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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召枢密院、兵部、礼部堂官,共议此事。”他放下笔,声音低沉有力,“安儿,随朕同往。”

绥安的心猛地一跳。同往?参与议政?她的小手下意识地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那沉甸甸的“江山之重”,第一次如此具体地、带着冰冷的棱角,落在了她稚嫩的肩头。不再是旁观,而是参与!是决策!

她抬起头,看向父皇深邃的眼眸,那里面不再是单纯的引导,而是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托付和审视。她又下意识地望向阴影里的明渊。他依旧沉默如山,但那沉静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里没有鼓励,没有担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如同最坚固的磐石,无声地矗立在她身后。

一股混杂着紧张、激动和巨大责任感的暖流,猛地冲散了心头的寒意。她挺直了小小的脊背,迎上父皇的目光,用力地点了点头:“儿臣遵旨!”

窗外,秋风掠过梧桐树梢,卷起几片泛黄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御书房内,檀香袅袅。巨大的舆图沉默铺展,玉玺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绥安坐在书案前,小小的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那不再是懵懂的孩童,也不再是恐惧的旁观者。她正以她那尚未长成的肩膀,以她那双清澈却已开始洞察世情的眼眸,以她那份带着稚嫩却无比郑重的锐气,一步一个脚印,踏入了那片名为“天下”的、沉重而辽阔的疆域。阴影里,那道灰色的身影依旧伫立,如同最稳固的界碑,无声地守护着她在这条荆棘丛生的帝王之路上,迈出的每一个坚定而沉重的步伐。

秋意渐深,风里裹挟着霜气,拂过御花园的残荷枯柳,卷起满地金黄的梧桐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轻响。安宁宫庭院里,那几株高大的梧桐树已褪尽了绿意,枝桠虬曲,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投下疏朗的枝影。空气清冽,带着泥土和落叶腐烂的微凉气息,驱散了最后一丝夏日的燥热余烬。

御书房内,檀香依旧袅袅,却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沉肃。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上,舆图铺展,玉玺沉默。绥安穿着秋香色的夹袄,端坐在龙椅一侧特设的锦墩上,小脸绷得紧紧的,脊背挺得笔直,如同拉满的弓弦。她面前摊开着一份墨迹犹新的奏折抄录,旁边是几卷摊开的《大晟律例疏议》和《北境风物志》,书页边缘已被她翻得微微卷起。

今日,她不再是旁观的学子,而是议政的一员。

枢密院正使、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几位身着朱紫官袍、鬓发微霜的重臣分列两侧,垂手肃立。空气凝滞,只有烛火偶尔的噼啪声和窗外风过树梢的呜咽。

兵部尚书张崇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陛下,狄戎阿史那摩诃遣使求和,看似恭顺,然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去岁朔州粮道被焚,兵士折损之仇未报,今又妄图以牛羊马匹换取互市之利,更觊觎我天朝贵女!此乃缓兵之计,意在麻痹我军,待其休养生息,必卷土重来!臣以为,当严词拒绝,整军备战,以雷霆之势震慑宵小!”

礼部尚书王衍眉头紧锁,上前一步:“张尚书此言差矣!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北境苦寒,连年征战,将士疲惫,国库空虚。今狄戎主动求和,献上牛羊马匹,若拒之门外,恐失大国气度,更寒了边关将士之心!开放互市,互通有无,既可解边民匮乏之苦,亦可增朝廷赋税。至于求娶宗室女……”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或可从旁支宗室中择一适龄女子,封为郡主,远嫁和亲,以结两国之好,换得北境数年太平,实乃利国利民之上策!”

“和亲?”绥安的小手在袖中猛地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猛地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里燃起两簇小小的火焰,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王尚书!我大晟贵女,生于锦绣,长于礼仪,岂是牛羊马匹可换之物?远嫁蛮荒,言语不通,习俗迥异,生死难料!此非结好,实乃屈辱!更是将我大晟颜面,置于狄戎铁蹄之下践踏!”

她小小的胸膛微微起伏,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亮,却掷地有声:“阿史那摩诃狡诈反复,去岁袭我粮道,今岁便来求和,其心叵测!若允其和亲,非但不能换得太平,反会助长其气焰,令其以为我大晟软弱可欺!届时,他若撕毁盟约,再起刀兵,那远嫁的郡主……又将如何自处?”她的小脸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目光扫过几位重臣,最后落在父皇沉凝的脸上,“父皇!儿臣以为,和可议,互市亦可谈!但必先令其归还掳掠的边民,赔偿焚毁的粮草,严惩肇事凶徒,并立下血誓,永不再犯!至于求娶宗室女——绝无可能!”

一番话,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无声的涟漪。几位重臣面面相觑,眼中皆有惊异之色。他们没想到,这位年仅七岁的小公主,竟有如此锐利的眼光和不容侵犯的锋芒!

枢密院正使李靖捋着花白的胡须,沉吟道:“公主殿下所言,不无道理。然北境局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味强硬,恐非上策。老臣以为,可先允其互市之请,以观其行。至于和亲……确需慎重。”

昭永顺帝端坐于龙椅之上,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绥安紧绷的小脸上。他没有立刻表态,只是拿起朱砂笔,在狄戎的国书上沉稳地批下几行铁画银钩的字迹。

“互市可开,然须依我朝规制,设榷场于云州城外三十里,由兵部派兵监守,严查违禁之物。狄戎过往劫掠商队、焚毁粮道之罪,须以牛羊马匹折价赔偿,并交出首恶,枭首示众,以儆效尤!立血誓,永结盟好,若再犯边,天地共诛!”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如同金铁交鸣,“至于求娶宗室女……”他顿了顿,笔尖悬停,朱砂鲜红欲滴,“我大晟贵女,非牛羊可易。此事,休要再提!”

