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巅擂台的欢呼余韵未散,林霄便被传唤至宗门议事大殿。青玉台阶上,三十六盏琉璃灯将穹顶的太极图照得熠熠生辉,掌门清虚子端坐在星纹宝座上,两侧分列着十二位内门长老,烈阳长老抚摸着玄铁座椅扶手,目光在林霄身上停留片刻后微微颔首。
“林霄,你以外门弟子之身引动‘混沌开天’异象,重现失传三百年的混沌之道,此乃宗门大幸。” 清虚子掌心托起一枚刻有日月星辰的玉牌,“自今日起,你破格晋升内门,赐居‘星陨阁’,享长老级修炼资源。”
殿外忽起狂风,将殿门两侧的星纹幡吹得猎猎作响。林霄单膝跪地,残剑 “流萤” 轻触地面,剑身上新生的混沌纹章与玉牌产生共鸣,迸发出点点星辉。他余光瞥见角落里黑袍微动 —— 那是暗影堂的长老,此人袖中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与沈云衣摆的标记如出一辙。
踏入星陨阁时,漫天星辰仿佛触手可及。阁楼共七层,每层皆以星辰命名,最顶层的 “紫微阁” 悬浮着三枚青铜古棺,棺盖上的流云纹与烈阳纹交织,正是初代祖师与烈阳殿殿主的合葬之处。守阁老者递来一卷泛黄的绢帛,上面用朱砂写着:“混沌剑诀?开天篇”。
“此乃初代祖师所创总纲,但残缺已久。” 老者白发无风自动,“你需在三月内参透前三层,方可进入‘星渊秘境’。” 话音未落,窗外飞来十二只玉鹤,每只鹤喙皆衔着不同的玉盒 —— 千年朱果、玄冰髓,甚至还有半块传闻中能重塑经脉的 “混沌石”。
修炼第三日,林霄在星陨阁第二层遭遇瓶颈。混沌剑诀要求同时运转阴阳二气,他尝试将星渊真气与烈阳真气在丹田融合时,经脉如遭冰火灼烧。恍惚间,怀中玉佩突然发烫,浮现出与玉牌相同的纹路,指引着真气沿着特殊轨迹运行。当两种力量在 “紫府穴” 交汇时,他的识海轰然洞开,竟看见初代祖师与烈阳殿殿主携手演练剑诀的幻影。
“原来如此!” 林霄豁然开朗,“混沌之道非对抗,而是共生!” 他运转新领悟的法门,星陨阁内的星辰灯盏同时爆发出强光,整座阁楼被黑白二色的混沌之气笼罩。正在此时,阁楼外传来破空声,三支淬毒的透骨钉穿透窗纸,直奔他后心要害。
残剑 “流萤” 自动出鞘,划出半轮混沌月弧。透骨钉在触及剑罡的瞬间,竟被炼化成齑粉,飘散在空中形成诡异的暗影图腾。林霄瞳孔骤缩 —— 这是暗影门的 “三阴蚀日” 标记,与三年前师父遇害现场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消息很快传遍宗门。内门首席弟子叶无霜在演武场拦住林霄,她手中的冰魄剑泛着幽蓝寒光:“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可敢与我一战?” 剑未出鞘,林霄已感受到刺骨寒意,对方修炼的 “玄冰诀” 竟暗含克制混沌之气的阴寒属性。
“请赐教。” 林霄抱拳,残剑轻颤。当叶无霜的冰剑刺来时,他并未硬接,而是施展出新创的 “混沌游龙步”,身形如黑白双色的游龙,在冰刃间穿梭。当冰剑第三次刺向他咽喉时,他突然引动丹田混沌之气,在剑刃触及皮肤的刹那,将寒气转化为滋养真气的养分。
“这怎么可能!” 叶无霜踉跄后退,冰魄剑上的寒霜竟开始融化。围观弟子哗然,他们从未见过玄冰诀被如此破解。林霄收剑而立,发现叶无霜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 那抹转瞬即逝的黑色,与暗影堂长老的气息如出一辙。
五日后,林霄在星渊秘境入口遇见王浩。曾经的劲敌如今缠着绷带,却笑得爽朗:“一起闯?我这‘烈阳诀’改良版,说不定能和你的混沌剑诀擦出火花。” 秘境大门上的二十八宿浮雕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漫天星斗将两人笼罩。
秘境深处,他们遭遇镇守的上古星兽 “混沌饕餮”。这头巨兽生着四张面孔,分别吐纳着烈日、寒星、疾风与雷霆。王浩的玄刀燃起金色火焰,林霄的残剑绽放黑白光芒,两人首次并肩作战,竟发现招式配合间暗合混沌生灭之道。当混沌剑诀与改良烈阳诀同时击中饕餮眉心时,巨兽轰然倒地,爆出一团蕴含法则之力的混沌精魄。
“小心!” 王浩突然将林霄扑倒。三支黑色箭矢擦着林霄头皮飞过,钉入石壁后竟腐蚀出深不见底的黑洞。暗影堂长老现身,黑袍下伸出的手掌布满尸斑:“流云余孽,交出混沌剑诀!当年没杀干净,今日...”
林霄瞳孔收缩,对方掌纹与记忆中杀害师父的凶手完全一致。残剑 “流萤” 发出龙吟,他周身混沌之气暴涨,与王浩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出手。阴阳二气在虚空中交融,化作开天辟地的一剑,直取长老要害。
长老惊怒交加,施展出禁忌秘术 “三阴化形”,整个人化作万千黑影。但林霄已参透混沌本质,运转剑诀将黑影逐一炼化。当最后一道黑影消散时,长老露出真身,竟是烈阳殿安插在宗门的卧底。
“不可能...” 长老咳血倒地,“烈阳殿的‘焚天逆运诀’,为何会被你...” 话未说完,便化作一滩黑水。林霄捡起对方掉落的密信,上面赫然写着:“待林霄习得混沌剑诀,里应外合夺取星陨阁...”
消息传回宗门,举座皆惊。清虚子望着星陨阁方向,长叹道:“五十年前的恩怨,终究还是要来了。林霄,王浩,你们可愿随我前往烈阳殿,探寻当年真相?”
月光洒在星陨阁的琉璃瓦上,林霄抚摸着残剑上的混沌纹章。从外门弟子到内门新星,从混沌初悟到暗流涌动,他知道这场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远处,烈阳殿方向传来阵阵雷鸣,仿佛在回应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星陨阁的铜钟再次响起,这一次,钟声悠远而凝重,传遍宗门的每一个角落。林霄握紧手中的玉牌,望着漫天星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混沌初绽,前路虽险,但他已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