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城后,慢慢驶向忠武王府。
忠武王府的选址,也是有意思。
忠武王府的邻居,是泰王府。
也就是四爷萧妄的府邸。
这以后,是要和四爷做邻居吗?
忠武王府中的下人们早已等候多时,恭敬地迎接新主子。
“大小姐,我们已经到忠武王府了。”
马车外,梁嬷嬷开口了。
她听主子的吩咐,照顾花大小姐。
花大小姐携着弟妹回京都,她自然也是跟着回京。
夜昭从马车走了下来,打量着这座新鲜出炉的忠武王府。
挑了挑眉,永康帝倒也大方。
仅看这王府大门的建造,与四爷的泰王府相比。
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昭带着弟妹进了王府,让梁嬷嬷代掌王府后院所有事。
遇到无法做主的事,再报到她这来。
吃了些清淡的食物,洗漱一番,夜昭便直接躺平睡了个午觉。
……
等睡醒的时候,就见梁嬷嬷进来,小声禀道,“大小姐,主子爷想见您一面。”
“如今就在外头候着。”
听见萧妄这个时候来访,夜昭心中一惊。
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让梁嬷嬷将萧妄引了进来。
随后,梁嬷嬷退了出去。
守在院子外面,免得有不长眼的来打扰。
萧妄进来看见夜昭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按月来算的话,他们长达十八个月,不曾见过一面。
只有短短几封书信往来。
记忆中她,身材干瘦矮小,一双眼睛像是星星,吸人沦陷。
如今的她,身材窈窕,属于女子的曲线,也格外夺目。
整个人的气质,翻天覆地的变化。
出落的更加漂亮、迷人。
换句话来说,记忆中的她是土里土气的丑小鸭,现在的她是温柔漂亮的仙鹤。
若不知她的真本事,第一印象估摸是四个字:花瓶美人。
就这样的花瓶美人,实则是大雍的杀神。
她才是忠武王府真正的主人。
见到萧妄,夜昭挑了挑眉。
许久未见,四爷他身上冷肃之气,更为凛冽冻人。
就像一座冰山,容不得靠近。
夜昭无视萧妄那张冷酷冰山脸,神色自若,主动向他打着招呼。
“四爷,先坐下吧。”
不等萧妄回话,她就低首拎着一旁的茶壶。
神不知鬼不觉的往里面加了些灵泉水,给萧妄倒了一杯。
“今天刚住进来,我这没有备好茶。”
“只有一杯水,还望四爷别嫌弃。”
仅一个照面,夜昭眸光微暗。
萧妄,他又被人下毒。
还是一种慢性毒。
大雍皇室的明争暗斗,还真是爱用毒啊。
得亏自己回京早。
要不然萧妄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还得另说。
给萧妄下毒的人,心思太毒辣。
这种慢性毒的症状,一开始只会让人觉得疲惫不堪,还以为是自己没休息好。
然而等到中毒之人,真的好好休息时,就会陷入昏迷。
到最后,中毒之人,会在睡梦中停止呼吸。
这种毒,搁在灵仙大陆,是不入流的玩意。
喝上一大壶空间里的灵泉水,就可以解其毒。
只不过,萧妄如此频繁中毒,总不能什么都不提醒他。
自己没那个能耐,可以天天盯着四爷不被人下毒。
夜昭的视线,落在萧妄身上。
单刀直入的问道,“四爷,可知道自己又中毒了?”
萧妄那深邃的眉眼,听见夜昭的话后。
视线落在夜昭的身上,眸色沉了下去。
她还是没开窍啊!
但凡她要是开窍了,一眼知道他中毒。
怎么脸上一点担忧,受惊之色都没有?
这一世,他算是栽她手上了!
萧妄心情沉重,轻声解释道,“知道。”
“我中毒,正是我那位好二哥所为。”
“赵子川成为镇南军副将一事,他自然就知道,我之前在南疆,为赵家人安排的事。”
“忠勇伯花鸿远构陷赵家一事,我也将证据呈给父皇。”
“二哥当天被父皇下旨禁足,他气昏了头。”
“潜藏在我王府多年的钉子突然出手,爷就这么中招了。”
说到这里,萧妄看向夜昭,出言打趣道:“你会出手帮我解毒的吧?”
夜昭翻了个大白眼,“又不是什么厉害的毒。”
“一会给你写个药方,你拿回去,喝十天就没事了。”
萧妄立即摇头,“那不行。”
夜昭看着他,“为什么不行?”
萧妄故作为难,“我的府邸,贺鸣正在排查拔出潜藏较深的钉子。”
“你给了我解毒的方子,要是让他们发现了,岂不是打草惊蛇?”
夜昭眨了眨眼,“四爷意思是,你现在不解毒,要等死么?”
萧妄:“……”
忍住!
明知她没开窍,人是他要的。
好坏都是他的!
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浑话,他不能冲她嚷嚷,说她没心。
萧妄伸手掩了一下鼻子,清咳一声,“我的意思是,解药在你的王府,让梁嬷嬷熬制好。”
“我每天避人耳目,定点偷偷过来喝。”
“如何?”
夜昭两手一摊,“梁嬷嬷是你的人,当然是你说了算,我没意见啊。”
“只不过……”
萧妄眉眼微挑,“只不过什么?”
夜昭伸出葱白的指尖,在他眼前晃了晃,“四爷。”
“这解毒的药材,还有熬药也需要柴火的呢。”
“这笔银子,你不会想着让我给你掏吧?”
萧妄:“……”
她这脑子到底装了些什么啊?
这两年时间,他让人送去南疆给她的东西。
哪一样,不是精挑细选的贵重之物?
她好的很。
久逢相见的第一面,还是跟他提银钱。
萧妄被气笑了,伸手轻弹,赏了夜昭一个脑瓜崩。
“爷何时赖过你的账?少谁的,都不会少了你的那一份。”
夜昭两眼发亮,“四爷,大气啊!”
彼此之间叙旧谈完了,也该谈谈正事。
萧妄不动声色将夜昭的小手牵着,随后靠近夜昭。
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此次你进宫选秀。”
“不管是我那位好二哥,还是你三叔花鸿远,他们都不会坐视不管,必有行动。”
“你在宫里的时候,要小心提防。”
“若有应对不了的,记得让伺候你的宫娥,速去慈安宫,找皇太后出面做主。”
“我已经和皇祖母说好了,她会护着你的。”
夜昭怔了怔,随后笑出声。
她抬头直视萧妄的眼睛,敛去笑意,“四爷。”
“我不爱惹事生非,并不代表我怕事。”
“人不犯我,我就防人。”
“人若犯我,格杀勿论。”
“这就是我的性子!”
“不管是二皇子,还是花鸿远。”
“他们的所做所为,已经让我和他们之间,早就不死不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岳廉其实是二皇子的爪牙。”
“岳廉他害我父亲惨死,与大辽通敌,犯下欺君大罪被赐死,那是罪有应得。”
“可二皇子这个主谋呢?”
“花鸿远狼心狗肺构陷赵家,更是害我外祖舅舅一家抄家流放。”
“他花鸿远有二皇子的庇护,依旧毫发无伤。”
“就算他们不来招惹我。”
“你猜,我会不会就此放过他们,与之握手言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