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李艳萍不知何时醒来,抄起一旁的输液架狠狠砸向张春武后脑。金属碰撞声中,张春武直挺挺栽倒在地,而李艳萍也因用力过猛,顺着墙面缓缓滑坐,鲜血顺着额头伤口蜿蜒而下:“任珊,带淼淼走......”
病房外的诡异笑声骤然放大,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我望向心电图纸,平直的线条上竟浮现出扭曲的鬼脸图案。怀中的铜铃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铃舌疯狂撞击内壁,震得我耳膜生疼。当啷一声,铜铃坠地,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渗出腥臭的黑水。
“快!带她们去玄清观!”观主不知何时苏醒,颤抖着从道袍夹层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这是...观内秘传的引魂符...”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沫竟凝结成诡异的符咒形状。
我刚将李艳萍母女搀扶起身,整栋医院的灯光突然同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走廊墙壁上密密麻麻爬满血手印,天花板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怀里的手机自动开机,屏幕亮起的不是画面,而是无数快速闪烁的血字:“想活命,就一个人来城隍庙......”
李艳萍突然死死抓住我的手腕,瞳孔缩成针尖状:“别...别信...他们在玄清观......”话音未落,她双眼翻白瘫软下去。观主踉跄着扶住她,掌心按在她天灵盖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三魂...被抽走了两魄!”
窗外炸响惊雷,照亮了密密麻麻攀附在玻璃上的黑影。那些黑影的脸不断变换,最终都化作直播间里神秘弹幕人的模样。而在他们身后,城隍庙的飞檐翘角若隐若现,牌匾上“城隍庙”三个大字泛着幽幽绿光,仿佛一只睁开的鬼眼。
观主将引魂符贴在她眉心。符纸泛起微光,却转瞬被一股黑雾吞噬。“来不及了!”观主咬牙,猛地咬破指尖在地上画出北斗七星阵,“你带着她们从通风管道走,我来断后!”
我刚背起李艳萍母女,头顶的通风口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一个浑身缠满锁链的身影倒挂而下,正是那混混的邪祟,胸口关公纹身的血迹已经凝结成诡异的符咒。它张开布满獠牙的嘴,喷出一股腥臭的黑风,观主的铜剑竟在黑风中寸寸碎裂。
“快走!”观主甩出最后一道五帝钱锁链缠住邪祟,自己却被锁链反震得撞在墙上。我不再犹豫,冲进走廊。应急灯在血手印的映衬下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能看见走廊尽头闪过神秘弹幕人的身影。怀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弹出一段视频——玄清观的山门被熊熊大火吞噬,观内弟子们浑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中。
““不可能!”我踉跄着扶住墙。李艳萍女儿突然在我背上剧烈抽搐,吐出一口黑水,水中浮现出城隍庙的平面图,标注着“阵眼——镇魂钟”的位置。身后传来观主的怒吼声,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我咬咬牙,转身朝着消防通道跑去,却发现楼梯间的每一级台阶上都刻满了血咒,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