得不像,我和你还会是朋友吗?”
“……”,星瑜心中瞬间有了不祥的预感。
极度的愤怒反而让人平静,塞缪尔苍白的眼皮轻敛,明明心在撕裂,眼前一阵阵的空白恍惚,唇角却勾出了浅淡的笑。
“会吗?”,他又极轻极轻问了遍,面上无波无澜。
“会啊。”
“那就好。”
说着那就好,可他的寒眸中凝结着的冰一点融化的迹象都没有,他手腕微动,亮出藏在袖口的一柄短刀,往自己脸上划了一道。
伤痕深可见骨,从眼尾蔓延至下颌,鲜血从锋利的下颌处滑落,啪嗒嗒,像是火红的烟火在地面上绽放。
白皙的面庞,鲜红的血液,两相交衬,衬得塞缪尔像是堕落的神明。
星瑜心猛然一跳。
又这样!这个神经病!
星瑜从他手中夺走短刀,怒气冲冲骂他。
“你干嘛?”
“我只是不想和别人长得像,我这样还和他像吗?要是像我就再多划几道。”
“……像,更像了。”,星瑜被气笑了。
塞缪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把攥住星瑜的手,带动着她手中的刀就要往自己脸上划。
星瑜动用灵力,挣脱开他的手,将刀扔到脚下,踩着,她瞪了他一眼,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狠狠地往他脸上按。
但是塞缪尔只病态诡谲地盯着星瑜,他似乎丧失了所有的知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塞缪尔!你真的很讨厌!”
“嗯。”
“你真的这样很讨厌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是想让我不开心吗?”
“不是。”
“那为什么要往脸上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极端啊,没有正常人会喜欢极端的人的,你是想把我吓跑吗?”
“对不起,可我不想和他长得像,一点也不想。”
塞缪尔眼神有点失焦,极度的心痛早已蔓延至咽喉,简单的呼吸也像是在刀片上行走。
星瑜被他这个样子也感染的有些不太舒服。
“别难过了。”
“没难过。”
星瑜再傻也不可能信这话,她叹息说道。
“是开玩笑的,我之前没有和你长得像的朋友,你别这样,很吓人啊。”
塞缪尔抿了抿苍白的唇,沙哑地说道。
“真的吗?”
“真的。而且就算有你也不能这样啊,往脸上划不疼吗?难怪你没有朋友,什么人都会被你吓跑的。”
塞缪尔勾了勾苍白的唇,终于露出了笑。
可是伤口太深了,淋漓的鲜血还是很快将手帕洇透了,星瑜也被弄的满手血污。
星瑜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塞缪尔却捧起她的手,轻颤染了红霜的眼睫,一点点舔舐掉她指腹上的血液。
“……”
星瑜指尖被烫到微颤,她从他薄软的唇下抽走自己的手,鼓着腮帮没好气说道。
“你舔我手上的血有什么用,这不是饮鸩止渴吗!你脸上的血还在不停流,啪嗒嗒滴在我的手腕上,也要舔掉吗?你看,我的手腕都是你的血,被镇里的人看到他们都该认为女巫靠鲜血永葆年轻的传言是真的了。”
塞缪尔窘迫又慌乱垂下了头。
“对不起。”
星瑜被他这个样子弄得没脾气。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只是弄脏衣服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回到家洗干净,换个衣服就好了。只是你,能不能正常点,不要动不动就拿刀往自己脸上手腕上割啊。”
“好。”
“你真的很讨厌!”
明明是怨怪的话语,塞缪尔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星瑜对他那些许的纵容。
他的贪念像是逢春的枯草,她的一点点的纵容都让他的渴望暗处滋生。
她好可爱,他想抱她,好想。
“洗干净就可以抱你了吗?”
“?”
“可以吗?”
“……”
星瑜眼尾睁得圆溜溜,瞪着塞缪尔。
啊啊啊气死了!她说的话根本没听进去是吧。
上辈子是做流浪狗了吗?皮肤饥渴症那么严重。
不过如果回去还要被他黏着,不如现在就解决这个麻烦。
“现在就可以给你抱,但只能抱一小会儿!”
“好。”
星瑜的允许就像是打开了深陷于野兽咽喉上的锁链,她整个人被按进一个紧实有力的怀抱里,柔软后颈被滚烫粗糙的大手扣住,腰也被健硕的手臂牢牢箍住了。
塞缪尔低头埋在她的脖颈,喉咙溢出一声轻喘,他用鼻尖轻蹭她的颈窝,深深嗅着她的气息,脸上满是痴迷的神态。
好久好久,星瑜的肋骨都要被勒断了,塞缪尔还不松开,他的脸上还没来得及凝固的伤口被反反复复扯开,痛感和欲念交织,让他沉沦。
好喜欢。
为什么气味不能吃。
他想吃掉。
星瑜细嫩的肌肤被他的头发蹭得有些痒,脖颈也被他的血液涂的黏糊糊的。
她皱着小脸,想要躲闪却因为后颈被扣住而动弹不得,只得仰着修长的脖颈。
原本雪白无比的颈间是大片大片的红,绿色的眼睛洇着水雾,像是雨后的森林,漂亮又蛊惑。
星瑜喉咙有点发痒,声音微微颤抖:“骗子!说了只能一会儿!”
“不够,还要……”,
她后悔了,他不应该相信失去理智的疯狗。
什么只抱一下。
明明是和狼唱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一样的鬼话。
只要进来,就不会放过她。
像是对着近在咫尺的猎物垂涎欲滴的野兽,塞缪尔的身体激动到战栗,薄汗将颈后的碎发浸的潮湿,脊背和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绷紧。
清冷阴郁的眸子被潮红洇透,他大口大口地闷喘,箍着星瑜腰肢的手臂收得越来越紧,呈现出绞杀的姿态。
塞缪尔再无法抑制地张开嫣红的薄唇,咬住她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