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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她走到了靠近宫墙的一处偏僻角落。这里少有人来,几株高大的梧桐树投下浓密的阴影,树下杂草丛生,显得有些荒凉。角落里,有一口废弃的旧井,井口被一块厚重的青石板盖着,石板上落满了灰尘和枯叶。

绥安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井口那块青石板上。她走过去,伸出小手,拂去石板上的灰尘和落叶。石板冰凉粗糙的触感传来,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

她看着那块石板,又抬头看看高耸的宫墙。墙外是什么?是哥哥去过的北境?是那份军报上写着“折损八百”的地方?是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

一个念头,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爬上心头。

她伸出双手,抵在冰凉的石板上,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推动它!

青石板纹丝不动。那沉重的分量,远超她一个七岁孩童的力量极限。

她咬着牙,小脸憋得通红,再次发力!脚底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石板上,瞬间被吸干。

依旧纹丝不动。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委屈、愤怒和无力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她猛地抬起脚,泄愤般地、狠狠踹向那块冰冷的青石板!

“咚!”

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角落里回荡。脚趾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呜……”绥安痛呼一声,抱着脚跌坐在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不是因为脚趾的疼痛,而是因为那块石头,那堵墙,那份沉甸甸的、她无论如何也推不动、翻不过、摆脱不了的……“江山之重”!

她蜷缩在树荫下,抱着疼痛的脚趾,将脸埋在膝盖里,压抑地呜咽起来。小小的身体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像一片被狂风暴雨打落在地、无助飘零的叶子。

明渊站在几步之外,沉默地看着。看着她徒劳地推动石板,看着她泄愤地踹上去,看着她抱着脚跌坐在地,看着她蜷缩着哭泣。他的身形依旧挺拔,如同最稳固的界碑。只是那沉静如深潭的眼眸深处,冰封的湖面下,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如同冰川移动般的裂纹在无声蔓延。那裂纹之下,是汹涌的、被强行压抑的暗流。

他没有上前,没有安慰,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几道清晰的月牙痕。那细微的疼痛,仿佛是对她脚趾剧痛的一种无声回应。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绥安蜷缩哭泣的身影上,也落在明渊沉默如山的侧影上。蝉鸣依旧聒噪,空气依旧闷热。那口被青石板封死的旧井,如同一个冰冷的隐喻,沉默地矗立在角落,映照着孩童世界被骤然撕裂后,那无法填补的巨大空洞,和那份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名为“责任”的枷锁。

夏末的余威依旧灼人,空气里浮动着被阳光烤透的尘土和草木蒸腾出的、带着焦糊味的燥热。蝉鸣声嘶力竭,如同最后的绝唱,填满了宫苑的每一个角落。安宁宫庭院里的梧桐叶,边缘微微卷曲,蒙着一层灰扑扑的倦怠。

绥安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穿着薄薄的月白夏衫,小脚丫悬空晃荡着,手里无意识地绞着一方丝帕。她的目光没有焦点,落在庭院里被晒得发白的青石板上,又似乎穿透了那刺眼的白光,落在某个遥远而沉重的所在。御书房里那幅巨大的舆图,父皇手中鲜红的朱砂笔,那份冰冷的北境军报,还有那沉重的、无论如何也推不动的青石板……这些画面如同梦魇,在她小小的脑海里反复纠缠,搅得她心神不宁。

她的小脸比前些日子更加苍白,下巴也尖了些,那双曾经盛满星辰的大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沉沉的雾霭。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缠着明渊哥哥去看花、去摘果子,甚至很少说话,只是安静地待着,像一株被烈日晒蔫了的小草。

明渊伫立在廊柱的阴影里,身形依旧挺拔如松。深灰色的侍卫袍服严丝合缝地裹在身上,额角不见一丝汗迹,只有那沉静如水的眼眸深处,比往日更加幽邃,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涌动着无声的暗流。他的目光沉静地落在绥安身上,看着她失神的侧脸,看着她绞紧丝帕、指节微微发白的小手。那沉静的守护姿态里,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如同冰层被烈日炙烤后细微的紧绷。

“殿下,”宫女端着托盘走来,上面放着一碗冰湃的酸梅汤,碗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用些酸梅汤解解暑气吧。”

绥安像是被惊醒,猛地回过神,小手下意识地一抖,丝帕差点滑落。她接过碗,冰凉的温度透过瓷壁传来,让她微微一颤。她小口啜饮着,酸甜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凉,却无法驱散心头的沉郁。

她放下碗,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明渊垂在身侧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腹和掌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颜色略深的茧子。她忽然想起,就是这双手,在暴雨夜盘膝而坐,为她挡去惊雷闪电;就是这双手,在荷塘边闪电般抓住被狂风吹飞的油纸伞;也是这双手,在她被烫伤时,用冰凉的井水为她裹住指尖……

她的视线停留在他指节处几道浅淡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疤痕上。那疤痕很旧了,边缘模糊,像是被某种粗糙的东西反复摩擦或冻裂后留下的痕迹。她记得哥哥指节上也有类似的疤,他说是北境的风雪冻的。

北境……落鹰峡……朔州……那冰冷的“八百”……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涌上心头,堵得她喉咙发紧。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丝帕,指尖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明渊垂在身侧的手,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指节。那动作细微得如同错觉,快得几乎无法捕捉,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她心头那层沉郁的迷雾。

他也会痛吗?像她踹到青石板时那样痛?像哥哥在落鹰峡冻伤时那样痛?像那“八百”个再也回不来的人那样痛?