朱砂笔尖重重落下,在“求娶宗室女”一行字上,划下了一道凌厉的、不容置疑的鲜红斜杠!

绥安看着那道刺目的红杠,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一股混杂着激动、释然和巨大成就感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她的小手在袖中缓缓松开,掌心已是一片湿濡的冰凉。

议政结束,重臣告退。御书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檀香袅袅和窗外风过梧桐的呜咽。

绥安依旧坐在锦墩上,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方才的锐气褪去,只剩下一种巨大的、近乎虚脱的疲惫。她看着书案上那份被朱批覆盖的狄戎国书,看着父皇沉稳的侧影,又下意识地望向阴影里那道沉默的灰色身影。

明渊依旧伫立如初,如同最稳固的界碑。只是在她方才据理力争、掷地有声时,他那沉静如深潭的眼眸深处,冰封的湖面下,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如同冰川崩解般的裂纹无声蔓延。那裂纹之下,是汹涌的、被强行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暗流,此刻正无声地咆哮着,试图冲破那层坚冰。当那道鲜红的斜杠落下时,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震动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昭永顺帝放下朱砂笔,目光落在女儿苍白却带着一丝倔强的小脸上。那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是单纯的审视,而是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托付。

“安儿,”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力量,“今日所言,甚好。”

绥安的心猛地一跳,小脸瞬间涨红,随即又褪去血色,只剩下一种巨大的、近乎眩晕的茫然。父皇的肯定,如同最沉重的冠冕,骤然加诸她稚嫩的头顶。

“然,”昭永顺帝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舆图上那片辽阔而冰冷的北境,“帝王之道,非止于锐气锋芒。识其奸,更要知其弱;知其强,更要察其变。狄戎求和,其心难测。拒其非分之请,易;审时度势,于荆棘丛中为我大晟谋得喘息之机,难。”他拿起朱砂笔,在云州榷场的位置,轻轻圈了一下,“互市,便是荆棘丛中的一线生机。如何把握,如何利用,如何……以利刃藏于锦帛之下,此中分寸,需你日后细细揣摩。”

绥安顺着父皇的指尖,看向舆图上那个被朱砂圈出的小点。云州榷场……一线生机……荆棘丛中的锦帛……利刃藏于其下……这些词语如同沉重的石块,再次压上她刚刚松懈的心头。她刚刚以为自己推开了一扇沉重的门,却发现门后并非坦途,而是更加幽深曲折、布满陷阱的迷宫。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茫然再次席卷了她。她的小脑袋低垂下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疲惫的阴影。

“去吧。”昭永顺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今日,你做得很好。”

绥安如蒙大赦,几乎是踉跄着站起身,对着父皇行了一礼,脚步虚浮地走出了御书房。

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满地枯叶,扑打在她单薄的身上。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夹袄,小脸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方才在殿内的锐气、激动、成就感,此刻都化作了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坠在心头。她推开了一扇门,却发现自己站在了悬崖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名为“帝王心术”的深渊。

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在回安宁宫的路上。脚步沉重,如同灌了铅。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铺满落叶的宫道上,显得格外单薄而孤寂。

身后,那道灰色的身影依旧沉默地跟随着,保持着三步的距离。他的目光沉静地落在绥安微微颤抖的脊背上,落在她低垂的小脑袋上。那沉静的眼眸深处,冰封的湖面下,那无声咆哮的暗流似乎平息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如同大地般厚重的凝望。

风更大了,卷起几片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轻轻拂过绥安冰凉的脸颊,又悄然飘落在地。她停下脚步,弯腰,捡起一片完整的、金黄色的梧桐叶。叶脉清晰,边缘已微微卷曲。

她看着掌心的落叶,又抬头望向高耸的宫墙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北境的风雪,江南的水患,朝堂的博弈,狄戎的狡诈……还有父皇口中那荆棘丛中的一线生机……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这深秋的风,冰冷而沉重地包裹着她。

她攥紧了那片落叶,小小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颤抖。那懵懂孩童的世界,早已被彻底碾碎。她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帝王之路。前路茫茫,荆棘密布。而她所能做的,只是攥紧手中这片脆弱的落叶,在身后那道沉默如山的守护目光中,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去。

深秋的午后,御书房内檀香袅袅,阳光透过高窗洒下,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那份带着狄戎王印的国书静静摊开,鲜红的朱批斜杠如同利刃,斩断了觊觎的妄想。空气里紧绷的弦似乎松了些许。

绥安依旧坐在父皇龙椅旁的锦墩上,小小的身体微微前倾,方才在议政殿中那股锐利的锋芒已然褪去,小脸上带着一丝激辩后的疲惫和尚未散尽的潮红。她的小手无意识地绞着月白色锦袍的衣角,指节微微泛白。

昭永顺帝放下朱砂笔,那威严的侧影在光线下显得柔和了许多。他没有立刻去看那份批阅完毕的国书,而是缓缓转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那目光不再有朝堂上的审视与凝重,而是如同暖阳下的深潭,沉淀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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