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邃古裔墟那神秘莫测的因果殿中,死寂如一层厚重的帷幕,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唯有悬浮于半空的命千潇周身散发着幽微光芒,如黑暗里唯一的光源,却也在这片古老的静谧中显得格外孤绝。
他安稳地端坐在古朴厚重的石台上,仿佛自诞生起便已与这天地相融,每一寸肌肤都似刻满了岁月与神秘力量的纹路。
密密麻麻的丝线,仿若灵动的灵蛇,从石台的每一处缝隙、每一个角落,以及周围那深邃虚空的无尽幽暗中蜿蜒游出,将命千潇层层环绕。
这些丝线乍一看,恰似凡间的红线,可若定睛细瞧,便能发现其表面流转着奇异而迷人的光泽,每一根都仿若藏着一部古老的史诗,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未知。
它们彼此交错、缠绕,以命千潇为中心,精心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仿佛要将他与整个世界的命运紧紧相连。
命千潇的眉头微微皱起,如被微风吹动的湖面,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此刻仿若有无形的力量牵引,轻轻牵动了一根丝线。刹那间,仿若平静湖面投入巨石,丝线泛起一阵细微却极具力量感的颤动。
红线上原本看似静止的金纹,竟如同被唤醒的古老生灵,缓缓地、缓缓地蠕动起来。
金纹所经之处,空间如同柔软的绸缎,泛起层层涟漪,似是这神秘力量在空间的画布上留下独有的笔触。
就在这一瞬间,命千潇心中猛地一凛,恰似寒夜被冷水浇醒,他敏锐地捕捉到,在这黑暗的最深处,一股强大却又隐匿得极好的力量正悄然逼近。
那股力量仿若隐匿在黑暗中的顶级猎手,脚步无声无息,气息微弱难寻,却裹挟着致命的危险与肃杀之气,正试图篡改他的命运线。
命千潇冷冷一哼,从鼻腔中发出的声音仿若裹挟着千年寒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恰似寒夜中划过的流星,虽短暂却夺目至极。
他猛地甩动周身丝线,那些丝线瞬间如同被注入狂暴力量的蛟龙,在空中疯狂舞动、翻腾,搅得周围空间一片混沌。
红线上的金纹也随之加速蠕动,仿若被点燃的火焰,散发出夺目耀眼的光芒,刹那间,整个因果殿被照得亮如白昼,每一处角落都被这神秘的光芒所穿透。
暗处的敌人显然并非泛泛之辈,面对命千潇的反击,毫不畏惧,一股无形却极具压迫力的力量骤然涌出,如同一把无形的巨斧,向着命千潇的丝线狠狠劈去。
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那些丝线剧烈颤抖,每一根都好似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断裂熄灭,脆弱得让人心惊。
然而,命千潇并未有丝毫慌乱,他双手仿若蝴蝶振翅,快速挥动红线,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神秘,仿若来自远古的咒语。
随着他的动作,红线上的金纹竟挣脱了丝线的束缚,在空中飞速汇聚,转瞬之间,化作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向着黑暗中如离弦之箭般冲去。
符文所到之处,黑暗仿若冰雪遇骄阳,纷纷退散、消融,原本浓稠如墨的黑暗被切割得七零八落。
敌人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强大力量带来的巨大压力,立刻展开反击。刹那间,黑暗中汹涌涌出无数黑色的气流,如同一群疯狂的恶兽,张牙舞爪地扑向金色符文。
金色符文与黑色气流相互碰撞,每一次撞击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若天地初开时的巨响。
周围在这强大力量的反复冲击下,脆弱得如同薄纸,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裂痕中隐隐透出未知的混沌与恐怖。
命千潇见状,双手再次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舞动起来,丝线在空中飞速重新排列组合,眨眼间,形成了一个巨大而繁复的金色法阵。
法阵之上,金纹闪烁跳跃,散发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那气息仿若来自宇宙诞生之初,承载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
他猛地将法阵推向黑暗,法阵所过之处,一切都被笼罩在那耀眼的金色光芒之中,仿若要将黑暗彻底净化、吞噬。
暗处的敌人似乎被这强大无匹的法阵所震慑,一时间竟陷入短暂的无计可施。
但敌人有些实力,很快便调整策略,黑暗中陡然涌出一股更为磅礴、更为强大的力量。
如同一座火山爆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着金色法阵汹涌扑来,试图将其彻底摧毁。
命千潇咬紧牙关,脸上肌肉紧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难掩他眼中的坚毅。他倾尽全身力量,全力操控着法阵,与对方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此刻,因果殿内的空间已经变得极度不稳定,各种力量相互交织、碰撞。
“找到你了。”
命千潇收力,数条命运线交织,猛的一用力,碾碎那道金纹。
与此同时,某处传来什么器具破碎的声响。
“噗,咳咳。”
命千潇也不怎么好受,咳出几滴血。
“他们几个有麻烦了,对方察觉到我了。应该不止一个人在他们那里,命线感受到几道气息在纠缠。”
命千潇看向做了特殊标记的几条丝线,是属于玄杌,玄奇命格的丝线。
此时的红线沾染上了一些墨点,虽然细微,但确实存在。
艾芙拉走来,端着碗汤药,喂给命千潇:“君上身子如何。”
命千潇此刻顾不得这么多,喝几口药汤恢复一下。当即取出一道符,点燃它,施展传音入秘:“银,你在吗。拿着我的令牌去咱们组织,去找老六,找他给你开启传送法阵。你去落都,有要事。”
命千潇说完,一阵猛咳,黑色带着腐烂气味的血砸在石台。
“啊,您这,川主,川主。”
艾芙拉急忙唤来夜白溟。
夜白溟赶来,给命千潇点几下穴,喂颗丹药,颇为心疼的看着这孩子。
“无碍。他只是与对方斗法过度,小潇应该是为了毁掉对方用来斗法的器具,为了达成目的,用力过猛。有了些皮外伤。”
命千潇点点头,算是承认。
夜白溟看看石台上慢慢挥发的黑血,摇摇头,拿着烟杆敲敲命千潇脑袋:“你的命毒又加深了一些。臭小子,一点不懂调养自己。”
“我没事的。”
“既作命运的帝,当承受改命的代价。小潇,长此以往,你会早我一步走的。”
命千潇爽朗一笑:“那我就走好了,省的姑姑天天唠叨。”
夜白溟再次捏住耳朵:“好小子,跟姑姑叫板。艾芙,去拿戒尺。你又皮痒了,让姑姑好好调调你。”
[熵疗唤主],腐灵殿阁。
四统领懊恼的捶墙,看着被人扫走的碎片。
“好一个命帝,好一个命千潇。让自己受伤也要反咬一口,碎掉我的陶罐。”
其余几人围坐在长桌,看着这次的结果。
三统领关切一下:“对四妹可有影响。”
“不劳哥哥费心,只毁了这一件器具。”
大统领沉声道:“这也确认了二统领传来的情报无误,命千潇果然是个危险人物,需要防备一下。”
不再耽搁,让派去古墟里的人加快速度,不能再等下去了。