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池来赵家耀武扬威,结果被夜昭出手弄残。
岳廉将军来赵家破口大骂,又被一道圣旨带走。
丢官流放还是小事,前与大辽勾结,后犯欺君之罪,就算是满门抄斩,那也是活该。
至于会不会牵连岳家九族,还得另说。
等送走了传旨寺人,赵承圣看向夜昭,“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夜昭没有否认,而是说道,“外祖父,咱们进屋再说。”
说完,她上前扶着他老人家进屋。
等赵家人不管老幼,全都都在书房集合。
就连二弟花月尧和三妹花月盈都在。
夜昭这才开口解释道,“我们来南疆二十天,表面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实际上,我一直在暗地查探花……咳,父亲战死沙场的真相。”
“岳廉与父亲同在镇南军,父亲出事那天,是因为岳廉下达的军令,才会让父亲所带的士兵被困,最终父亲被大辽俘获。”
“如今父亲还活着,只是岳廉却传出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甚至不惜犯下欺君大罪。”
“所以,我怀疑岳廉与大辽勾结,才会不惜毁了父亲。”
二弟花月尧听到她的话后,一脸惊喜之意,“长姐,你说父亲果真还活着?”
夜昭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答道,“消息无误的话,他确实活着。”
三妹花月盈乐得直拍手,“太好了!”
“只要父亲还活着,我们在南疆就不怕被人欺辱了!”
赵承圣深深看了一眼夜昭,他沉声说道:“关于花鸿章还活着的消息,四爷也知道?”
夜昭两手一摊,“我倒是觉得他比我知道的更多。”
“要不然,这圣旨也不能来这么快啊!”
赵承圣点了点头,“确实,从南疆到京都的路途遥远,二十天内往返一趟,就算有千里马时间也对不上。”
“看来这旨意,四爷回京后,就向皇上禀明了才会下发的。”
“既然如此,关于花鸿章还活着的消息,你们别往外说。”
“先把人找到,再往外说也不迟。”
大家异口同声的应了,“是!”
赵承圣再次开口,“天色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月昭,你留下。”
其它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乖乖听话。
赵承圣在赵家的地位,那就是一言堂。
很多事他说了算,有意见都得憋着。
待屋子里的人都散去,夜昭走到赵承圣面前,“外祖父想知道什么?”
赵承圣脸色有着为难,“你父亲,被大辽俘获。他是战俘,人就算还活着,老夫担心……他人,也废了。”
夜昭知道,做为敌军俘虏,只会往死里弄。
她早就有心理准备,现在告诉大家这件事,就是为了迎接花鸿章回来的准备。
夜昭问过海棠意见,已经有了答案。
夜昭敛下眼帘,轻声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父亲死了,我会遵母亲遗愿,将他们合葬在一处。”
“父亲还活着,就算人废了,我和二弟、三妹他们,也该对父亲尽孝道。”
赵承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难听的话,尽数咽下。
换了别的词,“既然你有了主意,那就按你想的去做。”
“记住,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便来找外祖父。”
“只要外祖父在一天,便会护你一天。”
夜昭听着这暖心的话,嘴角微勾,“我知道,外祖父一向待我甚好。”
“容我不孝,想求外祖父一件事。”
赵承圣皱眉,心下咯噔一声,“说,何事?”
“我想孤身一人,去大辽军营走一趟。”
夜昭声音很轻,说去大辽军营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到自家后花园似的。
果然。
这外孙女就不是省心的!
赵承圣本想拒绝她这请求,但又知道这外孙女是个格外有主意的。
流放的路上,从京都到南疆,很多事都是她亲力亲为安排。
可见外孙女她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有了决断。
他轻叹一声,“你已经拿定主意,就算老夫不同意,你还是会去,对吗?”
“是。”
夜昭点头,没有否认。
赵承圣从今天岳廉登门闹事的时候,就看出了她的心性与本事。
这孩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长大了啊。
赵承圣挥了挥手,“罢了,那你此去务必小心行事,莫让我们担心。”
“打算什么时候走?”
夜昭抬了抬眼,“今晚就走。”
赵承圣抽了抽嘴,这心急的娃啊!
“那,老夫就不送你了。”
“切记万万不可逞强,你还有月尧和月盈要庇护。”
夜昭点了点头,“我知道。”
“夜深了,外祖父早些安置,明天还得去镇南军营喂马呢。”
流放来南疆,虽然萧妄安排他们进了镇南军。
萧妄却不能让他们马上接掌兵权,只能徐徐图之。
……
夜昭告别外祖父后,从后院穿过,回到自己的闺房廊下。
站在廊下赏着头顶天空的银月,月色如水洒在她身上。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夜昭警觉转身,发现是二弟花月尧。
他走近夜昭说:“长姐,我想跟你一起去大辽军营找父亲。”
“我不怕累,也不怕苦!”
这孩子胆子不小,竟然敢偷听她和赵承圣的墙角。
如此不知轻重,也不怕外祖父生气,会揍他一顿。
夜昭拍拍他的肩,“不!你性格冷静,人也聪明。”
“我要你留在这里,护着三妹和外祖他们,并且掩藏我不在家的行踪。”
“你也知道,梁嬷嬷是四爷的人。”
“若有解决不了的事,就让梁嬷嬷联系四爷,四爷不会见死不救的。”
二弟花月尧怔了一下,“长姐……”
夜昭打断了他的话,解释道:“父亲他如今是大辽俘虏,他不会在大雍境内。”
“整个大雍朝,都知道父亲的死讯。”
“大辽的将领只要不傻,都不会让父亲出现在大雍,免得坏了他们的大计。”
“我一会就离开,越早找到父亲,他才会越安全。”
“月尧,家里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啊。”
不能跟着长姐去找父亲,二弟花月尧咬了咬牙,只好答应了,“长姐放心,我定会好好护着咱家,等着你回来!”
“真乖。”
交代完事情,夜昭带上腿折了的小喜鹊,踏上寻人之路。
……
深夜时分,小喜鹊直接躺在夜昭的头上。
它叽叽叽喳喳的说:“为什么不带你弟弟去呢?”
“多一个人,不是更方便吗?”
夜昭翻了个白眼,“带上他的话,要怎么向他解释,你的鸟语,我能听懂呢?”
小喜鹊:“……”
它居然也有一天接不上话!
可恶!
夜昭见它无语,眼眸带着笑意说道:“你上次看见花鸿章的地点,可还记得?”
小喜鹊:“当然记得,我又不是鱼脑子!”
鱼脑子的记忆只有七秒,怎么配与自己相提。
它开灵窍了,是过目不忘的天才!
按着小喜鹊的指路,夜昭女扮男装,一夜前行。
这会儿天色刚蒙蒙亮,孤身进入一片山林。
却遇到一伙山贼,看他们似乎准备下山入村打劫。
小喜鹊见到这群人的时候,在夜昭耳边叭叭道,“小美人!”
“他们不是大雍朝人,都是大辽人。”
“佯装成山贼的模样,在大雍边境打家劫舍,坏事做尽!”
夜昭眼神一冷,“是吗?那他们的命,也不必留了。”
右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将玉免剑召唤出来。
夜昭的身形如闪电,冲入山贼群中,趁其不备,手中剑光如火蛇般,在人群中闪着红光。
片刻间,山贼们便横七竖八躺倒一地。
小喜鹊欢乐的说道,“这些山贼的占据地,其实就是大辽潜藏在大雍的营地。”
“营地里关着许多战俘,你要找的花鸿章,我便是在那里看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