一个念头,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带着一种陌生的、近乎莽撞的力量,在她心底悄然滋生。她猛地站起身,丝帕无声地滑落在地。

“明渊哥哥!”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清澈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阴影里的身影。

明渊闻声,身形未动,只是微微侧首,目光平静地迎上她的视线。那沉静的眼眸里,没有询问,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绥安没有退缩。她迈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回寝殿内。宫女们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翻箱倒柜,最终在一个小抽屉里,找出一个巴掌大的、扁平的青玉小盒。盒盖上雕着简单的缠枝莲纹,入手温润微凉。

她捧着盒子,又噔噔噔地跑回廊下,停在明渊面前几步远的地方。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睛,仰着小脸,将手中的青玉小盒递了过去。

“给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却异常清晰。

明渊的目光落在那个青玉小盒上,又缓缓抬起,落在绥安仰起的、带着固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的小脸上。他的眼神依旧沉静无波,没有任何变化。

绥安见他不接,小嘴抿了抿,固执地将盒子又往前递了递:“是药膏。嬷嬷说……抹在手上,就不疼了。”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孩童特有的直白,“你的手……有疤。”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蝉鸣声、风声、远处宫人的低语,似乎都消失了。只有阳光穿过廊檐,在两人之间投下明暗交织的光影。

明渊垂在身侧的手,那刚刚蜷缩过的指节,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震动了一下。那震动细微得如同蜻蜓点水,却清晰地传递到他身体的每一寸神经末梢。

他沉默着,没有言语,也没有立刻动作。只是那沉静如深潭的眼眸深处,冰封的湖面下,仿佛有极其细微的、如同冰川断裂般的裂纹在无声蔓延。那裂纹之下,是汹涌的、被强行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暗流,此刻正无声地咆哮着,试图冲破那层坚冰。

终于,在绥安固执的目光注视下,他极其缓慢地、近乎无声地,抬起了那只带着疤痕的手。

动作沉稳,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仿佛抬起的是千钧重物。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指尖,极其小心地、如同触碰最易碎的琉璃般,轻轻碰触到那个青玉小盒的边缘。

冰凉的玉质触感传来。

他停顿了一瞬,随即,五指极其稳定地、缓缓收拢,将那个小小的玉盒,稳稳地握在了掌心。

那玉盒温润微凉,带着绥安掌心的余温。

他握得很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那几道浅淡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没有道谢,没有言语,甚至没有再看绥安一眼。只是那握着玉盒的手,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随即,他收回手,将玉盒拢入袖中。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收起了寻常物件。

他重新垂下眼睑,目光落回身前光洁的地砖上。周身的气息重新沉凝如初,如同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只是,那挺直的背脊,在阳光的映照下,似乎极其轻微地、不易察觉地松弛了一丝。如同最坚硬的玄铁,在烈火中无声地淬炼后,终于允许自己显露出一丝被高温灼烧过的、难以言喻的柔软痕迹。

绥安看着他将玉盒收好,看着他重新恢复那副沉默如山的姿态。她的小脸上,那层沉沉的雾霭似乎被阳光穿透了一丝缝隙,露出一点微弱的、却真实的光亮。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方滑落的丝帕,攥在手心。

蝉鸣依旧聒噪,空气依旧燥热。庭院里,梧桐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落在绥安微微扬起的唇角上,也落在明渊深灰色的、袖口微微隆起的袍服上。那枚小小的青玉药盒,如同一个无声的契约,沉甸甸地坠在他的袖中,也坠在了这片被沉重笼罩的方寸天地里,带来一丝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名为“羁绊”的回响。

盛夏的尾巴拖得绵长,空气里浮动着被烈日反复炙烤过的、带着焦糊味的燥热。蝉鸣声嘶力竭,如同最后的绝唱,在御花园浓密的树荫里此起彼伏。安宁宫庭院里的梧桐叶,边缘微微卷曲,蒙着一层灰扑扑的倦怠,连投下的阴影都显得有气无力。

绥安坐在书案前,穿着月白色的薄绸夏衫,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纤细的手腕。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小脸绷得紧紧的,眉头微蹙,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专注。面前摊开的,不再是绘着奇珍异兽的《山海经》,而是一卷墨色沉沉的《大晟律例疏议》。旁边,还摊着那幅巨大的《大晟疆域全舆图》,以及几份摊开的、墨迹未干的奏折抄录。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书案上,将那方羊脂白玉的盘龙钮玉玺映照得温润生辉,也照亮了舆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标注和奏折上工整却冰冷的字迹。空气里弥漫着墨香、纸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檀香的沉郁气息。

“安儿,”昭永顺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他指着舆图上一条蜿蜒的蓝色细线,“此乃沧澜江。江南道水患,根源在于上游河道淤塞,雨季泄洪不畅。若欲根治,非疏浚河道、加固堤防不可。然此工程浩大,耗费钱粮无数,更需征调民夫。如何权衡利弊,既不伤民力,又能解水患之危?”

绥安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父皇的指尖,在那条代表沧澜江的蓝线上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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