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温和的主神发现了恶魔的挑衅和玩弄,也不会生气,而是包容着她所有的过错。
可毫无感恩之心的恶魔却总不耐烦于主神的垂怜,玩够了就拍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信徒们对恶魔无可奈何,他们不仅不敢说出一句贬斥恶魔的话,还要违心地献上最真挚的溢美之词。
因为主神永远不会将惩罚降临在这个肆意妄为的恶魔身上,反而会降福于她,庇佑于她。
神域众人皆知……
只有恶魔知道主神本无人可知、无人可念的隐秘名字。
知晓神明的名字,就会剥夺神无上的力量。
从此,恶魔窃走了混沌和死亡,世间无人能杀死恶魔,包括主神。
她可以毫无代价地叛逃、背叛她的创造者。
相较于主神主动分享了他所有的秘密和隐晦,神明的信徒宁愿相信是邪恶的暗夜少女窃取了他的隐秘。
系统擦了擦并没有的虚汗:【哈哈,怎么可能,我只是看不得有人抹黑主神大人!】
许灵境听到阮千千哀怨的话甚至没有回头,而只是看向星瑜,抿了抿唇,轻声解释:“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星瑜泛着涟漪的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顿了顿。
缓缓扬起了红唇,语气悠长:“你和她有没有关系,我又不在意,为什么要向我解释。”
许灵境的深邃的黑眸慢慢暗淡下来了。
“嗯。”
系统听到恶魔冷漠的话差一点就要哭了,小心查看了一下崩坏值,发现依旧是96%,又迅速收回了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泪。
看起来恶魔那么坏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主神的承受能力高了好多……
都这样了,也不生气……
哈哈。
系统苦着脸笑了,感觉自己要疯了。
也是,打工怎么不疯呢。
*
阮千千一路上像是丢了魂一样,失魂落魄的,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了家。
只是刚推开门走进去,却发现向来对她无比疼爱的父母脸色铁青,坐在客厅似乎是等着她回来。
如果是以往,阮千千一定非常懂事地询问他们出什么事情了,然后撒娇,哄他们开心。
但是今天她很是疲倦,想要躺床上好好睡一觉。
她客厅穿过去,阮父却猛然站了起来,啪一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阮千千没有防备,倒在了地上,屁股根被摔得闷痛。
她凄惨捂住尾椎,眼泪哗哗流了出来,呜呜咽咽不住地哭,她不明白为什么她都那么难过了,一向对她无比宠爱的父亲还对她动了手。
阮母连忙拉住他:“无论出什么事情也不要打孩子啊。”
阮父脸色难看到有点吓人了:“她差一点把我们辛苦打拼将近二十年的事业给毁了,你还要惯着她吗?”
阮千千踉跄扶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倔强梗着脖子:“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只知道你打了我,你从来不打我的。”
阮父看到她这个样子,想再给她一个巴掌,但还是忍住了,他咬紧后槽牙看向阮母冷冷说道:“你告诉她,她做错了什么。”
阮母其实也是很难过的,她和丈夫半辈子的事业都有可能毁于一旦了,谁不崩溃,谁不心疼,但她还是心软,更在意自己的女儿,她疲惫叹了一口气,温柔又无奈:“我们家造船厂的订单一夜之间全没了,已经签好合同的甚至宁愿违约也要取消订单。”
阮千千一瞬间没有心情哭了,一方面是关心自己的父母,另一方面是知道如果这些订单都取消了,没办法造船,资金链断裂,他们家很有可能破产,那她也就没有办法过这种衣食无忧的日子了。
她着急抓着阮母的肩膀:“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些订单被取消了,不是说,公司的订单最近半年一直在增加吗,怎么会都取消呢,出什么事情了吗?”
阮父看向自己的女儿,她一向乖巧听话,学习也好,从小到大没有让他们操心过太多,却没有想到突然惹出这个大麻烦。
他像是苍老了十岁一样,弓着腰窝在沙发上,指尖拈着一根烟,没有吸。
阮母只能解释道:“我们也问了为什么,但是大部分客户都不肯说为什么,只有其中一个老客户说,是他们的女儿惹了不该惹的人。”
那个客户和他们关系还算好,她还记得他无奈又带着提醒的语气。
“背后那个大老板也算宅心仁厚,并没有对你们赶尽杀绝,他让我们告诉你们,全家在三天之内离开本省,再也别回来,他就不会真的断了他们的生路。”
阮千千气愤不已:“这算什么宅心仁厚,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凭什么把我们赶走。”
这不还是她惹出来的祸端吗?
阮父听到阮千千的声音就恼,拾起旁边的烟灰缸就没有任何迟疑地往她脚下砸。
嘭,烟灰缸将瓷砖砸裂开了一条裂纹,烟灰缸也碎裂四溅。
阮千千吓得哆嗦了一下,往后躲,然后惊魂未定扑进阮母的怀里,哽咽地哭:“妈妈,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离开这里……”
阮母安抚地拍了拍阮千千的后背,然后劝诫地看向阮父,让他收敛点脾气。
阮父重重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是你在学校惹了什么人吗?”
阮千千所在的是全国最好的大学,那些顶贵的钟鼎之家也不在少数,得罪了他们,动动手指,他们就能被轻易碾死。
但是自己的女儿也不是那种会得罪人的性格啊。
阮千千刚想委屈巴巴说自己怎么可能得罪人,却恍惚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从阮母的怀抱里挣脱上来,跑上了楼。
她拿出枕头下的手机,从班级群里找到许星瑜的电话号码,然后拨给她。
电话铃声嘟嘟的响,她咬着下唇,身体还时不时抽噎着,眼里满是委屈和怨毒的泪水。
终于电话被接了。
那边是慵懒又勾人心弦声音:“是谁?”
阮千千心一紧:“是我,阮千千。”
“?”
“我哪里得罪了你,你报复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毁了我父母的事业,还把我们赶出这里。”
“?”
“你放过我们家好不好,我任由你处理,当牛做马都可以,求求你了。”
“神经。”
星瑜觉得阮千千简直莫名其妙,说一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
听她说了几句,星瑜就毫不迟疑挂了。
什么她报复她家了?
她闲的没有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