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这次的任务对象是书中一个命运悲惨的工具人女配。
女配三岁前也曾有过一段幸福时光——母亲虽来历不明,但父亲却待她们极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可命运弄人。
1961年,修水库时,父亲被派去挖土方。
那天下着大雨,土坡突然塌方,他和另外三个村民被活埋。
当人们挖出尸体时,发现他怀里还紧紧攥着半块没来得及吃的玉米饼——那是要带回家给女儿的。
父亲死后第七天,大伯带着族老上门,指着她们母女厉声呵斥:\"克夫克父的丧门星!\"
那年冬天,三岁的原主缩在炕角,眼睁睁看着大伯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
母亲跪在碎瓷片上磕头,额头渗出的血丝混着泪水砸在地上,嗓音早已嘶哑:\"大哥...楚楚还小,您行行好......\"
后来,母亲抱着她在雪地里跪了一整夜。
最终被赶出家门时,母女俩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的衣衫。
在那个年代,孤儿寡母难以生存。
迫于生计,母亲带着她改嫁给村里的猎户李铁柱。
那男人脸上有道疤,走路微跛,腰间总挂着兽皮口袋。
起初他还会分些猎物给娘俩,但很快露出本性——酒壶从不离手,喝醉了就抡起皮带抽人。
母亲总把她护在身下,自己的后背却被抽得皮开肉绽,血痂混着棉袄的破絮,黏在皮肤上揭不下来。
1963年冬至夜,母亲难产,一尸两命。
血浸透了半张炕席,李铁柱嫌晦气,竟连人带席子一卷,扔进了后山沟。
原主赤脚追出去,看见野狗围着那团血肉打转,绿莹莹的眼珠子在月光下像鬼火。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血腥味从喉头漫到舌尖,比雪还冷。
第二天,泼妇王翠花就搬进了家门。
这女人颧骨高耸,嘴角常年下垂,腰间钥匙串叮当作响——那是锁粮柜的钥匙。
从此,原主的日子变成一场漫长的苦役。
天不亮就得劈柴烧水,灶台太高,她垫着板凳才能搅动锅里的猪食。
冬天在结冰的河沿洗衣,手指冻成紫萝卜,王翠花还嫌她\"费肥皂\",抡起棒槌就往她手上砸。
1965年寒冬,七岁的原主蜷在灶台后,用皲裂的手掌拢住最后一捧玉米糊。
\"赔钱货也配吃细粮?\"王翠花的巴掌带着风声落下,粗瓷碗砸在地上碎成三瓣。
原主跪着去捡,瓷片扎进掌心,血珠子滚进裂缝里,像给破碗镶了道红边。
王翠花的刻薄像把钝刀子,日复一日地凌迟着原主。
粮柜的铜锁在她腰间叮当作响,却从不为原主打开。
三顿变两顿,两顿变一顿,最后连刷锅水都成了施舍。
1976年,十八岁的原主蜷缩在草垛旁时,肋骨根根分明地顶着单衣,像具蒙着人皮的骷髅。
村里人背地里叫她\"死人脸\"——永远低垂的头颅,干裂的嘴唇抿成直线,连眼珠都蒙着层灰翳似的。
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生产队的姑娘们捏着鼻子绕道走:\"瞧她那双手!\"
确实,那双手指节粗大如树瘤,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黑泥,掌心的裂口纵横交错,像干涸的河床。
饥饿是最残忍的雕刻师。
常年营养不良让她头发枯如秋草,嘴角裂着血口子,连唾液都成了奢侈品。
1977年芒种那天,太阳毒得像蘸了盐水的鞭子。
原主跪在麦田里割穗,突然眼前漫起黑雾。
她下意识去抓身边的麦秆,却看见自己青紫的手指正在烈日下透明化——像块正在融化的脏冰。
此刻的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即将消亡。
她闭上眼,缓缓笑了。
心里想的是:爸爸妈妈,我终于可以去见你们了。
饿死那天是个讽刺的大晴天。
王翠花发现她时,这具蜷缩的躯体轻得能单手提起。
阳光透过草棚的缝隙,斑驳地落在原主凹陷的脸颊上,竟显出几分孩童般的恬静。
只是那永远紧攥的右手终于松开了,掌心里躺着半粒发霉的玉米——那是昨夜偷喂猪食时藏的。
女主林知薇重生后,回忆起原主的遭遇,心生怜悯,便时常偷偷给她送些吃的。
两人第一次见面,原主正跪在晒谷场上捡麦粒。
指甲缝里的血痂混着泥,每捡一粒都要哆嗦一下——王翠花规定,漏掉一粒就抽一藤条。
\"给。\"
林知薇递过去半个烤红薯。
原主愣住了。
热乎的甜香钻进鼻孔,她突然发起抖来,红薯烫得手心发疼也不敢松手。
上一次吃热食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窝头。
那时母亲的手已经凉了,窝头上沾着血,咸得发苦。
在林知薇偷偷接济的三个多月里,原主干枯的头发渐渐有了光泽,皲裂的嘴角也开始愈合。
但王翠花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养了这么多年,该回本了。\"那天夜里,原主听见继父在里屋说,\"刘婶子明儿个就来领人。\"
第二天清晨,当林知薇急匆匆赶到时,只看见门口散落的几根稻草,和地上几滴已经干涸的血迹——那是原主被拖走时,指甲在地上抓出来的。
这件事让原本大仇得报后陷入短暂迷茫的女主深受触动。
她终于明白,个人的仇恨只是冰山一角,这个时代的女子,命运大多悲惨。
于是,她下定决心,不仅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更要努力读书,争取有朝一日能改变更多人的命运。
原主的两辈子,都活得凄惨无比。
唯一的温暖,是幼时父母尚在的短暂幸福,以及女主给予她的那三个月关怀。
因此,她的心愿很简单:
第一:这辈子要过得幸福快乐,不再任人欺凌。
第二:报答女主的恩情,帮助她实现理想,改变更多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