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白衣见腾蛇逃跑,当即去追。
“很快,但也仅此而已。由于腾蛇庞大的身躯,所以即使速度很快,想要一瞬间逃出我的视野和施法范围也过于理想化了些。”
道白衣亮符。
道白衣袖中符咒如潮水倾泻,指节处金芒暴涨如烈日初升,符咒触碰到金光的刹那竟化作流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燃烧着幽蓝火焰的轨迹。
腾蛇察觉到危机,鳞片倒竖间带起漫天腥风,庞大身躯却在此时突然凝滞——四象缚龙阵已然成型!
苍穹之上,青、白、朱、玄四色光芒如四柄擎天巨刃刺破云层,光网所过之处空间寸寸龟裂。
阵纹之中,青龙双目赤红吞吐雷霆,白虎獠牙毕露撕裂虚空,朱雀羽翼舒展带起焚天业火,玄武龟甲流转着镇压万邪的幽光。
龙吟虎啸与凤鸣龟咏交织成天地间的战歌,方圆十里的灵都被强行扯入阵中,形成肉眼可见的阵。
“给我定!”
道白衣踏前半步,脚下青砖轰然炸裂。
他周身道袍无风自动,长发倒竖间仿佛化身降世真神,右手剑指凝聚出三寸金光,直指腾蛇七寸。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四象列位,八荒封疆!青龙锁云,白虎镇疆!朱雀焚空,玄武固防!”
每吐出四字真言,阵中四兽便发出一声震天咆哮,四道光柱从天际轰然坠落,将腾蛇死死钉在地面。
“万邪辟易!万妖难藏!急急如律令——!”
道白衣咬破舌尖滴出本命精血,阵中四象虚影骤然凝实,青龙缠绕腾蛇躯体,白虎利爪撕开鳞甲,朱雀火羽点燃蛇身,玄武巨口咬住蛇尾。
腾蛇发出凄厉惨叫,原本庞大的身躯在四象威压下竟开始寸寸崩解,化作点点黑雾消散在四象缚龙阵的光芒之中。
云靖要逃却来不及,法阵作用的效果顺着蛇体开始遍布全身。
“这等妖畜竟危害吾友。老道我且伏了你。”
道白衣一挥拂尘,四兽冲天,升到高处再俯下来,诛杀云靖。
“道魈·覆妖邪。”
四兽轰击下来,腾蛇像也被迫打散,云靖缺皮少肉的瘫在地上。
道白衣落下来,青发俊颜,慈眉善目的老道长形象走上前:“你有蛊师的异术气息,谁传于你的。教你的人又属于哪一支。”
云靖四仰八叉瘫在地上,虚弱回音:“你,这副打扮,还有那个法阵,你是熵疗唤主里与熵主齐名的祸...”
“哦。挨了我这一符后还没有立刻断气,不愧是被冥术改造过的修灵者。”
谈话间,灯紫突然闪至身前,出刀抵住突如其来的一击,四个黑袍人出来,攻向道白衣。
道白衣拿着拂尘挡在身前,身形后退。
“这是...人傀。这些人傀隐匿了气息,实力居然是帝灵到域灵不等。既然能炼制人傀。这蛊师应是传承于老鬼的那一脉。”
来阻止道白衣灭杀云靖的自然是玄鳞的五更鸢。
远方,雪松顶上。
玄鳞带着蛊师和云家家仆们前来救援,刚好看到云靖和道白衣的那一幕。玄鳞也是“细细观摩”完后再命五人动手。
五更鸢里作为大姐头的灼鸢。丰腴火辣的身材裹在宽大黑袍里只留下半身的一半暴露在外,现在正托着名单呈到玄鳞面前。
玄鳞看着资料:“刚才那段影像传回去了没。这位的身份母亲可确认了。”
灼鸢恭恭敬敬的:“主母确认无误,是我教四祸祖之首——[刻道屠生] 道白衣祸祖。”
玄鳞可谓是心中波涛汹涌,刚来此地时和母亲碰见了鬼烨银祸祖,与其交手。现在在这山里更是碰到了四祸祖中排首位的道白衣。
玄鳞觉得来这趟昆仑山真是惊吓不断。或许三位统领那边此刻已经把主要目标从夺取悬灸仪变成调查道白衣祸祖,要派人跟踪道白衣了。
其余四鸢继续攻向他们几个。四人的动手时机很好,特意隐匿气息等待道白衣一套打在云靖身上后的用来缓冲一下的真空期,瞬间出手。
两人拖住道白衣,一人缠住灯紫,剩下一个扛起云靖就撩。这一串连招行云流水,丝滑。
灼鸢看着远处情形,向玄鳞请命:“主人,不如让灼奴也去。”
玄鳞摇摇头:“不,不。我们只是要把云靖捞回就好,然后先走为妙。
“你们五个一起,肯定能拦住道白衣祸祖,但还有一个不亚于祸祖的高手在。那个人用这落下的雪花就可以杀人狩命,我们不能与其硬碰硬。”
灼鸢退回:“我等遵主命。”
其余四人抓住机会,抄起云靖就跑。玄鳞挥铃把四人之间收进铃铛,带队离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未等几人反应就离开,不过只带走了云靖,云靖这一批人剩下的那些就没这么好运了。而朗崖早在道白衣出来时就撒腿溜了。
朗崖可不是玄鳞那个年轻小鬼。
朗崖作为教内老中层干部是见过四祸祖面容的,甚至于朗崖是个毛头小子时还在四祸祖手底下干过。
朗崖一见道白衣来,吓得要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溜,不然待会可就溜不走了。
四人被收走,道白衣摆弄着拂尘。
“四个人傀,每一具人傀实力上乘。会用人傀之术毫无疑问这背后的蛊师传自于鬼烨银那一派,在这百年时间里还经过了修改,升华。
“这人傀比之鬼烨银创立之初炼制的更完美,还能通过诡灵的浸泡融合使得实力更上一层。现在的蛊师可真是有一套。”
灯紫站在身边:“道君,要去探探路吗。”
道白衣出手阻止:“对面既然敢来抢人,说明他们有家底,有压箱底的东西不怕我去追击,在轩砚舟和我都露面时还敢操控人傀前来抢人,说明对方有底牌或者有统领级的蛊师在队伍中。
“看来这次熵疗唤主也派人来了,而且至少有两个统领在,甚至于派来三个,四个也说不定。”
轩砚舟赶过来:“老道,又要你帮忙了。这次可要费一些功夫了。”
“为啥,你又作孽了。”
轩砚舟指指身后趴着的唐应,玄奇:“你把他们两个治好了,只是现在被那个云家人一闹,他俩又崩开了。”
道白衣愣了几秒,随后抄起一截树枝就要莽上去:“... 我真就 ...”
轩砚舟架住道白衣往回拉:“好了,好了,消消气,消消气。气急伤身,伤身啊,老道。”
道白衣骂骂咧咧的问候熵疗唤主,跟着轩砚舟回雪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