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呢~”角落里的孩童突然开口。他把玩着沾血的气球绳，手腕上戴着枚残缺的戒指——正是邪祟身上炸碎的那枚。他咧嘴一笑，露出与青灰牙男人如出一辙的诡异牙齿，周围的人偶突然全部转向我们，眼眶里渗出的黑血在地面汇成新的咒文。
同修正一道士的拂尘扫过咒文，却被弹得倒飞出去：“这孩子是……邪祟的本体！”
张玉龙用尽最后力气将桃木剑掷向孩童，雷芒却在触碰到他身体时化作青烟。孩童咯咯笑着，将气球绳套在脖子上，仓库顶部突然落下无数铁链，每条链子都系着直播间听众的照片——他们的眼睛正随着铁链晃动，瞳孔里映出相同的青灰色。
紫薇剑突然飞回我手中，剑身星纹明灭不定。我看着剑刃里自己的倒影，发现瞳孔深处也泛起了一丝金芒与青灰的交织。孩童举起沾血的气球，气球表面渐渐浮现出天意缘直播间的LoGo，而绳结处，正滴着与姬美倩昏迷时相同的黑水。
陈实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疯狂敲击，仓库角落的旧电脑突然亮起雪花屏。十年前的直播录像里，穿迪士尼制服的男人正绘声绘色讲述“试穿室”的故事，他身后的背景墙贴着泛黄的莉卡娃娃海报——那些娃娃的眼睛都被挖去了。
“原来这些传说……都是他编的。”黄小花捂住嘴，天罡印在掌心微微发烫。录像里的男人突然转头，直勾勾盯着镜头，嘴角裂开的弧度与孩童如出一辙：“故事讲得越吓人，听众的恐惧就越美味。”
紫薇剑在我手中剧烈震颤，青灰咒力顺着剑柄爬进血管。我踉跄着扶住墙面，却摸到黏腻的液体——墙缝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直播间弹幕的荧光绿。蟒天凤的虚影突然发出警告：“他在改写你的记忆！”
“任老师，能连麦吗？”直播间弹出的请求框里，莉卡娃娃的嘴角咧到耳根。背景音里的踢门声越来越近，每声闷响都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陈实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这个Ip地址……是从姬美倩家发来的！”
姬美倩的瞳孔金芒已经黯淡，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伤口：“别接！那是……”话没说完，她的身体突然僵住，青灰色的咒文顺着她的脖颈爬上脸颊。
张玉龙的桃木剑突然自燃，雷纹化作锁链缠住直播间的手机。同修正一道士的拂尘扫过请求框，符纸却被烧成黑灰：“这不是普通连麦，是……是直播献祭！”
孩童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仓库里的人偶同时举起气球绳。我看着剑刃里自己的倒影，发现金芒正在被青灰蚕食。突然，莉卡娃娃的头像开始扭曲，变成姬美倩在公厕隔间里惊恐的脸，而那只青灰色的手，正缓缓从屏幕里伸出来。
“从十年前开始，每个讲我故事的人都成了祭品。”孩童的声音混在踢门声里，“任珊，你的直播间有这么多新鲜恐惧，够我饱餐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